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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见顾曦冷漠的样子,眼中划过一道阴霾,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默不作声的看着顾曦离开书房。
直到顾曦退出书房后,顾昀才收回视线,只是没想到一抬头,就见到顾炀满含深意的盯着他,顾昀心下一凛,赶紧定了定心神。
“皇儿有事,”顾炀将顾昀的表情尽收眼底,须臾,才淡淡的开口问道。
“回父皇的话,儿子听闻襄国竟然胆敢出兵进犯我大楚国,心里实在气愤,儿子知道自己年岁尚小,却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顾昀恭敬答道。
“喔?皇儿有心了。”顾炀点点头,顿了顿,继续说道:“却不知皇儿想要如何尽力?”
“回父皇的话,儿子不才,与舅父一同拟定了一份庙算,还请父皇过目。”顾昀恭敬答道,并且双手呈上一份计划书。
小六接了过来,又恭敬递给顾炀,顾炀接过之后却没有马上翻阅,只是随手搁在桌案上,他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淡淡的开口,“皇儿和舅父的关系很好?”
“回父皇的话,儿子佩服舅父的文韬武略,有幸常得舅父指点,舅父雄才大略,实在是国之栋梁,儿子恳请父皇,此次与襄国一战,能让舅父为国出力。”顾昀朗声出口,语气抑扬顿挫。
顾炀听罢表情未变,只是眸色一沉,开口问道:“这些话,是谁教与你说的?”
“……回父皇的话,父皇英明,这些是儿子自个儿想的。”顾昀脸色微微一僵,赶紧开口说道。
“行了,皇儿有这份心,孤很欣慰,皇儿跪安吧。”顾炀心里冷哼一声,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父皇……”顾昀一愣,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接触到顾炀的目光后,就什么也不敢再说,恭敬的跪安了。
顾昀离开后,顾炀才拿起那份庙算,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舅父吗?不就是太后的亲侄子,荣妃的兄长,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令史,也敢跟他提“雄才大略”?
看来太后和荣妃还没死心啊,可是靠着一个兵部令史,又能成什么大事?顾炀摇摇头,将那份庙算随手一搁,便抛在了脑后。
顾昀退出书房后,回到了荣妃的华锦宫。
荣妃见了他,赶紧挥退了宫女,开口问道:“如何?你将舅父拟定的庙算呈上去了吗?”
“嗯,呈上了。”顾昀点点头,咬了咬唇,迟疑的说道:“可是父皇没有看。”
“陛下没有看?那你舅父想要参军的事呢?”荣妃瞳孔一缩,攥紧了手中的绣帕。
“儿子才说完,父皇便让儿子跪安了。”顾昀的语气有些懊恼。
荣妃听了心里一沉,脸色也变得不好看,顾昀见状,小心翼翼的开口劝道:“母妃,舅父不去也好,此次襄国来势汹汹,这场仗怕是不好打。”
“不好打也得打!我们华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每况愈下,若是你舅父再不争气一点,华氏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荣妃冷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顾昀被荣妃吼得一个瑟缩,脸上带了些无措,荣妃见状,平复了心情,缓了缓语气说道:“昀儿,你要好好表现,再过几年你就要入朝堂了,华氏一族的未来都交在你手上了。”
“儿子省得。”顾昀低声答道,打从他进入皇子书房以来,母妃便常常将华氏挂在嘴边,他听了五年,耳朵都快长茧了。
荣妃又细细叮咛了一遍,唠叨了快一个时辰,才放过顾昀。顾昀走出华锦宫时,耳朵还在嗡嗡响,荣妃说过的话彷佛还在耳边回荡着。
他低垂着头,走回皇子居所。
大楚国的皇子入了皇子书房后,便要离开母妃的身边,搬到皇子居所。皇子居所在宫内的东侧,是一整排的殿宇,特别供给皇子们居住的。
除了太子之外,大楚国历来每一位皇子,都住在皇子居所,就是顾炀在还没被册封为太子前,也是住过皇子居所的。
顾昀回到皇子居所时,在门口遇见了顾晔。
对于这位三哥,顾昀的心里是看不起的,认为对方身上一点都没有皇家的气度,总是透着一股懦弱和窝囊劲儿,让人看了就火大。
因此这时见了对方,顾昀只是冷哼一声,随便一拱手,便绕过了对方。
顾晔站在原地,看着顾昀走入皇子居所,微微叹了一口气,拢了拢衣袖之后,便带着身后的内侍朝着玉华宫走去。
来到玉华宫前,侍卫立刻替他通报,很快的连二便出来领着他进去,走进书房一瞧,顾曦正拿着一卷书册,坐在窗边的榻上。
顾昀立刻几步向前,作揖行礼,“弟弟见过太子殿下。”
“你来了,坐吧。”顾曦放下手中书册,淡淡的说道。
顾昀听话的坐下,却是正襟危坐,丝毫不敢逾矩,顾曦见了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个便宜三弟,每回见了自己都很紧张,是把自己当作毒蛇猛兽吗?
“说吧。”顾曦欣赏够了对方的窘迫,这才收回视线,淡淡的开口。
“二哥近来和五弟走得很近。”顾晔闻言,缓缓的开口说道。
“五弟?”顾曦挑了挑眉,顾晔一见便知对方对五弟根本没有印象,便开口解释,“五弟是董嫔的儿子,叫做顾昭。”
顾昭?顾曦想了想,还是没有印象,他淡淡的开口,“顾曜和顾昭走得近,淑妃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