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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落而知秋。
即便枝头的树叶依旧繁茂,正是最灿烂与明媚的金秋,魏诏还是从飒爽的秋风里感知了刺骨的寒意,在他的心里只有风雪漫天的严冬。
为叫魏诏去得安心,钱唯真对天发誓,若不能护他的父母子女安好,自己便不得善终。
魏诏果真扛下了所有的罪名,对次次贪墨的情形供认不讳。崇明帝并没有下旨斩立决,而是下令将他收在诏狱之中,又泒人严加看管。
钱唯真果真没有食言,继钱瑰与次孙这两批人之后,他又悄悄运营,想将魏诏的父母及一双儿女都送往康南。
不过这行人轻车简从,除去几个丫头仆妇,再就是一队护卫,前后共五辆大车从蜀中出发,绕路往云南进行。
蜀道难行,一双小儿女受不得颠簸,整日磋磨着祖父母要回家去。主子们心气不顺,护卫们又催得急,下头人一片怨声载道,在一处断崖旁边车子偏偏又断了一根车轴,需要下来修理。
一阵风过,道旁的密林中寂然无声地闪出十余位黑衣人。倶是紧身短打的装扮,各执长剑利刃,迅疾如电地围住这群尚未反应过来的人群。
有护卫匆忙间想要拔刀,早被黑衣人拿剑架在颈间,半分也动弹不得。
一位貌似首领的黑衣人打怀中掏出圣旨,高高捧在手中,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刻押解前户部侍郎魏诏一家入京候审,不得有误。”
魏氏二老面如土色,仓皇回顾间,一双孙子孙女早吓得瘫在地下,护卫们人人伏诛,被潜龙卫的人押解入京,暂时关押在大理寺中,没有走露一丝风声。
扬州那边,甄夫人已然下定了决心,反而心如止水,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汇通最后的事宜。
眼看无法善后,扬州郡守已然焦头烂额,更多的平民百姓都加入到挤提的行列,生怕苦苦积攒了一辈子的钱打了水漂。
明知道钱唯真在皇城里头设有私库,却不肯拿出银子救急,甄夫人早就对这个人绝了幻想。
她最后一次翻看自己的香樟木匣,理清了所有的私蓄,大体清算了价值,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抹下腕上一对金绞蜜的蜜蜡手镯,摘掉无名指上硕大的蜜蜡戒指,并颈间一块这些年从未离身的蜜蜡精雕观音像,一并小心翼翼放在匣子最上层,再慎重扣上盖子。
秋夜漫长,甄夫人咬破食指,写就一封给钱唯真的血书,又守着斑斑泣泪一般的红烛坐了一夜。至天明时,丫头打水替她梳洗,才惊觉到一夜就这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