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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几乎所有人都不乐意迎接它,冷澄赴任的日子还是到来了。
穿着新官服的冷澄端端正正站在院子里,面对着一院子的“泫然欲泣”的女眷头大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手足无措,任倚华却突然贤惠了起来。贴在他身边一会帮他展展领子,一会替他伸伸袖子,不时还让他转过去,好让她看看衣服合不合身。
冷澄明明在紧张烦乱,依依不舍的当口,被她这么一折腾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眼看分离在即,他也懒得再掩饰些什么,干脆低头跟倚华调笑道:“转过去干嘛?衣服有什么好看?还不如多看两眼你夫君我。诶,你眼睛是怎么了?”
任倚华瞪了他一眼,镶了黑边的眼睛水光粼粼:“你还好意思问我?是谁三更半夜不睡觉,非要跟我说话,结果越说越来劲,足足说了一晚上的?”
冷澄有点心虚地咳嗽了一声:“昨晚上是我不对,那我不是要走了,担心你过得不好,想多嘱咐你几句吗?”
任倚华嗤之以鼻,刻意把声音放细:“平常多歇着,别累着。京城里一到秋天就干的很,别忘了喝水润喉咙。出了事就找秦如琛,秦家在哪儿你知道吧?就是那个玄武街打头第一家,门红彤彤的那个……不是,冷子澈,你知不知道你昨天颠来倒去絮絮叨叨,比街上卖菜的刘婶还要碎嘴子。”
冷澄尴尬地摸摸头。
任倚华还在数落:“昨晚上说得头头是道,差点把我唬住,以为你这块木头总算细心了点,这样看来应该能照顾自己了吧。今早上一起来才发现,什么心细体贴全是纸上谈兵!你敢说你没把腰带拿错,没把衣服穿反,还忘了带荷包?就你这样的到西北,肯定三个月就把自己整的灰头土脸。”
冷澄讪讪地摸摸脸,自嘲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小白脸,灰头土脸就灰头土脸吧,再说西北那边风沙大,打扮好也没什么用不是?”
任倚华报以无比轻蔑的一个字:“切!”
他两人一个数落一个听,一个含羞带怨地嘲弄一个低声下气地赔小心。因着听不见,只是耳鬓厮磨,温柔笑骂这种种情态落在别人眼里,整个就能组出两个词来,一个是“恩爱”,一个是“不舍。”
安人已经快要擦眼泪了,小卿远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的爹娘,觉得今天似乎有什么不一样。冷澄昨天只跟他说要出去一阵子,让他这个小男子汉帮爹照顾娘。他当时还骄傲地挺起小胸膛,答应了呢。其实任倚华后来也找过他,只是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什么来,只是威胁他明天不许哭,否则就不给糖吃。他当时也爽快地答应了,还在心底鄙视任倚华,不就是爹要出去几天嘛,我早就知道了。
香菡也眼泪汪汪地看着,旁边朗云有点受不了,掐了她一把:“你怎么回事,是大人和夫人他们告别,你整这么伤感干嘛?”
香菡抱着胳膊一脸委屈:“我难受还不行吗?朗云姐你很快就嫁人了,你哪儿懂我们这些没人管的人的心情?我没别人疼别人爱的,眼看着大人夫人恩恩爱爱蜜里调油也算是慰藉,结果天公不作美,他们明明没做错什么反而要分别了,还一去就是一年多,我当然难受了,呜呜……。”
碧罗也一脸郁色,绯烟看情势不对,只好暂时岔开话题:“那个,大人,昨天接到的帖子你还记着吧,吏部有好几位大人今天要在驿站为您摆饯别宴呢。”
她这句话一说,冷澄的表情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