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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津天真再次睁开眼、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淡紫色的天空已经有一大半被染成了粉红橙黄色,几点薄云装点了单调的天空,嗯……今天是个好天气。
不过等等……哪里不对?
他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骨头僵硬得嘎吱作响,仿佛已经提前步入了老年期一般,全身像是散架了一般疼。这些疼痛真是再真实不过——对,我还活着……以津天真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禁有些丧气地垂下了头。
环视四周,厂房的天花板已经不知道被轰飞到哪里去了,地面上满是腐蚀的痕迹和凌冽的剑痕,只看一眼就可以想象昨天的战斗到底有多激烈。
可是……这激烈的战斗,终归还是没有杀死他。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一阵绝望,捂住了脸:“青之王也……做不到么……”他的肩颤抖了起来,再次颓然地坐回了地上。看来这是……要死都死不了么?
不过还好,似乎Scepter4的人还没有放弃。厂房四周还有人在巡逻,一大早还有人换班……虽然说人不多,但是他知道,这是青之王对他的态度的信任。而且,他也理解……青之王手下,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还不受影响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这种情况要持续多少天还是个未知数,没有人能在这里一直耗下去的。
……不过他们没有放弃就好。以津天真觉得,这是最后的一丝希望了。只是……在这除了碎石和满是伤痕的水泥地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厂房里,该怎么打发掉这无聊的时间呢?
突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飞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别出声!”
以津天真真的被吓了一大跳,若不是这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他绝对会下意识地惊叫出声。
看他平静了下来,那人才终于放开了手,允许他转过头——是一个女孩子呢。
眼前的女孩有着一头卷曲蓬松的火焰色泽长发,还穿着一身略有些不合时宜的黑色LOLITA裙子,正有些小心翼翼地朝外边张望着,小声嘟囔道:“……这个角度,看不到吧?”
……真是奇怪,她是谁?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以津天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少女的出现,让他的心情突然好转了几分。简直……就像是突然从现身冒出来的小精灵呢。他不怎么想问她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只觉得,或许……她可以陪自己打发掉一段不短的时间。
确认了目前的位置是外边的视觉死角之后,少女才终于放心地随便找了块大碎石,坐了下来,略有些戒备地看着以津天真,问道:“……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少年愣了愣,显然十分的意外:“……你不知道啊?”
“嗯,不知道。”她耸了耸肩,指了指门外,“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
“啊……他们应该知道得也不多吧?”少年挠了挠头,笑了,“发生的事可多了,我该从哪讲起呢?”
“……从最开始?”
听着少女的要求,以津天真觉得心情似乎又好起来了那么一点,“唔,那可有够长……”
少女撇了撇嘴,“那就简单一点说。”
“是。”他笑着在少女对面的地板上盘腿坐下,拖着腮思考了一会,才终于缓缓地开口道:“从前有个小男孩,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发现,只要他高兴,周围的人就会跟着一起高兴,他难过,周围的人也都会不舒服。”
“……超能力吧?”
“是。他有超能力。所以啊,天真的小鬼就想,如果我一直开心下去,并且努力让能力变得更强,是不是能让全世界的人都开心、幸福呢?”说着,以津天真有些自嘲地笑了,“啊,很天真可笑吧?”
少女点了点头。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他好像真的可以做到。因为有个叫石板的家伙找上了他,一夜之间,他就成了第六王权者。他发现他的能力突然之间变得强大得无法想象,甚至影响程度也变得更大了。他很高兴,这离他的梦想又进了一步。就这样,他一直使用着能力,一直、一直、一直……直到有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法停下来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开始渐渐变了味道。
“不过他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一直保持好心情就好了嘛!所以他也没有多在乎这件事。直到有一天……他失恋了。”
少女一愣,很显然,她也觉得突然提到这个似乎有点突兀。
以津天真轻笑了一声,“很奇怪是吧?本来他也觉得没什么的。不过是告白被拒绝而已,一点小失落,可能过不了几天就好了。可是不等他养好伤,他邻居家的大叔就因为离婚而自杀了。”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有些阴郁,“那大叔平时是很开朗的人,没有理由因为离婚这点小事而自杀的。为什么他会自杀呢?”
很显然,少女也有些震惊,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是……因为……被影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