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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衡告诉她女郎中的底细:“那是我友人亲眷,医术不错,却不常为人医治,你也就无从听说。是否天生不能言语,倒是没问过。”
叶昔昭听得女郎中的由来,猜想“民女”二字是否只是谦辞。因着他道出的友人二字,念及兰竹图由来,不经意岔开话题:“听太夫人说了贺礼从何而得,真是想不出侯爷与友人的赌约是什么。”
“……”虞绍衡不接话,呼吸转为匀净。
须臾间就能入梦?叶昔昭才不相信。这厮就是喝成醉猫,也不可能如此。“侯爷。”她手上加了点力道。
“……”虞绍衡继续装睡。
原本叶昔昭不过随口一说,可他这样子反倒引得她有了强烈的好奇心,又抬手推他肩头,“侯爷说说又怎么了?”
虞绍衡装不下去了,勾唇轻笑,却道:“冷了。”
叶昔昭明知他这是缓兵之计,还是脱掉绣鞋上了床,去给他拉开一条锦被盖上。
虞绍衡顺势把她勾倒在身侧,“头不疼了,跟我躺会儿。抓药的人得过些时候才能回来。”
“……”叶昔昭被强行安置在他怀里,不满地看住他。
虞绍衡忙着将她头饰去掉,末了又吻了吻她眼睑,“快睡会儿,脸色真差。”
叶昔昭被这种逃避问话的方式引得笑了,“心存疑惑,怎能入睡。”
虞绍衡只好道出实情:“你不会愿意知道,不说是不想骗你。”
叶昔昭揶揄道:“便是有心骗,一时间也编不出合情合理的理由,不能自圆其说,对么?”
虞绍衡理亏地笑笑,“这么说也可。”
叶昔昭扯扯嘴角,“但这让人愈发好奇了,怎么办?”
虞绍衡想了想,告诉了她事情梗概:“我与友人赌的是一件事,历时几年方能分出胜负,是以,那幅画只是赌注之一。那时候少不更事,否则怎会有这等行径。”
叶昔昭听这话,想着应是关乎他几年前程,也就没再细究,目光微闪,笑了起来,“真担心侯爷的友人已倾家荡产。”
虞绍衡逸出清朗笑声,“不至于。”
又说笑了一阵,两个人睡了一觉。芷兰轻声询问叶昔昭要不要用饭的时候,夫妻两个醒来,方觉天色已晚。
唤人摆饭前,芷兰先端给叶昔昭一碗颜色深浓的药,“方子上写着,要在饭前服用,已经晾了些时候。”
叶昔昭接过,一口气喝完。
芷兰又奉上一杯水。
虞绍衡看着妻子服药的情形,想起了妹妹虞绍筠,“绍筠每次生病服药前,丫鬟都要给她摆上一堆糖果甜食。便是如此,还要磨蹭半晌。平日里无法无天,其实没出息得很。”
叶昔昭轻笑,“因人而异。”叶昔寒一个大男人,生平最怕的事,也是服药。这完全就是没道理可讲的事情。
饭前服药的一个弊端,是无法如常用饭。胃里有一碗药打底,哪里还能吃多少东西。这引得虞绍衡有点头疼,“左右都不是好,总这样,你不是更虚弱了?”
叶昔昭倒是不在意,“午间不需服药,多吃些就是了。”
“你总有话说。”虞绍衡打趣一句,又吩咐下去,命小厨房里的人每日精心准备些养胃的饭菜。是药三分毒,药材性子就是再柔和,也会伤胃。
晚间,叶昔昭早早睡下了。虞绍衡则借着床头灯光翻阅诗集,与叶舒玄有关的一切,是他必须去了解的。
有些诗与唐鸿笑风格相仿,辞藻华丽,却非伤春悲秋,看了赏心悦目。有些则是为了铭记一些际遇而作。细细回忆了解到的叶舒玄生平诸事,有不少能与他年轻时遭遇对上。
由此,虞绍衡确信这本诗集是出自叶舒玄之手。沉思片刻,准备把诗集放到书房,沉下心来看上几遍。
一夜无话。
翌日早间,叶昔昭与二夫人去请安的时候,太夫人把夏荷和两名小丫鬟唤进房里,问道:“将这三人派去正房如何?”
叶昔昭与二夫人皆是一愣。
任谁也不会想到,太夫人会将她最看重的夏荷指派给叶昔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