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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洞宾一听镇元子又拿自己取笑,忙转移话题道:“不知此番师尊唤我前来,乃为何事?”
镇元子道:“我与那猢狲缘分不浅,前日他落至五庄观中,我理应助他才是。”
吕洞宾道:“五庄观中灵药千万,要救那猢狲性命,岂不易哉?”
镇元子摇头:“若真如此,拿便不需邀你来了,这猢狲,乃是天生地养的灵根,六百年前,又得太上道君金丹无数,少时那蟠桃、琼瑶佳酿亦未少饮,当年还曾吃我两颗草还丹,今日又要吃下第三颗,当真天赐的福缘。”
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兼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
此等果子,孙悟空便要吃上三个,更抛去那些道君金丹、蟠桃圣果不提,也是好一番福缘,若是这等吃法,便是废柴之人,想也可进玄仙之境。
吕洞宾点头:“既是如此福缘,这猢狲为何修为如此不济?”
镇元子道:“幸得这猢狲生得一肚好肠胃,若非如此,仅是道君金丹,怕是便要他爆体而死。”
吕洞宾皱眉道:“依师尊所言,莫非……莫非那等药力,皆在这猢狲腹中难以挥发?”
镇元子点头:“是也不是,那猢狲丹田便好似炉脏一般,积攒了太多东西,需一极纯之火,将那药了引出,或可再造一大修为之人。”
吕洞宾道号纯阳子,又有一剑名为火龙,做那引火之人,便是在合适不过:“师尊言语有理,只是……只是这猢狲身上灾祸不少,徒儿救他便是罢了,若师尊救他,怕是染上红尘劫难,去不得长生界中。”
镇元子一笑:“尘缘之事乃是天命,非是你我可左右知晓,圣人之机,便若天上云雨,求不得,去不得,窥不得,躲不得。”
镇元子既已如此言语,吕洞宾自然同意下来,稍时,清风、明月二人将人参果取来,镇元子结一阵法,便着他二人在观中看守,出得何事不可前来禀报。
孙悟空受得昊天一击,已是昏迷两日有余,镇元子掀开他衣物,正见肩上一道金印,起身隐隐似有字样。
吕洞宾看得皱眉:“这是何伤,如何伤痕之上,还刻有字样?”
镇元子道:“鸿钧天命、上帝昊天,此乃鸿钧道祖,为昊天打量三宝之一,名曰昊天印,有天道道果之力,其力堪比番天印,另外两宝,名唤昊天剑、昊天镜,两物皆是大道厉害之物,可说珍宝无双。”
鸿钧之名,吕洞宾自然知晓,一听此三宝乃是他所铸造,心中先是一惊,尔后有生疑问:“昊天虽有至宝,可那修为却是……如此宝物给他,可说暴殄天物。”
“唉,世人终究不明。”镇元子道,“玉帝之位,需得经三万六千余劫方可坐得,能做一界之主,统领天道众神,岂是寻常之人可矣?”
“师尊意思是说,那昊天亦有绝世修为?”
镇元子道:“长生界,那昊天与师尊一般,已是去了三次。”
寻常时候,昊天多是一副高高在上样子,一未见他统帅之能,二未见他施展神通,吕洞宾听得这些,不由得心中震撼,长生界,那修为岂非与师尊一般高深?
吕洞宾出言又要再问,镇元子掐算手指却道:“时辰已到。”
言罢镇元子一拍石案,孙悟空身子直飞而起,那人参果正化得一道青光落入孙悟空口中。
人参果一入,孙悟空身子一颤,昊天印所留伤痕顿时无了踪影,便那周身经脉,也好似泉水涌动一般,开始活跃起来。
见是时候,镇元子只在孙悟空身后一点,顿时一股浊气升腾,周身经脉顿时通畅,露出蔚蓝之光,直把身体看得通透,吕洞宾在一旁见机,便把火龙剑抽将出来,只得抛向半空,便化一团赤火落将下来。
经脉之中,一点青光引路,赤火紧随其后,从眉心直往丹田而去,那处刺痛升腾,孙悟空顿得哀嚎一声,经脉中顿时迫出不少污血。
青观萦绕,便在经脉中开辟道路,赤火下落,便至丹田之中,那火一落,孙悟空眼中便得一明,好似直透自己身体一般,看得赤火在身体中缓缓游动。
只是,孙悟空想说话,却是说不出来,想睁眼,却又睁不开来。
经脉乃是修道之人,最为脆弱之处,若是伤了经脉,轻则受伤动武不得,重则受损陨了性命,吕洞宾知晓此间厉害,自然不敢大意,手指赤火不过在丹田中尺寸而进。
寻常人金丹,便若牛眼大小,样貌或金或黄,反正终究五行颜色,可孙悟空金丹却生得怪异,那丹乍看一眼,或是金色,仔细一观,却见隐隐青色萦绕,除此之外,还细细两条纹杠,宛若头发丝般,附在金丹之上。
金丹周围,生得许多云气,好似浩瀚烟海,想来便是那人参果、金丹汇聚之地,自然还一分壮观。
“凝神!”见吕洞宾稍得分神,镇元子不得不提醒一句,这便手指一点,正落丹田之处,那赤光猛得爆起,正将云气冲散开来,孙悟空一声哀嚎,好戏腹中着火一般,热痛得直刺腹脏。
孙悟空眼中迷离,似是看见风云骤变,四面仙山层立而起,正见得一黑衣道人,居身最高山峰之上,其下乘坐一独角青牛,生得寒甲耀光,果真好一头灵兽。
那人剩下,好似阵法,又不似阵法,说是阵法,因为案下山中,云气排列紧致有序,阵门四方而立,说不是阵法,便因这阵中,除却一人,只有青、白、赤、紫四柄长剑。
便是一人阵法,也需得旗帜扬幡,可这人一未起道纹,二未起旗杆,只是一人端坐阵中,看得着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