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盛夏,覆了这天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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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塔中间间隔多层,可蒸煮,可油炸,可铁板。 盛夏一看,立刻眯起眼,这些都是她爱吃的! 祁恺威扶额。 盛夏本来肠胃就不好,吃得太辣,又怕她身体不舒服,可现在,她难得有胃口,又不能拂了她的兴致,看来只得陪着小心了。 服务人员把内层的蛋糕、酸奶摆了出来,趁着外面人忙活,连城拉了祁恺威一把,边向内室走,边对外面的两个小女人叮嘱:“我们进去说点事,你们要是饿了,先吃就行。” 苏堇年一看,立刻人餐车上拿过一块草莓蛋糕,笑米米地递到连城手里,“你也别饿着自己了。” 盛夏知道祁恺威吃过了晚餐,也不想显得这么矫情,只是低头,不看祁恺威。 反倒是祁恺威,有些不放心地揉了揉她松软的短发,低醇好听的男声,溢出薄唇:“不会让你等太久,乖一点!” “好。”里面的房间内,有一张镀金麻将桌被绣着‘恭喜发财’字样的锦被盖着。 连城没有坐在稍显正式的会议圆桌前,反而坐在这张不起眼的麻将桌前。 祁恺威有些迷糊。 连城猛然掀开锦被,按下麻将机中间的骰子,叮铃一阵细碎轻响,骰子静止,掷出的点数是3和6。 作出邀请的姿势,连城说:“请。” 祁恺威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透,却依旧按下掷骰子的开关。 半晌,骰子静止,点数3和5。 “你输了,现在,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注意,是诚实的回答。” 直视祁恺威的双眼,那抹毫无畏惧的冷冽,不禁让连城称赞。 在南边混这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不要命的蛮汉,更是亲手碾死过不少老狐狸。 可从来没有与像此时般冷静、淡定自若的男人对阵过。 他开始有些期待了。 祁恺威并没有拒绝,算是默许他的提问。 “你为什么要向盛夏隐瞒身份,接近夏家?” 连城一针见血,没有给祁恺威留一丁点儿的退路。 坐在麻将桌前,尽管此时没有人坐庄,更没人打牌,可连城依稀可以感受到,四人围着方桌,热烈厮杀的炙热与巅峰对决。 他记得柳子就说过,中国的历史就是麻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梁子更是说,中国的政治就是麻将,在自摸之前,没有人知道谁会是赢家。 他现在开始有些不确定了,以祁恺威的高智商和高情商,他会选择圆滑地回答这个问题,还是打个软绵绵的太极,避而不答? 颓败的俊脸上,多了一丝轻松,食指轻轻敲打,包了一层丝滑绒布的麻将桌面,祁恺威浅笑,淡淡扫了眼一本正经的连城,“这么快,你就查清楚了?” 连城眉头紧蹙。 对上连城的质疑眸光,祁恺威毫不退缩,“因为我远去的母亲。” 连城顿时松了口气,用再认真不过的语气道:“夏天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希望你不要让她受伤。” 半是叮嘱,半是警告的话语,让祁恺威笑得一脸无害,可当他柔和的眸光重新落在连城身上时,脸,阴沉得厉害。 “如果皇帝有这样闲心和时间,多关心关心自家女人吧!” 祁恺威上前一步,本打算转身离去,身后却传来连城的轻笑。 “爷只是随便开个玩笑,也不行?”连城挤挤眉眼,“难怪夏天说你总是爱小心眼。” 紧接着,连城起身,走到祁恺威身边,淡淡道:“现在的结果还算正常,可生命的胚胎是多么神奇的东西,没有人知道。胚胎的神经组织系统是否正常,没有人能够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 听他这么一说,祁恺威颔首。 一想到盛夏憔悴的小脸,心疼不已。 可盛夏受了那么多苦,不就是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吗? 有些话,他不敢说。 以夏天的聪明,这些事情,想必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连城继续说:“夏老爷子这一病,病得可不轻,祁恺威,夏氏就要变天了。你也不必对我猜疑,我承认,我看着夏天长大,对着这么优秀美丽大方的一人儿,没动过心思,是不可能的。” 顿了顿,连城认真地盯着祁恺威,“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她身边有你陪着,我很放心。送你们去新加坡,也只是单纯地为了还你一个人情。谢谢你救了我儿子。男人嘛!义气第一,不过,夏氏掌门人突发疾病的消息一经披露,夏氏明日开盘的点,绝对低,我怕,你们现在一走,将这个烂摊子丢给夏阿姨,只会让夏氏的境况越发难堪!” 感受到祁恺威身体明显一颤,未了,连城的语气中,半点玩笑的意味都没有,“说不定,夏氏真的就这么完了。” 关于夏氏,他想的不多。 他眼里,心里,脑里,全部是夏天! “夏氏,与我无关,只要夏天和孩子平平安安就好。” 连城不敢错过他眼底任何一丝细微表情,深思片刻,勾唇一笑。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连城双手插入裤袋,开口道:“祁恺威,你明白夏氏旗下究竟有多少员工吗?还不包括派遣到海外市场的精英。” 说实话,这些事情,祁恺威并不关心。 眉头微蹙,“夏氏不是做联锁零售吗?” “呵。”连城轻笑,“不单是如此,夏氏有自己的服装品牌,各是国内唯一集欧美奢侈品大牌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的代理商。普通家电商城里的电器,夏氏也能分一杯羹。” 连城无奈,看来祁恺威对夏氏真是到了漠不关心地地步。 不然连自家是做什么营生的都如此模糊。 “祁恺威,作为男人,我必须提醒你。几千个家庭的幸福,夏氏的衰落,甚至是整个w省的商界,都被为你们这一场私奔,付出昂贵的代价。” 祁恺威低头,叹息:“就算留下,也只是夏氏的拖累。” “祁恺威,你错了。” 连城轻轻摇头,“夏氏是典型的家庭企业,哪怕有股份落在外人手里,终究改不了夏氏姓夏的事实。现在夏氏陷入困境,单单一个夏忆,恐怕不足以与外界抗衡。盛夏是夏忆的独生女,你带走盛夏,不会以为,夏忆还真有什么心情打理夏氏吧?” “尽管现在早不是以男女论成败的时代,可是作为夏世民的独子,你能做的,不仅是站在夏氏背后如此简单,更是起着振奋股东信心的作用。一个夏忆,比起你、夏忆的盛夏三个人,更能压住场面。” 祁恺威明白,连城说的这些话并非危言耸听。 连城在商界打滚多年,其中的利害关系,一览无余。 可他一想到,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夏天过着普通夫妇般的恬静生活,陪着他们的孩子,一起走到白头。 他犹豫了。 让他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他做不到。 可夏氏崩塌后的重担,他担不起! 墙角温和的射灯映在祁恺威瘦削的侧脸上,虽然沉默,连城依旧感受到他眼底的挣扎。 祁恺威轻仰起头,无力地闭上沉沉的眼帘,再次直视前方时,眼底异常坚定。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就算覆了这天下,又如何?” 在过去的二十八年里,他一个人也走过来了。 没有父母的呵护,没有家人的关怀,忍受着毒打和折磨,做尽坏事,在他的人生字典里,甚至从来就没有‘夏氏’这两个字! 他的存在与否,与夏氏无关! 他要的,只有盛夏! 此时,连城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对于男人来说,身家利益总要排在前头。 问世间,究竟有多少男人,能够如此平淡、从容,放弃一份唾手可得的财富,情愿与一个会让他名誉扫地,粉身碎骨的女人,过关飘泊游离的孤苦日子? 如果是他,他也会用整个天下,来换苏堇年一人吗? 那一刻,那个肯定的答案,让连城微微失神。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站在祁恺威的境地上思考问题,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理解了。 他甚至有些胆怯,清晰地盯着祁恺威倒影在光洁地板上的影子,身体轻轻颤抖。 血浓于水。 哪怕,夏爷爷一天都没有给过祁恺威应该的关怀与爱。 在知道夏爷爷可能没有多少时日的情况下,祁恺威不能无动于衷。 可他,终究还是狠下心来,为了盛夏,亲手覆了这天下。 不再多说,连城轻轻拍了拍祁恺威肩头,“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夏爷爷如果不在了,你越发不可能轻易带着夏天离开。夏家,就是夏天的第二个家,她成长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有着最真切的记录,她不可能在目睹夏氏落败后,还义无反顾地离开。更何况,夏忆的苦苦哀求,也会让她动摇,她就是那样一个善良、温柔,却又有着火爆脾气的小女人,对吧!” 祁恺威点头。 夏天是怎样的女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现在也更明白,连城摆明在告诉他,如果再犹豫下去,盛夏根本不可能跟他走! 那他和夏天白头偕老的美好愿望,只能化作泡沫! “船,你安排好了吗?” ……努力二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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