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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夜,丝丝寒风拂过枯木,落下几片残叶,细碎作响。睍莼璩晓冷落的街道寂静无声,除了远处深巷隐约传来的一两声狗吠。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敲着梆走在冷清的街道上,不时地扯着嗓子喊一声。手上的纸糊灯笼随风摇曳,一豆微弱的烛光闪烁着,忽明忽暗。
走过一条街转向另外一条,忽然身后一道寒意袭来,带着一股子阴冷之气。更夫浑身一哆嗦,有些不明所以地回头瞅了瞅。空荡荡的街道不见一个人影,秋风卷起地上枯黄的叶子,又轻轻飘落。
“谁…谁啊?”吞咽一口口水,试探着开口问道
半响,只闻凛凛寒风的呼啸声,并无任何回应。提起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转过身,刚准备开口再喊一声,却见四周扬扬洒洒落下东西来。
天色太暗,看不清是什么。心里有些疑惑,伸出手接住一些,提起灯笼好奇地凑过脑袋,眯起眼睛仔细瞧起来。一看之下,心神俱裂,脸色霎时惨白。
那手上的物什不是其他,正是一张张铜黄的冥纸,还浸染着斑斑血迹,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几欲作呕。
更夫吓得手脚发软,一把扔掉手上所有的东西,灯笼,竹梆,还有……那几张血淋淋的冥纸,然后撒腿就往前跑去。
跑了几步,眼前突然多出一张可怖的脸。整张脸白得没有丝毫生气,嘴唇被生生削去大半,露出森森白骨,左眼珠掉在外面,在那张脸上滚来滚去,空洞的眼眶里黑血汨汨流出,带着刺鼻的恶臭。再往上看去,竟是一个手脚并去的人彘,晃晃悠悠倒挂在半空。
“啊!”
更夫呆楞了片刻,兀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瞬间划破夜的静谧。他一个转身向后逃跑,脚步一踉跄摔倒在地,又马上爬起来,没命地向前跑。
身后的人彘发出怪异的笑声,离地一丈高,飘荡着紧紧追赶更夫。
跑出那条街,更夫已经跑得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可他还是一刻也不敢停。不期然地撞上一人,他反射性一把抓住他的手,急道:“有。。。有鬼追…追我,快跑!”
那人闻言横眉一竖,怒道:“哼,又是何方小鬼作祟人间,看我不捉了他!”说完见更夫一脸不安惶恐,出声安慰道:“这位小哥莫怕,吾乃茅山派弟子,对这捉鬼驱妖之术略懂一二,此番定将这妖孽拿下。”
更夫大喜,跪下来连连道谢。
那恶鬼飘过来,见是茅山派的青霄道人,立刻止了笑声。完好的右眼竟露出慌张的神情,刚想作法隐了去,却只听一声厉呵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