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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还有三四天就到。”
姚氏一脸的担忧,眉间蹙起,手抚了抚朱由崧的额头,道:“好像烧退了些,福八,哪里不舒服么?”
“母妃,您都一整天没合眼了,去休息吧,不用太过担心孩儿,真的没事哩。”
朱由崧有气无力的摇摇头,他也是看见了,姚氏的脸色也不太好,这十来天自己上吐下泄,她是操碎了心,更何况也和自己一般第一次乘船,定然不适。
如今正是黄河逆流而上,这个时期的黄河宽大水急,大船颠簸得厉害,哪怕是现今最先进的脚踩转页轮也是一样不稳,一天到晚头晕呼呼的,几天来睡都睡不安稳,想必姚氏也是一样。
这些日子,正妃邹氏也是一天过来个三四趟,也许是因为从小练体的缘故,身体素质要比姚氏好得多,适应得也快,而且期间也没什么不良之状。
“傻孩子!也罢,母妃先去歇会,呆会吃过晚饭再来看你。”
姚氏坐在床铺边上许是真倦怠了,眼皮稀松无力,稳稳起身,正待迈出脚步却是身子不稳一下就要跌去。
“王妃,小心!”
竹兰站在边上一直不曾出声过,眼见姚氏要摔去立马一步上前抚住,木然道:“王妃,小婢抚您进屋吧。”
“不用,你看好福八就行!”
待姚氏迈出了厢房,朱由崧的目光不由落到了竹兰身上,这半年来她到是长高了不少,也近一米六以上,不过看去身上还是如原来一般消瘦,似不曾长过肉。
朱由崧嘴唇干燥,兀自的舔了舔,正待吩咐她弄杯水,竹兰就转身去桌几上开了闭气罐。
一杯冲了凉的热水持到了身前,不等朱由崧伸手,竹兰又主动的将他上身抚起靠在自个的胸前,杯子已然凑到了嘴边。
真是心细如发啊!朱由崧由衷的感叹,才十七岁,不得不说竹兰是他岂今为止见过办事最为严谨、心细的女孩。
虽然看上去一脸的木然,但她却能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份内的事,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举动,她也是瞬间意识到,而且做到让人满意的程度。
就像当初自个写的那张《中华少年说》,放在书的夹层里,藏得那么好,居然也被她翻了出来,而且自己根本就看不出翻过的痕迹。当然,那时满意的是姚氏了。
很多时候,她就像个影形人,沉寂无声很难让人察觉,朱由崧不经意间就会将她忽略掉。
“少主,喝水!”
她说话永远都那么少言欲寡,意思却表达的极为准确,木木的一张脸,只怕让人以为她天生不会笑呢。
朱由崧呡了两口,嗓子润了人似乎也精神了些,注意力不由转到了背后。她的骨架不小,自己靠在她怀里只挨到半个肩,稍许动了下身,就这么一晃,刚想要躺下,却清清楚楚感知到了异样。
咦,胸前还蛮坚挺的?
不过就这么会儿,也由不得朱由崧如何感触,竹兰就顾自退了开抚他躺下。
其实单看她的胸前,就是一片平坦,根本看不出啥来。不过,朱由崧原本两只无神的眼珠儿却是亮了起来,似乎一下子有了精神劲儿。
“竹兰姐,能摸摸你的小馒头么?”
朱由崧恬着一张脸,一双眼睛一眨一眨地,表情讪讪,道:“能变大哦。”说着抬起一双小手儿在空气中抓了两把,意思不言而喻。
竹兰愣了下,清丽的脸上满是迷茫,不过随着朱由崧的目光低头一瞧,瞬间反应了过来,目光一闪,身子一扭,转身出去了。
“……”
朱由崧无语,本想逗逗她,以为至少会脸红一下呢,没想到就是眨个眼,扭个身的事儿。
唉,七岁了,还是太小哇,小屁孩没人当真,得快快长大才行。
就这样一连过了四天,朱由崧感冒已经全好了,不过身子还是有点虚,走动到是没事。这天上午三时,先行船队终于过了黄河,进入河口岸抵达了洛阳。
船舰顶阁大明龙旗飘扬,无一不表示着这是官船。大船的二层楼阁台前,周边几十米远的围杆处每隔一两米就有一位王府护卫坚守。
福王朱常洵和两位王妃已然身着正装站在了二楼甲板上,身后跟着一干贴身侍卫和侍女。
“终于到了!”
黄河风吹浪急,江面上更是迷雾索绕,朱由崧站在两王妃身侧向前眺望。
远远的看去,一矗宏伟的巨城就像一个从远古走来的巨兽静静的匍匐着,似经历了无尽的沧桑,空气里弥漫了古朴的气息,历史的厚重氛围扑面而来。
洛阳啊!百年的王朝,千年的帝都,文明的起源,文化的积淀,厚重的民族风,一切近乎是梦幻一般。如今她已立立在目,她一直存在着每个中华儿女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