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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中的厌恶不加掩饰,林净尘面色颓然,侧过头来这才见芙凌与疏影走了过来。
他轻轻一叹,“你们都听到了?”
盟主夫妻不和这种事让人知道毕竟不怎么光彩,林净尘并不想多说,而芙凌与疏影也解人意没有多问,林净尘目光极快的在芙凌脸上扫过,蓦地心里松了口气,他没有在芙凌脸上看到鄙夷,芙凌神色与之前并无多大变化,见林净尘看过来,她对着他微微一笑,便是这一笑,让林净尘蓦地耳根发烫,他忙转过了脸去,暗幸芙凌没有见到他的失态。
林净尘平复了下心绪,这才又看了疏影的腿,“疏影姑娘的腿今日怎么样了?”
疏影面色不改地道:“不过是还有些麻木之感罢了,想来再休养几日便会好起来。”
林净尘“嗯”了一声,“芙凌姑娘疏影姑娘你们在这园中逛逛,净尘先去看望家母。”
然而不待林净尘过去,已有小厮慌慌张张来报,“公子,大事不好了,夫人跳河了!”
“什么?!”
林净尘面色一下子惨白,身形不稳几乎瘫倒,幸而身旁小厮及时扶住了他。
“公子莫担心,所幸发现及时,夫人已被小的们救起,已无性命之忧,夫人如今已醒来,只是一直在哭。”
闻言,林净尘看向了他父亲林远棋的住处,他知道她的母亲想要的是什么,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十几年,从未见过她一面,此刻她已激烈到跳河,他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亲身儿子,岂能让自己母亲真的如此痛苦不堪?
今日是她的生辰,他终究是要帮她一把的。
这是芙凌第一次看到林净尘温和的面容上有一丝寒意。
林净尘脚步急快就往林远棋离开的方向而去,一众小厮忙跟了过去,留下疏影芙凌二人,毕竟是林家的家事,这种事外人还是不插手的好,芙凌与疏影很有默契的向自己所居的小院走去。
只是走至一半,芙凌忽然脚步一顿,深深看了眼疏影。
两人共事多年,一个眼神动作便能知对方所想,此刻林远棋的夫人跳了河,刚才林净尘必是再次让林远棋见她母亲,林远棋即使再不愿恐怕于理也该去看看的,不然这夫人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此刻想来林远棋并不在平日所待的书房,自从上次林远棋生辰疏影曾趁机溜进去之后此后便再无机会进去,况且那日时间紧迫她又独身一人,并未将那书房查看完全,此时所有人的注意都在了林夫人身上,岂不是天赐良机。
疏影对芙凌点了点头,四下并无他人,两人身形一闪便避开人来到了书房门外。
书房外倒是站了两个守卫,疏影将石子蓦地投向一旁,那两守卫蓦地警觉,就见其中一个守卫随着响动追了出去,另一人倒还是尽责守在一边。
疏影指了指追出去的那守卫,芙凌点了点头,随即疏影便也追了过去,芙凌将目光对准那仍守在门口之人,二人分头行事。
蓦地,一阵风沙吹过,那站在门边的守卫眯了眼不觉侧过了脸,便是这一空荡,芙凌已闪身进入了书房,而疏影那方,她成功的将那追出去的守卫击昏,极快的将那守卫身上衣物穿在了自己身上,将那人掩藏好之后,疏影将自己脸上与周身抹了些泥便低着头向书房走去。
强风已过,那一直站在门边的守卫问向疏影,“可是有什么异常?”
疏影并未抬头,沉默着摇了摇头。
天色恰逢已暗,疏影观察这守卫长达几月,她模仿起来与那本人并无差别,对于那守卫而言,自己这同伴平日也是少言寡语的,那守卫并未起疑,遂不再看“他”。
书房里,芙凌慢慢环视了一圈,看来这林远棋平日也是读书甚多,书房里侧一排书架上满满全是些书,有些甚至是失传了很多年的大家名作,林净尘身为林远棋之子,看来那一身书卷气也不是并无缘由的。
据疏影所说要寻找的物什乃是半块紫玉,这紫玉并不大,若是在这书房,林远棋恐怕也不会花大地方来隐藏,可越小的东西越是难寻,芙凌在那桌上翻遍之后又开始在书架之中寻找。
这书架看起来甚为普通,并不像设有什么机关玄门,芙凌在那书架周围仔细摩挲一遍后仍是无果,不由有些着急起来,林远棋与其夫人感情并不好,恐怕在那里也不会久留,她能待在这书房的时间并不多,查遍了书房里的所有角落,还是没有紫玉影子,芙凌看了眼外间天色,此次只能作罢。然而就在她要离开之时,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悬挂在书架旁边的一轴画展,画轴落地,一个精致女子的面容展现出来。
芙凌吃了一惊,这幅画她并不陌生,几月之前她曾在东方漠的书房也见过此画,当时东方漠曾告诉她,画中之人乃是他的母亲,然而如今武林盟主林远棋的书房中怎会有东方漠母亲的画像?
她心中疑惑,然而时间紧迫却容不得她多想,她忙将画轴一点点卷起,然而在卷至画像额头之时她蓦地一顿,画中女子额头一抹紫红像是一个胎记一般,然而芙凌记得当日在东方漠书房之中看到的画像额头并未这抹胎记,她心中一惊,久久盯着那抹紫红,随后她伸手触向那抹胎记,指腹之下质地坚硬,她迟疑片刻,终是一点一点将那胎记刮开,这纸张比一般画纸厚实一些,待终于将那胎记划开,就见一个月牙形状的紫玉出现在眼前!
芙凌将那紫玉拿来起来,紫玉并看不出有何特殊之处,东方漠寻找这个东西到底用来做什么?她轻皱眉头,然而紫玉光洁滑腻,终究看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