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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最忌巫蛊之术,而太后被人下蛊更是兹事体大,皇上亲自下令由皇后彻查此事,一时间整个后宫之中皆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王琅三日内将各宫都巡查了一番,除了在宫中找到三个七珍盒便也没有找到其他线索。不过,她自然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找到证据,这些不过走走过场,给司马徵派过来协助她调查的大理寺少卿百里子胥看的。
对于这个百里子胥王琅倒是还有印象,为人狂放不羁,不拘小节,而且那日春日宴可不正是他一直为难自己和庾桓么。
百里子胥显然第一次见面就猜出了那日春日宴上不知名姓的女郎便是她,思及害了相思的庾桓,他三两句话便总少不得提及相思苦、伤情悲怀之类的酸诗,这让王琅觉得此人甚是奇葩。
他们两人这边毫无进展,最为焦心的恐怕就是司马徵了。这几日他整个人明显憔悴了不少,连晚上睡觉的时候眉峰都是紧皱着的,眉宇间隐隐还带着灰败之色。王琅从未见他如此,心中虽心疼,但也莫奈何,只得给他炖一盅宁神汤让他喝了再睡。
司马徵倒乖乖把汤喝了个干净,然后才抱着她上榻睡觉。
可是听着身后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王琅半点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一会是司马徵温柔的凝视,一会是王環惨白的病容,这一切就像是一把锯子在摧枯拉朽一般扯疼着她的心,令她左右为难。
在司马徵怀里蜷了一会,等到判断他真的睡着的时候,王琅叹了口气,稍稍转过身子就着烛火去瞧他线条分明的脸廓。
她看了许久,最后终于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抚司马徵的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处不好看的。不同于司马衍的阴美,傅玄的冷傲,司马徵永远这般温暖耀眼。
她似乎愈发眷恋他给的温暖了。
这样一想,她的手指便在微微在司马徵微凉的唇上迟疑了一下,等指间一热,她反应过来,司马徵已经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挣开一双琉璃一般的黑眸深深地凝视着她。
王琅心神猛地一震,想抽回手,却被司马徵在指间微微噬咬了一下,如电漫一般的感觉自那处遍及全身,再次让她怔住了。
“阿琅,你适才是在偷看我么?”见王琅呆呆地看着自己,司马徵终于缓缓放开她的手指,绽开了这数天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王琅当场被抓包,脸上猛地蹿红,声若蚊呐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司马徵将她圈紧,含笑道:“我不好看么?那你觉得谁好看?难道你喜欢阿衍那样的?”
司马衍偏于阴美,是最符合当下的审美观的。
王琅哼了一声道:“他长得太女气了,而且性子乖戾,我喜欢正气凛然的男人。”
“那像傅玄那样?”
王琅迟疑了一下,司马徵微微屏住了呼吸。
“也不是。”王琅摇了摇头道:“他太冷漠,显然不会疼人,我喜欢温文儒雅的。”
司马徵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莞尔道:“你这可不就是再说我么。”
王琅不屑地嗔了他一眼,却也跟着笑了起来,揽住司马徵精瘦的腰,向他靠了靠,颇为自得道:“是啊,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而我的男人有着这世上最好看脸。”
司马徵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在她面颊上吻了一口,道:“小不害臊。”
王琅往他脖颈那里蹭了蹭,没有说话。
司马徵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纳宇文乔为妃之事?”
王琅在他怀里乖乖地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
“其实宇文乔心仪的人并非是我,是阿衍。”
好大一个八卦。王琅立刻竖起了耳朵。难怪那日春日宴上,宇文乔那么想在司马衍面前表现,原来早就将一门心思托给他了。
司马徵继续道:“其实我倒是真想过封她为妃,她哥哥宇文弈和我谈了笔交易,等我助他平定大漠四部,大漠王庭归顺太渊,每年上缴岁贡,如此一来,若是两国能联姻,巩固两国邦交,那是最好不过。”
王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诧异道:“宇文弈这人信得过么?而且趁着大漠四部和他火拼,我们该趁火打劫才对啊。”
司马徵失笑,摸了摸她的头道:“不合算。大漠战后必定是需要时间休养生息,若那时是太渊国土,朝廷少不得要下拨钱粮,还要派人去治理,更何况大漠一族风化同中原差异太大,我最怕的是到时候会有争端,反而得不偿失。”
王琅点了点头道:“可是你真的要两国联姻么?”
司马徵弯着唇角微微“嗯”了一声。
王琅立刻半支起身子将他压在身下,用另一只手使劲戳他坚硬的胸膛,怒道:“不许,我不许。”
司马徵见她乖乖上钩,立刻大手一捞将她整个人按在身上,笑道:“我又没说我要娶她。”
王琅趴在他身上愣了愣,道:“那你说的是谁?”
司马徵没有回答她的话,眼梢都染上了笑意,唇低着她的耳侧轻笑道:“阿琅,你这口醋压得甚是好。”
王琅脸上微微发烫,在他胸口擂了一拳,怒道:“你快说是谁啊。”
司马徵被她打得闷哼了一声,反倒笑得更加得意起来,半晌之后才答话:“阿衍。”
王琅想了想,握住他覆在她脸侧的大手,掰他的手指道:“他同意了?”
司马徵脸上仍旧带着笑,语气却霸道起来,“这是圣旨,他违抗不得。”
“可若是他又喜欢的人呢?”
“你难道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司马徵微微眯起眼危险地看着她,语气有些不善。
王琅吓了一跳,呐呐道:“就是……就是我的婢子啊,半夏,你也认识吧。”
司马徵听了她的话,神色稍霁,悠悠道:“原来他喜欢你那婢子啊。”
王琅怎么听怎么觉得司马徵这话很奇怪,可是她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得点头道:“对啊,所以我本来还想和说这件事的,你看能不能下道旨给她俩赐婚。她地位卑微,但是如果有你的旨意,让她在王府里做个风光体面的侧妃应该不难。”
半夏和她因着司马衍生了芥蒂,她当日虽然让她最好断了对司马衍的念头,但是每每思及此事却总是感觉心里堵着块石头一般。如今想想倒不如遂了她的愿,而且她们既然心存嫌隙,她决不能将她留在身边,而且要照计划行事,让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她的话。
司马徵笑道:“可是若是阿衍他不愿怎么办?”
王琅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讨好道:“你不是说这是圣旨,他不得违抗么。阿徵,算我求你一次,好不好?”
司马徵将另一侧脸凑过去,笑道:“再亲一口,我就答应你。”
王琅凑过去听话地吧唧了一口。
司马徵见王琅亲完之后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期盼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吻着她。
王琅推拒着他探进她口中的舌头,含糊叫道:“你还没说答不答应呢。”
司马徵在她唇上咬了几口,才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道:“不过她不能喝宇文乔同时进门。我们要给大漠王庭一点面子。”
王琅往他怀里拱了拱,道:“阿徵,你真好。”
司马徵被她弄得更是浑身火起,但想到这几日王琅也睡不好,不由低咒一声,将她按在怀里,斥道:“睡觉,不许乱动。”
霸道的力度完全禁锢了王琅,她在司马徵的铁臂里难受地哼唧:“睡不着。”她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着他,手指在司马徵腰背上画着圈圈,轻轻道:“阿徵,我们做吧。”
司马徵冷笑:“那一会你可别求饶。”
王琅正要开口顶回去,司马徵却已经再次将她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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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琅昨晚被司马徵折腾得有些狠了,第二日他下朝回来,她才从床上爬起来。
司马徵亲自给她擦洗了脸和手,又喂她喝了碗小米粥,才去批折子。
王琅整个人趴在他腿上啃着香蕉,有些奇怪道:“今日倒是没见百里子胥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