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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日之于堕夜是重要的存在,所以堕夜愿意放任他、宠溺他,而奚仁之于他是个重要的下属,他能够最大限度的给予奚仁行使的权利,却无法像对待穆日那样对待奚仁。
堕夜偶尔也会想,若是这两人背叛自己,他会怎么处理?
想了许久,却也没有找到标准的答案,只是想着,若是有一天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也只能够怪自己,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纵容的。
叹了口气,堕夜和幻姬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马车很快就行驶到了大街之上,街上一如往常的喧嚣声不断的传进马车内,因为幻姬那句‘小心养虎为患’,他想到了很多的事情,有些是自己反反复复想的,也有些是突然想到的。
幻姬作为奉家的主母,自然是和堕夜同乘一辆马车,他掀开车帘,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很长一段时间,明艳的脸上浮现出怅然之色,“外头一片平静,什么都没传出来……”
“恩。”堕夜闭上双眼,舒舒服服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之上,街道上的喧嚣没有引起他任何感想。
“少爷,难不成那些宾客你都派人监视了?”所以汉州城内才会一点风声也没有传出。
“恩。”堕夜又是应了一声,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奚仁在处理,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奚仁从未让他失望过,看来这一次奚仁和往常一样,事情依旧是处理的很完美。若是奚仁在某一天背叛他,奉家庄完全会毁在他的手上,毕竟他给予奚仁的权利太大。
堕夜明白,权利要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上,可以用的人也要牢牢的抓在手上,但从第一次和奚仁见面,看到奚仁的那双眼睛时,他就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培养这个人,因为那双眼所透露出来的情感,让他知道奚仁是一辈子都不会背叛自己的,也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所以才把奚仁放在身边,这一放,就差不多是十年。
“少爷的本事真是大。”幻姬放下车帘,看着堕夜的侧脸,“只是,少爷太过于相信人了,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对于堕夜最为信任的人是谁,替堕夜办事情的人几乎都是知晓的,甚至说,堕夜信任的人除了‘如凤’酒楼的那对夫妻,就只有奚仁了。
“后悔?不……我永远都不会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每一个决定。”堕夜张开双眼,眼神淡漠的看着幻姬,“每个人都会有弱点,如果有一天,你的仇人让你拿我和你的父母、你的爱人交换,你可愿意?”
幻姬微微讶异,随即垂下头,若真发生这种事情,他会挣扎,会愧疚……却一定会背叛堕夜,对他来说,家人和爱人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等到这一次事情结束,你就可以离开了,毕竟北麓国的生意还是需要你暂时替我打理。”堕夜右手轻轻敲打着左手的手背,把自己想说的全部都说了出来,自己心里的想法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少爷最信任的属下和最宠爱的穆四少爷又如何呢?”幻姬向来知道自己并不被堕夜所信任,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明明白白从堕夜的嘴里知道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很……不甘心。
“呵……”堕夜被幻姬这一问,先是一愣,然后脑海中想着那两人会有的反应,想着想着,倒是忍不住自己笑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