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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家略微不安的静默中,缓行的马车堪堪停在茗淮面前。她一抬头,年轻车夫已跳下车,朝着车帘伸着一只手,作躬身而立状。
茗淮目光顺势转向车内,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勾着兰花指,只用两根手指拈着半透明的红色布帘却并不撩开,那手的主人悠哉的隐在溢出浓重龙涎香的车内,人未出而声已至——
“洪裂,确定是这贼道士,嗯?”
茗淮听着那声音身子微微一抖。哎呀,好粉腻腻的男声。
“禀主子,”那侍卫下马,朝马车内恭敬一拜,余光一瞟台上已觉不妙的道士,“正是您遍寻多日的天玄道人。”
车内人轻“嗯”一声,拈布帘的手才往外一伸,那车夫立刻上前一步,抬手托住他主子的手。
“让开!”本来盯着他们的茗淮被车夫一喝,只得转开视线,拍拍手起了身,往不起眼的地方一退。
她不计较,不做挡道的便是。
而此时,在台边远远观望的人群立时低声嘀咕起来,好不热闹,皆是因那男子的相貌——
男子身高七尺有余,面若桃花,一身华贵的冰蓝丝绸袍衫,腰系镶有金片的鞶带,脚穿上好彩皮靴,额上一点似女子的花钿,头戴金冠,手持折扇一把,整个就一娇贵而张扬的华贵公子样。
果然有其声必有其人啊。
男子俊眉一挑,手中折扇一指那台上道士:“天玄道长,这么大阵仗作法,真是尽职尽责。”
而后声音一扬:“洪裂,给本王拿下!”
“是。”洪裂领命的同时,健壮的身子已整个一跃,迅速飞向台中。
“啊!”那神色已完全慌张起来的天玄道人尖声一叫,咚的一声跪在半湿的地上,抱头求饶:“小王爷饶命啊,我就一区区贫贱道士,小王爷怎就如此锲而不舍?放过贫道吧。”
洪裂抓起天玄的道袍往台下一丢,他人便满脸苦色的趴在了被称为小王爷的男子面前。
男子皱眉看一眼地上沾了土灰的天玄,后退一步。跟在他身边的车夫便赶紧会意,张开嘴朝那群乡民们喊:“都愣着干什么,真是无知村名,见到堂堂鸿亲王还不行礼!”
这时,呆愣的人群才再次反应过来,原来面前这个贵气公子就是那刚及冠数月,便在整个京城处处作威作福的天子胞弟鸿亲王啊。作为村长的领头人赶紧带着众人跪下:“小王爷恕罪,恕罪。”
瞅一眼那些乡民,鸿亲王打开折扇遮住,眼中鄙夷:“安海,叫他们离开。”
“是,”那车夫点头,破开嗓门又朝地上跪了齐刷刷一片的村民喊,“没听到吗?主子叫你们滚,还不马上滚!”
“是是是,谢小王爷谢小王爷…”
……
待乡民们尽数离开,洪裂反绑起天玄道人准备离开时,那转身的鸿亲王这才在本就空旷的环境里注意到了倚树而立的茗淮。
“你怎么还不走?”方才视线只注意了那贼道士,他左边何时站了个年轻女子?看身姿还应是个姿色不错的。
“小王爷,我可不是他们。”
先前茗淮一直是微垂着头,双手环胸,有些恹恹的靠着树,这时见这场戏的主角之一终于发现了她,便顺势抬了头。
看戏看了这么久,还是没个所以然啊,那小王爷怎么和这个叫天玄的假道士扯上关系呢?唔…好吧,看他前面那几下子,或许他是个真道士,不过是会些邪门歪道的不入流道士。
“大胆!好个出言不逊…”
“安海,替本王…”本欲让安海赏茗淮两耳光的鸿亲王目光在对上茗淮正面时,眼中一丝恍然,手一拦准备上前的车夫安海,略带喜悦的眨了眨眼,亲自走近确认。
“本王找你好…”距茗淮两步之遥的鸿亲王突的顿住,细细看了茗淮那张脸许久,眼中喜悦淡了几分,摇头道:“漂亮却无妖娆之姿,哎。”
对上离得近了脂粉味和龙涎香都重了不止一分的鸿亲王,茗淮带着不明所以的表情横移两步,后退与他拉开距离:“不知道小王爷在说什么,无事我便走了。”
“等等…”刚才微有遗憾的鸿亲王伸出折扇一挡,恢复最初的贵气嚣张模样,“你这女子颇不懂规矩,方才没听到那些人跪拜本王,求本小王爷饶命?”
虽不是她,但这六分像的样貌也该是有莫大关联呢,怎能放她走?
“小王爷应该听得很清楚,我说过,”茗淮面色微差的再退一步,重复一遍,“我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