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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春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趴在床上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脸烫得要命,心慌得不行,但这种种不宁的情绪中,还掺杂着一种几乎蹦跃而出的喜悦。
她双手捂住脸,几乎笑出声来,他怎么就喜欢上自己了呢。初时听到“春棉,我是真心求娶,你,可愿嫁我?”时,她以为自己幻听了,想要从刘风脸上看出些端倪,但是他却神色郑重,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甚至于,她甚至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浓浓的情意,那是属于男子看到喜欢的姑娘时的眼神。
付春棉不是未经情爱的小丫头,且不说她在现代就谈过恋爱,单是原主也跟张灵宝浓情蜜意过,她还算清楚男人陷入爱河时的样子。所以,她被刘风吓到了,不由自主地后退,脚却被个小石头绊倒,眼看要摔倒,刘风竟比她动作还快地拉住她的小手,捞住她的腰身。她从低处看到他那俊美的脸,长长的睫毛如羽翼一般,略显狭长的眼睛如同温暖的潭水,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她看到他越来越低、越来越大的脸庞,她甚至感觉到他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身子轻轻抖颤,理智上她觉得自己应该立刻推开他,可是那心底隐隐的企盼却让她身子发软。但,刘风只是在她耳边低笑了一声,“春棉,你真美。”他的手掌几乎在她的腰肢上摩挲一圈,才缓缓地放开她。
想到那一幕,付春棉心头还有些颤栗,感觉那腰肢都滚烫了起来,唉,她在企盼什么,希望他在那一刻吻她么?真是羞死人了。
付春棉在房间中辗转反侧,刘风却跟着付大壮去地里给麦子拔草、浇水、施肥,他面带喜悦,脚步轻快,眼前一望无际的绿油油麦苗,干不完的农活,在他眼中都成了极为可爱的存在。当时那种情景,他又不是什么柳下惠,如何会不心动,怎会没有想要吻她的冲动,但在靠近她的那一刻,他犹豫了——即便她会是他未来的妻,但此时两人毕竟还未成亲,他可以拉一拉她的小手,在她遇到危险时揽住她的腰肢,却不应该再有更深地唐突,那种亲密,应该留在成亲之后!不过,春棉那羞涩的模样,却让他肯定,她还是喜欢着自己的。
付大壮请的几个短工看到他那春风满面的样子,都不由得揶揄道:“小风这是要娶媳妇了不成,高兴成这个样子。”
付大壮自然知道自家闺女带刘风去小河边的事,虽然没有尾随而去,但看刘风这春意盎然的模样,猜想自家闺女定然是给了他肯定的说法,看未来女婿被那几个早就成亲生子的老男人说笑而羞涩尴尬,他只好出面解围,“可不是要娶媳妇啦,喂,老四啊,我家春棉和小风的定亲宴,你可得让你家那位来帮忙啊。”
付大壮此话一出,那几个人赶紧过来恭喜,张老四更是笑道:“大壮啊,我说你咋老带着小风,原来是未来女婿啊,在那天定亲,啥时成亲啊。你得提前说才行!”张老四的媳妇是有名的农宴好手,四里八乡有什么喜事丧事的都爱请她去掌勺。
“等日子一定下来,我立马通知你们,到时候你们都得抽时间来喝喜酒啊。”付大壮高兴地道,二十来年了,他付家又有喜事办了。
晚上的时候,付大壮去跟付春棉说这喜事,“等忙活完春耕,过完你十六岁生日,就办个定亲宴,把这亲事先定下来怎么样?”
付春棉虽然一向大大咧咧,但说到自己的亲事还是羞得不行,尤其还是当着刘风的面,她扭扭捏捏地道了一句“爹你做主就行了”,偷着去瞄刘风,恰好他的眼睛也看着她,付春棉的脸一下子又涨红了,立即端正好扭过头去。
刘风心头甜兮兮美滋滋的,原来,这便是两情相悦的滋味,竟是这般的美妙。
付春棉事后还有些晕晕乎乎,感觉这才谈上恋爱,就要说上结婚了,可是她却一点儿都不反感,相反,她甚至还很期待。这里毕竟不同于她曾经所在的现代,现在的她思想也不与以往完全相似,婚前私情实际上并不准允,也就是他们所待的村落靠北,对男女大防看中程度没那么严重,若是在高门大户,或是南方发达区域,光她跟张灵宝有私情却未成婚都可能有浸猪笼的危险。
她喜欢刘风,因为之前刘风的拒绝,她才把自己的心思硬生生压制下去,但现在确定了刘风的心意后,心中的喜悦难以描述,故而连女孩子的矜持都没顾,更不要说拿乔了,干干脆脆地就同意了自家老爹说的这门亲事。
如此这般,反而让刘风大大松了口气,本来他还做好了准备,若是春棉为了之前他曾经拒绝而不同意,他就伏低做小求她原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总能打动她应下这门亲事。除非春棉真的对他已经彻底无意,否则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但万万没想到,春棉竟然没吵没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同意下来,让他在忐忑不安,但是在两人偶尔的眼神交汇后,他才确定下来,进而欣喜若狂。
原来女孩子,并不全是喜欢拿乔的。喜欢就是喜欢,不用手段、不耍性子,坦率地让刘风眼睛发涩。
其实付春棉并非有刘风想得那么坦荡,她这个人说白了就是懒,人又没多聪明,懒得去猜测人心,既然刘风也喜欢她,又没有棒打鸳鸯的长辈在,选择早日成亲,也是为自己的闺誉和安全考虑,毕竟,看着刘风那张俊脸,付春棉还得一再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扑上去。
果然,面对美色,她也会化身为狼啊!
付大壮跟自家闺女和未来女婿确定好定亲的事,就打算把春耕忙完了再筹办起来,到时再把大儿子和二儿子叫回来,家里好好地热闹一回。
但是,还没等付大壮把消息传过去,第二天晚上,付春松和付春柏就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而且还带了个郑新盈,郑新盈有些鼻青脸肿,虽然处理过了,可仍旧肿的有些难看,一看就是新被揍的。
付大壮看到郑新盈这个惨样,来不及询问两个儿子为啥赶了回来,就先关切地去问郑新盈:“小盈,你这是咋了,谁打你了,快跟大叔说,看大叔饶得了他!”
郑新盈似是想咧嘴笑笑,但是却揪疼了嘴角的伤势,露出一个难看的表情,眼睛却偷瞄了下付春柏,却见那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如同入定老僧的状态,嘴角抽了抽,“付大叔,只是正常切磋,怪只怪我技不如人。”
切磋?付大壮看了眼自家二儿子,心中了然,只觉得郑新盈这小子真是个棒槌,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老是找他家老二切磋,这不是找虐么?看不是看在郑新盈家帮自己闺女解决了大麻烦,付大壮还真想敲开郑新盈的脑袋,看他究竟怎么想的。
郑新盈看付大壮看他犹如看傻子的眼光,就郁闷的要死,但自家老娘犯的错,他做儿子的也就只能揽在自己身上,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和付春柏去请教名师出去的那几天,老娘居然就搞出这么个事,居然连商量都没跟他商量,就遣媒人到付家提亲,被付老爹拒了她还气得吃不下饭,等他回来就好一通抱怨,连带着看付春松和付春柏都没了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