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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她赶紧捂住唇,脸色徒变。
“筝姐姐,你怎么了?”荣骅亭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衣袍随便一扔,赶紧上前想要拍她的拱着的后背。
荣骅筝回答不出来,胃部连连抽搐,地上全是她方才吃的东西。
“筝姐姐?”
荣骅亭也不嫌脏,又是递水又是递手帕的。
“我,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荣骅筝吐了好久,脸色已经不能够用难看来形容了,苍白得可怖,脸嘴唇都发青发白。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孕吐了,她有一点想不通的是她肚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啊,怎么这个时候才孕吐?
“筝姐姐,你是不是……在去诛狼山时受过重创啊,怎么会这样?”荣骅亭急得不行。
荣骅筝用手帕擦嘴巴,闻言顿了一下,好一会才道:“骅亭,你让人来处理一下这里吧,我太累了,先歇一下。”
荣骅亭心里很担忧,却又怕影响了荣骅筝休息让她更难受,遂只得点头赞同了。
小屁孩被荣骅亭支开之后,他坐下马车上一直想不通,之前明明最好的房间是给他的,骅亭哥哥明明知道他喜欢像血汗宝马一样的大木马,为何不在最好的房间摆木马,偏要在别的房间摆木马?而且,骅亭哥哥可能早有准备了,他为何不直接的带他到最好的房间而是带他去看有木马的房间?
难道骅亭哥哥其实并不想将最好的房间给他?之前说的话时逗他的?
是不是骅亭哥哥不喜欢他了?
这么想着,小屁孩幼小的玻璃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随时有破碎的冲动,顿时整个人就蔫了。
回到王府,府上小的和他打招呼他蔫蔫的垂着脑袋没应,一张小脸儿要哭不哭的。
众人看得有些奇怪,小主子素来活泼爱动,今儿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啊?
小屁孩回来的时候没有和宇文璨打一声招呼,以往他每次去荣骅亭那里回来都会说一声的,这一次他直接蔫蔫的回了自己的寝室。
在回去的途中吗,他遇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
“希宴回来了?”云青鸾笑得温婉,轻声细语的道。
小屁孩脸甩都没甩她,直接越过她就走。
云青鸾脸上笑意不变,不着痕迹的截去了他的去路,在小屁孩瞪着眼睛看她的时候,道:“哟,一张小脸怎么跟蔫了似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和二王嫂说说,我为你出头去。”
“……”
“是不是新上任的礼部尚书一朝得志之后没理会你了?”
小屁孩眼睫毛颤了一下。
云青鸾声音温和,“唉,时间不都是这样的么,王府好好的你不爱住,偏生要往外跑,别人的家再好再有意思还不都是别人的,你去了始终的外人。一个外人去多了,别人可能暗暗的烦着呢!”
小屁孩嘴巴抿得紧紧的,瞪她道:“胡说八道!骅亭哥哥才不是外人呢!”
“希宴啊,你别忘了,你姓宇文,他姓荣。”云青鸾美眸闪过一抹精光。
小屁孩怒气冲冲,“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云青鸾笑,“忠言逆耳。”
“放屁!”小屁孩忿然,“依我之见你是心有不平!你讨厌筝姐姐有关的一切,你是嫉妒璨哥哥替骅亭哥哥着想,你不喜欢骅亭哥哥,所以你才说这些话!”
云青鸾眸子微微一眯,才想说什么,小屁孩小小的脸儿浮现一抹冷笑,“好恶毒的女人,难怪璨哥哥从来都不正眼的看你一眼,因为你漂亮的皮相下披着毒蛇的皮!”
云青鸾脸色倏地一白,却笑一下,略带训斥的道:“希宴,作为天家子孙怎能说如如此之话,你真是太缺少管教了!”
“我是有哪句讲哪句,哪里像你,虚以委蛇!恶心!”
云青鸾脸色很不好起来,伸手就想要有所动作,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世子?”
云青鸾的手颤颤的收了回来,转头,赫然看到宇文霖和夏侯过在一个走廊的拐角处,静静的看着他们。
云青鸾脸色刷的白了,脸上挤出一个笑,“王爷……”
“希宴,你怎么回来了?”宇文璨直接忽略云青鸾的呼唤声,黑眸淡淡的睨着小屁孩。
小屁孩委屈得嘴巴扁了扁,抬头看看云青鸾,再看看宇文璨,突然哼了一声,也不应宇文璨的话,步子一跨,带着任性的跨过宇文璨,向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夏侯过的眼神有一些担忧,浓眉皱了皱。
一旁的云青鸾提心吊胆的,她向前迈进两步,按捺住心底的跳动,道:“王爷,你方才不是说累了,休息了么,怎么……”这时候她才发现,他所处的走廊是和西园相反的一条路,也就是说他在喜宴上回来后没有直接的回西园,而是……
她脸色再度白了一层,看起来苍白得可怕。
“夏侯过,回去吧。”宇文璨淡淡的出声。
夏侯过已经习惯了,动手推动着轮椅。
云青鸾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眼底浮现的全是不甘心,广袖下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嵌入了肉内,掐的掌心流出了几道血痕……
两人走了好一会,在拐进西园之后,夏侯过忍不住开口道:“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查查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璨眼睑轻垂,没答,伸手揉揉额角,脸色多了一抹疲倦。
夏侯过静静的看着,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两人在回到西园的书房之后,夏侯过道:“王爷,可否先休息一番?”
宇文璨不答,挥挥手让夏侯过出去。
夏侯过迟疑的皱眉,“王爷?”
“出去!”宇文璨声音很冷。
“是。”夏侯过弓着腰出去了,刚关上门,里面传来一阵物体碎裂落地的声音。
夏侯过闭了闭眼睛,暗想,这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两年来,好像王爷时常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之前他是多么冷静的一个人啊。
要是,要是夫人在就好了,一切都会不同的。
可惜,造化弄人啊。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王爷也真是,烧了关于夫人的所有的东西,却连个墓碑,连个神位都不立一个……
这一天,就好像注定所有人都不好过,夏侯过出去后和易蓝大眼瞪小眼,没过多久,那边匆匆有人来说世子大发脾气,怎么劝也劝不住,还一直哭一直哭,没个罢休,弄得大家都很不好受。
夏侯过听了自然着急,他们小主子虽然脾性急了点,但是这两年来甚少哭的,只有在想起夫人的时候才哭。以往每次去少爷那里回来都是虽然有点纳闷,但是脸上的笑却还是有的,今儿怎么回来之后就又哭又闹了?
现在王府已经够沉闷了,平日里就只有小主子能够让王爷多说两句话,所以夏侯过对他异常的感激,他闹脾气啊,不高兴啊,只要是影响了情绪的他都会担心。
当宇文希宴身边的人来找夏侯过的时候,夏侯过没敢惊动宇文璨,和那人暗暗道:“你让人去探探口风,弄清楚整件事儿。”
那人还来不及点头,另外一个人又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的道:“世子要出王府!”
夏侯过眉一拧,才想问是怎么回事,宇文璨的声音却出现在他身后,“他有说去那里了么?”
下人一见宇文璨纷纷低眉顺眼的,赶紧道:“去荣大人那里。”
宇文璨皱眉。
夏侯过挥手让两人走,道:“王爷,世子不是刚从少爷那里回来么,这回竟然又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要是闹了个不愉快……”
“你派人去荣府查查吧。”宇文璨撑着脸庞,脸色有些苍白的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