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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当我暮然回首想起那一夜,场景似乎依旧模糊。恍若在某男的狞笑、某女的逞凶斗恶以及某男某女的互掐间度过的那时断时续的恐怖睡眠。
次日,从梦中警醒,亵衣全然黏答答地粘在后背上,我很是不满地嘟着嘴哼唧了一声。
屋里没人,门窗都闭着,热得教人喘不过起来。我索性披了罩衣,蹭到窗前,支起雕花窗格,五脏六腑即刻便被木质长廊上隐隐飘荡的汤汁香气给诱惑了。
一个眼角眉梢尽显青涩的小丫头正弓着身托着腮蹲在长廊上,她面前的红泥小火炉上正炖着一只薄纱吊子,诱人而滚沸的汤汁将盖子噗噗顶起。抬眸间瞅见支开窗的我,璀然一笑,搁下手里的活计便急急地走进屋来。
‘主子,你醒啦?‘
主子?莫不是我这一觉恶劣到糊涂吧?她是谁?为何张口便叫我主子?难不成这觉,睡着睡着便睡出了富余,都请得起婢女啦?!诧异+纠结中,满面狐疑的我一瞬不瞬地打量着面前的她,一时却不知该张嘴问什么话。
等不到我言语,她极瞬地颦了颦眉,接着往下说。
‘睡了那么久,想必主子也饿了吧!外面正为您备着软糯的鸡丝小米粥,奴婢这就为您端来可好?‘
方才的香气早已刺激得我空虚的五脏庙抓心挠肝了,再听她这么一问,腹中的馋虫愈发难耐。我几乎条件反射地点了头。
粥很快端了上来。
一根根淡黄嫩滑的鸡丝糅杂在奶白色的粥汁里,粘稠的米粒上泛着可人的油花,面上那零散缀着的翡翠色的葱花,令普普通通的清淡小食活生生地进化为不容人小觑的珍馐。
顾不得入口的烫。我捧起粥碗便狼吞虎咽起来。
分分钟一碗便见了底,五脏六腑脱离了虚空。巴巴地瞅着小丫头将我递回的空碗再次盛满时,我才开始见缝插针地关心起周遭的境况。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蝶。‘
‘奴婢听着怪不顺耳的,干脆以后我就叫你小蝶好了。还有,叫我嫣儿或是姑娘我比较消受得起,千万千万别口口声声称我主子了。哦,对了,是姓黄的那家伙雇的你吧?他人呢?‘辘辘饥肠有了着落,我的神志也开始恢复清明。
听我如是说,小蝶的眼神先是一凛。转瞬便明白过来。
‘姑娘是说男主子……?呃。姑娘说得是爷吧?‘
‘村口老榕树的市集上今日会有一批怀远的石榴果子运来。听街坊说,病患初愈的人吃了有利于病体恢复。所以,爷一大早便去那候着了。说是要挑些品相俱佳的上乘果子回来。‘
‘石榴?外面现在什么节气?‘我明明记得被姓朱的恶婆娘劫走大约是端午前后的事。
‘回姑娘的话,已是白露天。‘
我接过小蝶递来的鸡丝粥,极瞬地乜斜了眼窗外。一面大口吞咽着鲜香的粥汁,一面努力消化着她言语中的可信度。
秋日的骄阳慵懒地洒在屋外蔷薇的花架上,微凉的秋风拂过,孱弱地沾落在叶尖儿上的露珠莹润欲滴。树头上声嘶力竭的蝉鸣声向人们宣告着去日无多的苦夏已接近尾声。
即便亲眼所见,一时竟很难教我相信自己几乎睡过了整个夏天。
不信归不信,却丝毫未影响到我的食欲,很快,我再次伸手向小蝶递出了自己的空碗。小蝶见我吃得欢。端碗、跑腿、盛粥一连串的动作都跟着提速,这回竟没让我逮到插针的缝,便已弯起月牙儿似地笑眼将冒着仙气的粥碗递回到我手里。
瓷勺舀起,味蕾还不及欢乐地绽放。身后一阵恶寒地阴风扫过,手心捧着的热乎乎的粥碗已在下一秒被人劈手夺下,空气中徒留下一个虚捧着碗的难看造型。
‘再吃,再吃我担心你得上桌。‘黄子睿慢条斯理地喝着粥,顺带抛出了个奇怪的解释。
‘上桌?‘我莫名,重复他的话到。
‘豕起了膘,自然是要被端上桌炖肉食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