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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看冯之峻的眼光充满了怜悯,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冷澄拂袖而去,大家慌慌忙忙跟上,顷刻之间整个部里就剩了冯之峻一个人。
他紧抿嘴唇,盯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眼珠都要瞪出来,指甲掐到肉里,满心都是怨愤。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银发老者晃晃悠悠进了门,用惋惜的语气对他说:“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冯主事,一腔热血屈居人下,可是不甘呐?”
钦宁宫里,闲庭正跟任婉华讲宫中趣事:
“就说那个韵贵人,好歹也是个能弹会唱的,居然除了唱得词儿对文墨一点都不通。皇上出对子,她对不上。皇上吟诗,她听不懂。这也就罢了,还偏要争上风,学各位娘娘做诗,又不会,不知道找了谁代笔,巴巴地写出来献媚。谁知道皇上让她解释解释诗意,她当然就愣在那儿,支吾了半天解释的驴唇不对马嘴,听说那天,别说是皇上,就是皇上身边的女官都听得笑起来了!”
任婉华淡淡一笑:“她那副轻狂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没深浅的。她要是会作诗,那那些字啊,韵啊都得哭死!原先还以为她有几分本事,到今日一看不过是个不登大雅之堂的乐姬!”
清藻殿里,文茵听着亲信宫女讲韵贵人的事,也不由得笑将起来:“打那日赏荷花起,我就知道她是个莽撞人儿。没想到她还真是个不懂风雅的棒槌。想当初她刚进宫时,我还因为她把柔妃气个半死,心里多了些提防之意。没想到啊没想到,人总有一缺,而她这一缺可不止是在这心性上!”
贤妃在自己宫里低嗔道:“好端端的说别人是非做什么?你主子我也不懂那些诗啊词啊的,难道你也要取笑我不成?”
她从家里带来的陪嫁丫鬟,现在的亲信宫女答道:“那可不一样,娘娘虽说不懂,但至少不会不懂装懂。那个韵贵人,明明自己什么都不会,还楞要逞强邀宠,没的叫人看着心烦。再说了,娘娘是什么出身,她是什么出身?不过有个侍郎舅舅,做地方官的爹,听说还有个烟花之地出身的亲娘!”
贤妃微怒道:“叫你少说,你还说,嫌我这不够乱是不是?”
亲信宫女陪着小心:“娘娘,我哪儿敢呢?不过您看您也没必要这么小心谨慎不是?咱们现在过的也算不错,皇上做什么都记挂着咱一份,虽说比不过那两位,但好歹比起那些新进宫的丫头,强了的不是一星半点。就说那韵贵人,现在只怕是六宫里的笑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