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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且安静的病房内,只有心电仪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并有节奏的发出‘滴’‘滴’之声,而病床上一名纤细的少年静静的沉睡着。
巡房的护士打开灯,走进换下已空的输液瓶再静静的离去,这一切似乎均与往常一样,而就在房门缓缓的合上,带走房内最后一丝明亮时,在病床上已经躺了近三个月的少年,却是猛地睁开了双眼,冰冷刺骨,不带任何一丝的情感,根本不似昏迷已久再次清醒时的迷茫。
身体各种机制停止运作了近三个月之久,如今再次的重新运作,身体的整个协调根本无法适应,赤司面无表情的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然后缓缓的坐起身,连在他身上的各种仪器纷纷落下,对此,赤司视而不见,他缓缓的抬起了一只手,张开五指置于自己眼前,赤金的双眸失神的注视着纤细苍白的手掌,随即猛地握紧,赤金的双眸渐渐的聚焦变得冷酷而坚决。
“我的名字是..”
“赤司征十郎!”赤司突然开口,声音虚弱、沙哑却带着俾睨天下的倨傲。
周围突然传来了衣料摩擦的声音,一个身影突然的出现在了病床前,单膝跪地,恭敬却充满的担忧:“主君!”
对于迪卢木多的到来,赤司没有任何的回应,同样没有任何让迪卢木多起身的意思,只是‘刺啦’一声,伸手拔去了另一手手背上的针头,血珠飞溅也丝毫的不在意。
抬起手舔舐着手背上流下的鲜血,直至伤口不再溢出血迹,赤司才缓缓的转过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单膝跪在一旁的迪卢木多,随即他却是突然的勾起了一边嘴角。
“迪卢木多.....”他淡淡的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是丝毫不影响他不经意间发出的威慑力和压迫感。
“是。”迪卢木多深深地埋着头,在赤司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神色异常的复杂。
“现在..我无法为你提供魔力..所以,你若是不想就这样消失,还是解除实体化吧。”
“...是..”迪卢木多微微的一愣,置于膝盖上的手默默的握紧,随后起身,深深的行了个礼,退后两步,身影便渐渐的虚化,就在他快要消失的一瞬间,一声清冷的制止声却是让他双眼猛的一亮,继而的实体化,单膝而跪,随时准备听候差遣。
“迪卢木多..过来。”赤司淡淡的开着口,赤金的双眸深邃一片,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迪卢木多有些不解,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走到了赤司的面前,恭敬的低垂着头。一阵沉默,在注视也许久之后,赤司才缓缓的抬起了手,置于迪卢木多的肩头,轻拍两下,轻声的开口道:“迪卢木多,你很重要..所以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在没有我允许之前..绝对,不能轻易的消失.....”
呵,在这个世界中,唯一的一个轨迹被完全改变的存在啊。这可真是令人期待啊....而我又该如何决定你最后的命运呢......
赤司低垂着眼,掩去了眼中所有的情绪,然后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迪卢木多猛地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惊喜,就在他正准备说些什么时,门外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眼看就要到达病房前。赤司眉头一簇,抬头望了房门一眼,面无表情的抬手一挥,“先退下吧。”
“是。”迪卢木多答道,却是没有了先前的痛苦和悲哀之色。
房门被大力的推开,无数的医生和护士纷纷挤入了病房内,神情慌张却又惊讶。对于医生的各种询问,赤司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之意,一一的进行了回答,在一番详细的检查之后,医生护身才终于散去,而病房内也再一次的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赤司仰躺在病床上,此时,在这种全身无力各种神经器官尚未恢复的情况下,赤司的心境却是异常的平静,双眼注视天花板,思绪却已远去。许久,他突然的开口,“现身吧,何必再躲躲藏藏。”
沉默,却是下一秒,黑暗中,无数的金色灵子渐渐的聚集,最后汇聚成了一个金色的人影。
吉尔伽美什抱着胸,靠在墙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病床上的赤司,然后突然的嗤笑一声,“哈,看看你的眼神,现在,还要再否认么..”
“..塔尔....”
“呵,”赤司轻笑,依旧注视着天花板,“你,到底想说什么。”
“哼哼哼,不是本王想说什么,而是你,”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血红色的双眸危险的眯起,缓步走到了病床前,俯视着病床上的赤司,“塔尔,你到底是谁?又究竟想做什么?”
“当年的你又是去了哪里,是消失还是..真的..死亡?”
“而若是死亡,又为何不是同本王一样成为英灵生活与英灵殿之中,而是忘记一切转世?”
“塔尔,你不认为你该一一的向本王解释清楚么。”
听到吉尔伽美什如同质问的话语,赤司转移了视线,施舍般的将视线瞟向了一旁的吉尔伽美什,然后嘲讽的一笑,说出的话语讽刺至极,“吉尔伽美什,你不认为这很讽刺么,我的事又与你何关。”
“我是死是活,是成为英灵还是转世,你有何立场又有何资格,能让我一一相告”
吉尔伽美什垂下了眼睑,沉声开口,“塔尔,王不会为他曾经所做下的决定而后悔,即便...”
“即便发现事后的真相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赤司接口道,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愤怒。
“没错!”吉尔伽美什抬眼,血红色的双眼闪烁着莫名的光芒,“王所做下的决定,就代表着王的指令,代表着王所要引领的方向!本王是天底下至高无上的王者,若是本王否定了本王自己所做下的决定便是否定了本王的存在!”
“所以...”
“你不曾后悔,也不会后悔。”赤司突然的笑了,却是莫名的带着一种了然。
王啊......
这场所谓的成王游戏真的是在培养一个王么.....呵呵呵...
“吉尔伽美什,呵呵,吉尔伽美什......”赤司艰难的坐起了身,抬眼望向了面无表情的吉尔伽美什,勾着唇,语气却是格外的认真,“我真正的身份是深渊——深渊塔尔塔洛斯!”
吉尔伽美什双眼微闪,却没有过多的惊讶之处,赤司没有等他发表任何的言论,继续开口,“当时一次诸神大战,我的神力暴走产生了空间隙缝,我被卷入了你的时代,而因为世界法则的冲突,我的神格被压制,同时一些重要的记忆也同样的被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