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智斗国会山(12)——海耶亚当斯酒店里的游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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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将手指摸到了表面粗糙的那边,食指轻轻压在了中间靠下的位置。

忽然,磁条里面一组部件显现了出来。

正中间出现一个横向的红色长方条,两头纵向上下伸出两对细条状物,细条的顶头是小的方形块,略微带点弧度,看起来像是触角。红色长条的的主干区域,上下伸出四组直直的细长条。这四组中间又插进了三组顶端带小方块的绿色细长条。整体看上去,像是磁条里,爬了只多足类的怪虫。

这“红色”和“绿色”还真是应景。

刚才她触摸的地方称为磁条的“激活区”,当触碰它时产生感应,红色部件在磁条内部位移,通过换能技术,两头触角顶端的四个集成块将位移转换为电能,三组绿色电容式传感器,会按照电容大小变化产生电流信号。此外,磁条里面应该有许多可以被控制的开关。

周嘉手中的磁条,在室内光的照应下,那光亮一面的表层发出光芒,可以想想那是微镜列阵,最新的“全息显示器”,只是能做的这么薄薄一层覆盖在磁条表面,却很少见,应该是老师研发的新技术。

光芒中投射出一个五角大楼的图案,大楼上方徐徐升气一只白头雕,它翅膀张开,周围一圈金色星星闪耀出现,环绕着转着圈。

一九五零年美国建立核武器试验地时,内华达州南部林肯郡的一片区域被划入其中,编号位于51而得名。911事件后的第二年,当任总统布什宣布收回内华达州州政府管理51区的权限,基地遂归五角大楼直接管辖。

周嘉把磁条轻轻的平放在地面的浴巾上。

背景音响起,典型的女性电子音:“周嘉博士,欢迎您!”

看来这磁条是指定使用的,除了自己,应该没人能打开。

“接下来,系统会对您扫描,确认身份方可进入。”

看来自己没想错,五十一区是出了名的规矩森严。周嘉按照系统指定的要求,站在了特定区域,全身,指纹、声音、视网膜扫描完毕后,她开始进入主界面。

她手指在全息投影上轻点,没费功夫就搞清楚了操作系统。

主资料里的很多信息,大部分老师都跟自己说过的。大概就是关于凯旋公司成立之初的背景介绍和主创人员的资料。略过这些,周嘉继续往下看,进入子菜单下,她看见了红色和绿色两个阵营。先进入“绿营”的条目,除了基础信息,并没有现在绿营更多相关的内容。周嘉大概能理解,一是为了保密,二是也许为了让自己亲自前往绿营。老师也希望自己直接与那位导师对话,当面获得第一手的资料。

不过,还是有最核心的内容,那是一小部分关于拉文特的研究报告:相关资料、照片、各项身体数据、心理评估报告……大概是几十年前的研究内容,照片都有些泛黄了。

周嘉以最快的速度浏览完这些内容。

她直接退回子菜单,点选了“红营”。

里面包含的数十条项目。前三项是红营首次突袭凯旋公司在欧洲GPlus各部的资料。从第四项开始是瑞德?斯威夫特率领拉文特反攻红营的那次活动。里面开始出现红营成员的照片、资料和信息。

周嘉心中叹道:太好了!这些内容足以让自己好好研究一下了。

她仔细阅读着文件,点开一个图片链接,里面是那次瑞德带队突袭莫拉维亚东北部城市俄斯特拉发的活动中,拉文特杀死的红营成员的尸检照片。她用手轻轻滑过,一张张尸体解剖的照片呈现在眼前。

这些人最初都是GPlus在欧洲招募的“潜在异能力者”,听老师说红色力量的觉醒者,更加的狂躁,易怒、更具攻击性,更具破坏性。忽然,那个面貌英俊,举止优雅的米哈伊浮现在她眼前,她觉得这个红营的首脑人物,可跟狂躁、易怒这些词扯不上关系。

随便点击了一个死亡者档案。照片跳了出来,周嘉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的长相。他的脸平均的分成了三等分,额头和嘴巴占了这张脸的上下三分之一,鼻子和眼睛离的特别的近,紧紧挤在正中间,看上去有点怪。眼睛是冰蓝色的,深色金发有点乱,眉毛却淡得几乎看不出来。这个人当初加入GPlus时,用的是假名和假国籍。实际上后来调查出他的真实身份是捷克人。

死者本名是佛朗蒂·拉伊托拉尔:一九四八年三月十一日生,身高177厘米,体重69公斤,出生在俄斯特拉发。

俄斯特拉发是莫拉维亚-西里西亚州首府,捷克第三大城市。不过,突袭活动的时间是一九七七年十一月,那时的捷克还处于捷克斯洛伐克共产主义时期,是苏联的同盟——两国还签署过《关于苏联军队暂时驻在捷克斯洛伐克境内的条件的条约》——所以,瑞德很快锁定了躲在捷克的敌人,而他猜测这些人是由苏联政府在幕后支持的。

当年解剖佛朗蒂·拉伊托拉尔的尸体的时候,碍于技术所限,只有常规检查和血液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好在当时的验尸官保留了大量的DNA生物样本,到了九十年代和千禧年之后,研究人员又分批次重新提取了这些样本,做了新的DNA检测。

作为生物医学领域的专家,周嘉对于DNA技术的发展最清楚不过了。二战之后,DNA双螺旋结构被发现,极大的轰动了世界。从此医学界以遗传学为中心开展了的大量分子生物学研究。一九七二年,美国科学家成功重组了第一批DNA分子,从此“基因工程”成为现代生物技术和生命科学的核心研究课题。

周嘉看着属于佛朗蒂的DNA超螺旋结构拓扑图。只要动动手指,螺旋形的基因图也会随之转动。两个手指扩大,可以放大图片,点选每组序列上的“长臂”、“短臂”和它们之间的“丝点”查看。

她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第4号染色体在16.3.位点上,有短臂缺失!这个人患有亨廷顿舞蹈症!”

每个人都有两对亨廷顿基因,称为HTT或HD。4p16.3的短臂缺失,会导致抑制基因无法对抗突变基因。发生突变的基因往往就是亨廷顿舞蹈症的根源。

她记起了某一次在欧洲参加的医学大会,记得会议上有个来自捷克的研究组,他们所做的报告——课题是关于《捷克基因突变与遗传病异常的相关性研究》——这份学术报告总结了捷克地区基因突变相关的遗传疾病的终身风险。其中提到了携带IT15A的突变基因的人有很高的亨廷顿舞蹈症易感性。在德国、捷克、冰岛等地区中携带者比例高,亚裔中比例低。

会不会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了不同染色体的基因突变?

周嘉迅速点了另一个人的档案,果然他的第12号染色体q臂,短臂缺失。第十二号染色体q臂上有个目前在人类基因组上发现的最大连锁不平衡。这个人的12号染色体上有“阿尔茨海默氏症”疾病中发生突变的基因。再点其他的档案,她发现这些人都是捷克人,他们都在不同程度上发生了基因突变。

为什么自己感到说不出的违和感。这些捷克人怎么了?基因突变是很少见的,又不是流水线上生产出来。同一时间竟然有这么多突变基因携带者,他们简直不是潜在的超能力者,而是潜在的遗传疾病患者。

那么,基因突变与超能力的关系又是什么?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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