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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晟一脚急刹车,前面的女子跌落在地,他打开车门走上去看了看。
是个女人,侧躺在地,半边脸全被残乱的发丝遮住,看不清长相。他蹲在撩开女人酒红色的长发查看一番,发现并无大碍,不过这张脸怎么越看越像新来的秘书。
“小英,小英,”紧跟在后面的男人扶开江晟的手抱起女人呼唤道。
女人烦躁的挥了挥手,“别跟着我,说了不喜欢你,怎么还死缠烂打了。”
“需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吗,”江晟出了声,他不喜欢惹麻烦。
女人闻言朝这边望了一眼,眼睛瞬间睁大,醉醺醺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颜,“江总,你怎么在这。”一边说一边挣开那个男人的束缚,攀上江晟腿裤,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
江晟这时候才确定这是新秘书罗英无疑,他不耐烦地又重复了遍,“需要我带你去医院检查看看吗?”一只手掰开她的攀附,将其甩到旁边的车头上。
“我没病,就是有点喝多,江总,要不你送我回家吧!”罗英笑嘻嘻地又附了上去,完全不顾身旁另一双要喷火的双眼。
“既然你没事,我先走了。”说着便起了身,朝车门走去,不料罗英从后面赶了上来,挡在他面前,死皮赖脸道:“不嘛,我就想和你一起走。”完全不似上班时候的优雅。
“你再这样,明天就不用来公司上班了。”江晟怒气一发,直接要挟道。
罗英虽有点醉,但这句话倒是听得一清二楚,江晟的怒气感染到她,她一惊,立马乖乖退到一边,眼见着江晟坐进车里,扬尘而去。
在旁边看了很久的男子这才走到她旁边,醋味十足,“那个就是江氏的总经理吗?除了长得好看点也没什么嘛。”
闹了半天,罗英已经清醒了半分,闻言给了他一个白眼,“人家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是当不成葡萄还自个儿酸起来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男人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尊严扫地,愤愤道:“行,我没出息,就你的江总最有出息,我走,行了吧!”说完也不理会罗英,遁入人群中,罗英撇撇嘴,还不让人说实话了,男人都这么好脸面。他又看向江晟走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北方的男人虽好,可怎么都这么不解风情,忽然就有点想念南方的家了。”
江晟从后视镜望向来处,不自觉笑了,这让他想起当年将安素扔到街旁的情景,颇有些相似,现在这个女人只是他的员工,还有个男人陪着,而安素是他的妻,当时却是孤身一人,还下着雨。人都是需要对比的,有了对比他也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犯下的是怎样不可饶恕的过错,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家里后,江晟简单的煮了点鸡蛋面,就着红酒慢慢的吃着,长夜漫漫,这种孤寂他都快习惯了,而这样的习惯又是多么的可怕,只能借酒消愁。
往常他还会和杨立天或者叶臻出去痛饮几杯,但明天就是安素离开一年零七个月的纪念日,他希望在这前一天晚上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安素,我敬你!”江晟面色潮红地举着酒杯向对面摆着的另一副碗筷笑道,痛饮而尽,旁边已经堆了几个空瓶子。
酒入愁肠却是愁更愁,连他自己也觉得凄凉,这一凄凉,人就不舒服,他又跑到洗手间呕吐了几番。
冲水声哗哗响的时候,江晟双手撑在水池旁,抬头望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碎发凌乱,双眼朦胧,脸红的不像话,这副德行还真难看。
他看着忽然就哈哈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四周,阴寒渗人,又凄惨无比。江晟转身打开花洒,如密雨般的水滴倾泻了下来。他在下面站了好久,全身湿透,水流穿身。
江晟一手扶着光洁亮白的墙壁渐渐滑落下来,双膝重重撞在刚硬如铁的地板上,敲出厚重浓烈的击响,常人若是这样早就哀嚎出声,而他却只抬头,好似上方有广阔的大地,他能够释放内心的痛楚一般。
江晟刚刚出生时江家人就为他算过命,求事业说是前半生慵懒,后半生奋起,求姻缘,说是前半生造孽,后半生自作孽。
他长大后,杨姗还将这事告诉过他,他只当是江湖术士骗吃骗喝的伎俩,现在却也不得不信,他现在可不是自作孽吗?江晟想摆脱却是怎么也摆不脱,最想忘记的人却是记得最清楚的人,最想记住的人却是最可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人。这里他布置了太多安素的痕迹,每天重复在这样的环境里,简直生不如死,可他又不忍消除,即便消除,安素的气息也会一直缠绕着,他的脑海里分分钟都铭刻着这个名字,每天一有空闲就会被周而复始的充斥着,这样的刻骨铭心连他自己都心寒,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洗过澡后,江晟上了床,被子鼓鼓的,里面还藏着一人,他掀开被子,侧躺了进去,抱住那个人,头往她颈窝处靠,喃喃道:“安素,晚安。”
接着床头的月光看去,那个被抱着的女人却是安素的模样,双眸紧闭,睫毛颤颤,只是出了长得极其像安素便无相同之处,也可以说,她根本就不是安素,那只是具酷似安素的充气娃娃,这样一眉一眼与安素如出一辙的充气娃娃,恐怕世间只有一个。
可即使再像,那也不是真正的安素,只是江晟自欺欺人的产物罢了,这个产物伴随了他一年多,从不离床,与江晟真正做到了每天同床共枕。
第二天早上,江晟睡得昏沉,公司里等待他签约的文件堆满了办公书桌,可是总经理却迟迟不来。
杨姗知道后反复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却是一直没接通,她急忙赶到他家,用备好的钥匙开门进去,大厅空荡荡的,她呼喊了几次,传来的是自己的回音,她朝江晟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