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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显然不是那些人中的一个。
那么，是新手？
“kufufufu……”诡异的笑声忽然响起，明明是属于孩童的软糯，却没有孩童应有的天真，反而透出了几分优雅魅惑的味道，“看够了吗？”
被发现了？
虽然她没有尽全力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过，能够发现她的踪迹，不简单……
要知道，隐匿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眼中异色一闪而逝，若初几个闪身就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实验室，那是声音传来的地方。
里面一片狼藉，地上七零八落地躺着好些穿着白大褂的尸体，地上血迹蔓延，新鲜的红色表明这些人刚刚死去不久，血液甚至还是温热的。
一名穿着白色衣服的孩童站在尸体中间，墨蓝色的短发光滑柔顺，发型是诡异的凤梨头，精致的五官苍白没有血色，俊俏的小脸带着点点血迹，唇角微微勾起，笑容优雅而平淡，仿佛他现在不是站在一堆尸体中间，而是高雅奢华的大厅里。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跟他的身高等高的三叉戟，见到若初现身，便转过身看着她，一红一蓝两只异色的眼睛闪过危险冰冷的流光：“你是什么人呢？”
秀眉微挑，若初指了指身上的瓦利亚制服：“瓦利亚云守，Eve，你打扰了我的任务。”
“你的任务？”男孩挑眉。
“嗯，我的任务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灭门，可是你先干了，我的任务失败了。”很平淡的语调，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孩童却硬是从那里面听出一丝不满的味道，似乎是在指责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把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灭了，害她没办法完成任务。
男孩微微抽了抽嘴角：“哦呀，那真是太可惜了呢……”瓦利亚的云守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瓦利亚，似乎是黑手党世界第一家族彭格列最强暗杀部队吧？能够在高手云集的瓦利亚里担任七位高层之一，看来这小女孩也不简单呢。明明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小，已经是个杀手了吗？
“因为你的关系，我的任务失败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补偿？”男孩愣了一下，饶有趣味地笑道，“我也算是帮你完成了任务，你不是应该倒过来感谢我吗？”
“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完成任务。”毫不犹豫地说道，若初淡然的语气中是对自己实力的毫不质疑，“所以说，是你妨碍了我。”
“反正人都已经死光了，”男孩双手一摊，大有‘我就是不补偿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意思，“你想怎么样？”
“唔……”若初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男孩，目光之深邃让男孩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这种仿佛被透视的感觉让经历了六道轮回已经变得很淡漠的男孩都有些不自在，“你在想什么？”
这眼神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碜人……这个瓦利亚的云守不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他只是说着玩的而已，可没有真的打算做些什么……本来就不关他的事好不好？明明就是她自己来得太慢！刚刚使用了太多力量，现在他也只是表面看起来强悍而已，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少余力了，他不相信眼前的小女孩没看出来，万一她要是趁火打劫那他岂不是很冤？不行，果然还是……
“啊，我想到了！”女孩双手一拍，眼睛灼灼地看着他。
几乎下意识地稍微退了一小步，男孩脸色有些僵硬：“你想到什么了？”
“跟我走吧。”
“什么？”
“我决定了，你，跟我走！”
“我才不要！”有没有搞错，明明就不关他的事，难道他还要卖身补偿人家不成？
若初星眸微眯：“你以为你有抗议的余地么？”
“……”事情究竟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
“你的那只眼睛是轮回眼吧？”若初歪着头道，不理会对方几乎立刻变得警惕的眼神，“虽然看得出来你的天分很强大，假以时日说不定，不，是拥有六道之眼的你一定可以成为最强的幻术师，但是现在的你还是太弱了，黑手党世界里多的是可以杀死你的人。而且你又灭了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再加上你的轮回眼，你应该清楚消息泄露出去之后你会有什么下场……”
握紧了手中的三叉戟，男孩沉默不语。
他知道，这个女孩并没有危言耸听。
那些觊觎轮回眼的人，那些害怕轮回眼的人，总有人不想给他成长起来的机会……
而他现在，还太弱了……
“如果是瓦利亚的话，可就不一定了。”笑盈盈地说道，若初看着他，“如何？你可想好了？”
的确，如果是黑手党世界第一的彭格列，保住一个还只是孩子的他，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
他憎恨黑手党！
“你有什么目的？”
“唔，目的的话，算是有的。”若初轻笑，金棕色的眼眸似乎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而蓦然蓦地柔和，冷然的金色也化为了暖暖的阳光，“你放心吧，我不是要威胁你做些什么，只是，事先做点准备罢了。我可以答应你，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
“那你……”这么做不是什么意义都没有？
怔怔地看着刚才眼底还是一片冰冷的女孩眼底显而易见的柔和，男孩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你小看了你自己了。”若初摆摆手，“对于我来说，一个注定日后会成为最强幻术师的人情，难道不是最合算的买卖？”
日后的……最强幻术师吗？
男孩低着头，沉默了半晌，终于点点头：“我答应你。”
“你叫什么名字？”
“……六道骸。”原来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他，只是六道骸。
六道之中，仅余残骸……吗？
若有所思地看了男孩一眼，若初微笑，转头看向另一边：“那边那两个孩子，要不要一起走？”
六道骸转过头，就看见那两个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孩子，微微一愣：“犬、千种，你们还没走？”
“骸大人……”戴着眼镜的男孩推了推眼镜，“我们想跟您一起……”
“嗯……”另一个男孩点点头。
无声地叹了口气，六道骸转向若初：“带他们一起走，没问题吗？”
“没问题。”星眸微弯，若初颔首。
还是个孩子啊……
这样的话，送去日本跟哥哥作伴，应该没问题……
几年的时间，应该足够让哥哥收服这个凤梨小鬼，他未来的雾守了……
深蓝的夜空下，蓦然燃起的金红色火焰映红了那一片天空，熊熊燃烧的火焰宛如地狱的红莲，燃尽了一切罪恶……
看着已经化为废墟的地方，若初转身：“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