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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横斜的梅枝,阳光斜斜得倾洒下来,落在北唐瑾雪白的衣袍上。
她独自一人坐于盛开的红杏之下静静抚琴,目光停在枯瘦的梅影上,眉梢染了些许的惆怅。
琴音低沉,每个音符的回旋都有种苍凉的凄清。
她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那截消失在月光里的黑色衣袍。
那个人,依旧是从容优雅,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可以将一个人当做一个宠物来看待,也可以将一个失去兴趣的宠物随时抛弃。
她真是有幸,有幸当了一回儿他的宠物,备受恩宠。
北唐瑾自嘲得笑着。
素手之下的琴音陡转,瞬间变成了一片金戈铁马的战场,充满着肃杀和萧条,令人听之生寒意。她背后的杏树倏然也左右摇摆起来,红艳的花瓣纷纷飘落,簌簌落下,撒得她衣袍上尽是残红。
左右的梅树也因为琴音的震荡左右摇摆起来,然而,北唐瑾似乎都没有看到这些,她的琴音越来越快,锋利宛如出鞘的长剑,硬生生将左右的梅树枝折断。
“啪啪啪”数声,梅树枝掉了满园子。
只是她依旧没有停下手来,随着琴音的加快,周围凝成一阵狂风,雪沫夹杂着梅树枝条以及零落的花瓣卷成一团直直砸在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
只听得“咔嚓”和“轰隆隆”的剧烈响声,整整一棵高大的梧桐树生生在半截折断。
望着那轰然折断的高大梧桐树,北唐瑾的才慢慢放缓了琴音,停止弹奏,同时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呀呀呀呀!这琴音中带着浓浓的杀意和苍凉的悲意,竟是谁将你惹恼了?阿瑾,这么多年,你可从未这般生气过呀!快快快,告知我,是谁有这么大的本是?惹得你如此伤心?”一阵好听的嗓音自梅树后面传来。
北唐瑾望着那慢慢走近的红色身影,瞳孔慢慢缩小。
伤心?悲意?她怎么会伤心呢?怎么会有悲意?
或许吧,没有人会愿意变成另一个人宠物,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凤晰琀凭什么将她看成一个宠物一般呢?他竟然真的将她看成了猎物。
真是可笑死了。
“阿瑾,你的脸色怎么这样白?是不是生病了?”夏莎见她满面黑气,仿佛立即要杀人一般,极为可怖,然而,同时她的脸色异常白,白得可怕,本是红艳的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是病了一般。
然而,在夏莎担忧的眼神下,北唐瑾慢慢站起身来,动作慢条斯理,不急不缓,脸容上那股黑气也慢慢消失,变得异常平静,仿佛那个失常的北唐瑾只是她一时的错觉。
夏莎震惊得看着她慢慢离去的雪白背影,听见她异常不屑的声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动杀意。”
夏莎慢慢皱起眉梢,看着左右被折断的枝条以及那光秃秃的杏树,心道:不值得动杀意?那怎么还这般难受?
回到屋中,北唐瑾将琴放在一旁,又重新坐到案几前,执笔快速写着书信,她的神色异常安静,甚至是宁静,然后,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神色也越发平淡,本是带着一丝杀意的眼眸也平静得宛如一块明亮的铜镜,无一丝的波澜,那么静。
秋荣不知什么时候端着茶点走了进来,她自然听见那梧桐树折断的声音,跟了北唐瑾这么多年,她也知晓自家小姐心情着实不好,从一早起来就不对劲儿,只是,她并不会问缘由,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