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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调定了下来,接下来的戏该怎么唱大家就都有谱了。秦如琛着重强调了他要太太平平地继续做他的左都御史,或者说是铁心阎王的意愿。冷澄冰冷地让他放心,顺便重申了短期内他不想要任何来自都察院的弹劾的强烈决心,还好心地保证了不会给秦大人太“棘手”的案子。
秦如琛心里冷哼,什么国之栋梁,不过一个沽名钓誉的小人!
冷澄心下不屑,什么玉面铁心,不过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倚华双手托腮,对着冷澄做痴迷仰慕状,实际上心里却在不停地计算,秦如琛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他过河拆桥的可能性有多大。
结合他的家世传闻实际表现来看,他信守承诺的比率不大,指望他不过墙抽梯更是痴人说梦,所以一会要和冷澄好好说说,还是留点后手比较好。
谈好了,秦如琛也恢复了那副万事与我如浮云的清淡样,笑容可掬地和冷兄道了别,一转身,一身玄衣在风中如寒鸦掠过,看的人有些心颤。
倚华不禁想打个寒战,却因为冷澄看过来而抑制了下去。
冷澄脸色肃穆:“倚,倚华,你对他印象如何?”
倚华本想说得冠冕堂皇一点,可正好又是一阵风吹来,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凉。”
冷澄不解:“嗯?”
倚华尴尬解释:“我是说他给我的感觉很凉,阴恻恻的,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说话的样子像是他心里根本就没什么在乎的东西。”
冷澄付之一笑:“谁说没有?他对官位和弹劾别人的权力可在乎得很呢!”
这位对官位和谈和别人的权力在乎得很的秦大人,刚出了冷家的门,就行色匆匆地入了宫。
少年天子站在丹墀上,淡淡地问:“去过冷家了?谈的如何?”
秦如琛心不甘情不愿地答:“万岁说那冷澄不畏权贵,行事不偏不倚,是国之栋梁。可臣今天去试探的时候,却远远不是这么一回事。”
萧卓饶有兴趣地问:“哦,他做了什么,和你谈条件了?”
秦如琛俯首:“皇上明鉴,他说他可以帮微臣度过这次考评,要保证都察院从此不跟他过不去,还有他可能会推过来一些案子,要由微臣亲自来查。他这分明是市恩弄权,居心叵测!”
萧卓轻笑:“弄权倒是有可能,市恩则未必,若是他是那等心怀不轨的老油条,绝不会在第一次就跟你提出这么多条件,而是一口答应,到后来抓住把柄,再来慢慢磨。”
秦如琛暗地里磨牙:“皇上圣明。”
萧卓俯视跪在地上的秦如琛:“如琛,何必与我如此生分?你觉得冷澄不可用?”
秦如琛稳健答道:“或许可用,但绝不是皇上需要的孤臣纯臣。当然,如琛也不是。”
萧卓一口长气叹出,无限萧索:“人总是会变的。我以前虽然用你,但是对你却不是十分相信,一直想找出身贫寒,没有牵绊的下层官员,用恩义拉拢他们,好让他们为我所用,替我对付那些尸位素餐的权贵。赐婚给冷澄也就是这个目的,可是后来我才逐渐地发现,别说孤臣纯臣是如何的难得,就算是得到了真正一心为你的人,那人也是会变得,变的面目全非,你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