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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王城之后,顾炀便脱离了大队伍,自己带着一队护卫,先行往楚云关赶去。
大军自然不晓得顾炀已经先离开了,毕竟顾炀是为了打戚含远一个措手不及,可不能让他事先做好准备。
所以除了几名心腹将领之外,没有人知道陛下已经轻装简便,低调的赶往边关了。
远在楚云关的戚含远,当然不晓得顾炀已经脱离了大军,他还自以为掌握了陛下的行踪,正在着手准备引襄军入关的计谋。
原本他和襄国的计划,只是要除掉太子顾曦,可是在得知大楚国的陛下竟然御驾亲征之后,襄国便改变了心意。
老实说,戚含远收到襄国奸细传来的新消息时,简直是吓傻了眼,他没有想到襄军竟然想趁着这次陛下来到边关,将陛下给杀了。
在戚含远的心中,收点襄国的利益,给些真真假假的情报还在接受的范围内,可是要帮着敌国暗杀自己的陛下,谅他有十个胆都不敢啊。
但是他已经算是一脚踏上了襄国这艘船,此刻要下船,襄国肯定是不可能同意的,再说自己知道许多事,那位“大人”想必也不可能答应自己抽身。
戚含远皱眉坐在书房里,第一次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受控制了。
当初他会答应那位“大人”,是因为大人对戚家有恩,父亲在世时,就曾千叮咛万嘱咐,日后大人若有需要戚家的地方,戚家必须万死不辞,以报答那位大人的大恩。
所以他才会在那位大人找上门后,开始替对方办事,而且在知道对方拥立的不是太子,而是其他皇子时,也跟着倾力相助。
可是他没有想到,大人吩咐他联系的那些人,竟然都是襄国的奸细。
当他发现时,心里一度很震惊,也有着深深的负罪感和愧疚,戚家一门忠烈,他从小就被教育要忠君爱国,可是他却在不知情下,变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
正当他心中犹豫不决时,大人亲自来到楚云关,和他密谈了许久,最后戚含远被说服了,只是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一道坎儿过不去,所以给襄国的情报中,总是掺杂了一些假的。
这一次他被困山谷,能够逃出来也是因为事先留了心眼。
当他收到消息,襄军让他带着人假意追击时,他的心里便起了疑心,后来他叫来军师,对着地图一番研究,就发现了襄军的狼子野心。
只怕追击是假,杀他是真。
他不晓得这是襄国的意思,还是那位“大人”的意思,或许是襄王发现他掺了一些假情报糊弄他;也有可能大人发现了自己隐瞒了楚云关的真正消息。
不管是谁要杀他,都让戚含远心里惊惧不已,不过在得知顾曦失踪之后,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将消息传给大人,就盼着大人能够看在他除去太子的份儿上,继续留下他。
毕竟比起襄国,大人才更有杀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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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炀即将抵达楚云关的前一日,影卫传来消息,他们拦截下一封密函,是由楚云关发出,传回王城的。
“喔?是给谁的?”顾炀一行人正在野地扎营,他坐在营帐里,淡淡的开口。
“回陛下的话,是给兵部尚书的。”影卫跪在地上恭敬答道。
“兵部尚书?信呢?呈上来。”顾炀坐直身子,脸色变得严肃。
影卫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双手恭敬的递上,候在一旁的护卫,立刻上前一步接过来,然后才又恭敬递给顾炀。
顾炀掏出信纸一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布满冰冷的杀意,须臾,才将信纸丢在地上,缓缓地开口,“将信送到尚书府。”
“是。”影卫恭敬应下,捡起地上的信纸和信封,垂首退出了营帐。
“影一,你说这个位子真的有那么好吗?”顾炀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问道。
“回陛下的话,权力容易使人迷失。”站在一旁的护卫自然就是影一,这次顾炀出征,特地将影一和影二带在身边,让两人装成普通护卫的样子。
“是啊……”顾炀点点头,叹息了一声,顿了顿,才又轻声说道:“就连孤都动心了。”
影一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对于陛下这句似是而非的感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有时候陛下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只要听着就行了。
比起小六那些内侍,陛下显然还是比较相信影卫的,只是几年前影五的背叛,让陛下的心中有了疙瘩,所以另外又训练了一批影卫。
原本帝王的影卫队,说什么也不可能只有二十人……应该算十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