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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郁神色淡淡,冰瞳内有霜色凝结成锥,他唇角挂着一抹浅淡的笑,透着股说不出的晦涩邪气,疏离淡漠,“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古绍驰微缩了缩瞳,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起,却没有回他。
两个男人同样俊美无匹,一人冷冽,一人清俊。对峙中,从各自身上散发出的不容忽视的气场,让在场听懂或没听懂对话的人,都放浅了呼吸,只把盘旋呼啸的戾气留给场中两人。
过了良久,古绍驰才松开拳头,目色复杂地凝着古郁说,“古家成长到现在这么多年,你不能做得太过,就算心里有气要怨,也不要这么极端。”
古郁动了动眼珠,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心底却在诧异竟然能从古绍驰嘴里听到委婉的劝说,而且听着还带了几分歉疚和苦涩,完全不像以前相处时的盛气凌人和针锋相对。暗暗看了他半晌,说,“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就别浪费口水了。”
今天在场的几人,都是在古氏任较高职位的自家人,古郁绕过古绍驰,直接走到坐在一旁,温雅俊朗的唐宇帆身边,翘上二郎腿儿,问,“人既然都到齐了,有什么要说的快点说吧,我还要回去陪琬琰。”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古映柔早看不惯古郁,见他如此大咧,不满地皱起眉。
古郁淡淡扫她一眼,轻笑一声,看向自家爷爷,悠悠开口,“古氏现如今的状况已经再禁不起折腾,不如趁现在把还有利益可图的几家转手,还能留个本儿,更何况树大招风,古氏这么多年的基业虽然大,却架不住自己蛀空和狼狈为奸。”
说着,转头看向身边的人,问,“作为公司的法律顾问,宇帆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唐宇帆扶了扶眼镜,白色的衬衣让他看起来温润疏朗,“表哥说的没错。”他打开腿上放着的文件夹,条理分明地说,“以目前古氏的现有资金想要挽回之前的流逝的40%资源根本毫无可能,如果果断放弃,还能用剩下的5%另起一部分小市场的回购……”
古郁懒懒听着唐宇帆的数字分析,虽然对方是个律师,但他有着敏锐的市场眼光,甚至很清楚整个走向,那么为什么以前他没直接说呢?
直到他讲完,古郁的嘴角都是上扬的。
“古氏已经这样,我老了,早就不想再搀和,宇帆和小郁都说得对,你们自己都回去好好想想看吧,有什么决定,都不必再来找我。”古老再也不想多说什么,看着这些人心底着实发堵,招了招手,便让佣人搀扶着上了楼。
“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古郁站起身就往外走,被古俊凯叫住,“混账,你这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古郁缓缓转身,直盯着这个提供了一个精子造就了现在这具身体的父亲,笑了,“说实话,我想去什么地方,想做什么,你还真管不着。如果你不乐意见到我,那干脆解除父子关系吧,就当我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说罢,转身离去,没有理会身后暴怒的咆哮。
穿过客厅经过古绍驰时,对上他虚晃而出的三根手指,微眯了眯眼,看向他凝着自己的眼,提了提唇角,脚步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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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天空厚厚的压在整个城市的上空,薄雾中透着淅沥沥的雨丝,让开车的古郁神情肃穆,保持着挺直的身姿,凝着前方的路。
窗外的景色由最初的繁华,渐渐变得荒凉,叶琬琰回头看了眼古郁,没有做声。
仿佛发现了她的动作,古郁头也不回的问,“怎么?”
声音清冽沉缓,又带着他特有的磁性。
望着窗外的景色,叶琬琰抬手在车窗的薄雾上画下几道线条,不解地问道:“我一直没想明白夏一鸣为什么非要见我才肯说实话,之前你不是说,是他抓了我们吗?既然给了他机会离开C国,他为什么还没走?”
古郁墨蓝色的珠瞳微微凝起,话语里透出一股冷意,“他是觉得我们不能拿他怎么样。”冷笑一声,他的眼底激射出续涌而出的嗜血,“如果这次他还想玩什么花样,我不会给他留下任何生的机会。”他微转头,看向同样转过头望着自己的女人,吐出残忍的话语,“哪怕他在最后反悔了,还是一个必死的结果。”
叶琬琰几不可闻蹙了下眉,在古郁噙着寒凉冷意的眸光下,突然冲他冁然一笑。
“其实我骨子里带着凉薄,很少有人能让我在乎生死,如果夏一鸣最后不配合,那只能表明是他得寸进尺的结果,如果拿喜欢或者爱之名来劝你,才是最不可能的行为。”
古郁眼中的冰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骤亮的欣喜。
他没想到能从自家女人口中听到一个这样的回答。
他曾经害怕过她如果知道自己的残忍还会不会喜欢他、跟他在一起,以前她说过不论他怎么样都不会介意,可他心底还是存在一丝不踏实的想法,如今他方言直白的在她面前说出了他要做的事,甚至对方还是一个曾经和她有关的人,没想到她给出了极让他开怀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