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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胜在数量,但弱在速度。
它们肢体僵硬,行动迟缓,还未靠近帐篷,就被司霖用枪轻松解决了。
方婕冒着大汗,姿势僵硬地举起枪,对准帐篷入门处的尸群。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已经快要到嗓子眼儿了,浑身的血液也凝集在脸上,直至涨得青紫。
这些怪物咆哮低吼着,发出类似野兽嗜血的强烈欲*望。一滴汗水打在了眼睛里,她顾不得擦,瞄准走在最前面的那只怪物,却始终定不下心来。
它一直在动。
“你很有天赋,所以在射击方面不用愁。”
“集中注意力,要做到心无杂念。”
“枪口对准的是你的敌人,所以绝不可以有一点松懈。”
“……”
方婕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司霖,松了松落在扳机上的食指,随即毫不犹豫地向后使力。
司霖前段日子教她的话,清晰地在耳边回荡。她双眼微眯,透出一股决然来。
第一次稍微有些紧张,所以没打中丧尸的头。擦掉汗水,她逐渐镇定下来,继续第二次尝试。
这边的司霖已经解决掉十只丧尸。嘴唇青白的他勉强起身,走到方婕身边,从背后拥住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方婕感受到他的手渐渐覆了上来,瞬间,所有的不安和慌乱都沉淀下来。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犹如说着最动听的情话:“枪随人动,角度和速度都很重要。你看……”
枪声震飞了树上的群鸟,一只丧尸应声倒地。
“他们的弱点在于速度。”他轻轻含上她的耳垂,伸出舌头温柔地舔舐着,“原谅我?”
方婕缩缩脑袋,躲过他炙热的气息,继续专注地对付丧尸。
他继续逼近,即使身体虚弱,也根本不把这几个怪物放在眼里。感受到他脸上的肌肤紧贴着她的脖颈,动作缠绵而轻柔地蹭着,方婕浑身发麻,在解决掉最后一只丧尸后,软下了腿。
她真是心软,被他窥伺去了心中的柔软和弱点,瞬间什么都溃了。耳边枪声犹在,司霖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赶快离开。”
方婕注意到他沙哑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转身查看。
“你身体怎么会突然这样?”她撑起他的身子,满脸的焦急。司霖嘴边噙了笑,安心将自己交给她,“没事,赶快离开这里。”
方婕咬唇,犹豫地看了一眼他病态的神色,转身从地上拿了包。
“你还能走吗?”她拉住他的手,“从这里下去起码得两个小时,万一又遇到那些东西怎么办?”
“随机应变。”司霖看向外面一地的尸体。
她皱眉,抠住他的手,心里感慨万千。他这样前所未有的虚弱,剥夺了她难得的气愤权利。可现在,哪是闹别扭的时候?他幽深的眼眸把她咬得紧紧的,一丝余地都不留。方婕叹了一口气,用小指挠挠他的掌心,“我做这个动作,就代表原谅你了。”
他反手包住她,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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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走了三分之一,司霖再次吐了一口血。伴随的还有浑身冰冷,嘴唇发白的症状。
方婕气喘吁吁地扶着他,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面带忧色:“怎么办啊?”喃喃自语后,她将他的长臂搭上自己的肩,低声问他:“还撑得住吗?”
由于视角的缘故,她看不见他的脸。然而,肩上的沉重感越来越清晰,她动作慌乱地转过身,发现他已经不省人事。
山林越显静谧,然而在这静谧之下,藏了多少凶机,她不敢想象。
方婕腾出一只手擦汗,之后掏出衣服里的手机,却发现这里半点信号都没有。加上手机几乎没电了,基本就是个摆设。她扶额,忽然想起来时在路旁看见的一个山洞。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方婕衡量再三,最后咬牙拖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慢腾腾地朝那边走去。
山洞里很干净,除了些蜘蛛网,基本没有野兽和人类出没的痕迹。
她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找来杂草铺上,将司霖放了上去。包里还有些纯净水,方婕自己喝了一口,包在嘴里喂给他,尝到他嘴里浓郁的血腥味后,舌尖一阵阵颤动。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
“司霖……”她半跪在地上,拍拍他的脸,没得到任何反映后,站起身四处走动。
怎么办?这里没人,他身子又虚,万一又碰到那些怪物……虽说弹药还充足,但她还是有些不自信。自己一个人能应付吗?
她回头看向躺在干草上的司霖,心里一阵酸涩。
……
这样一晃,就到了晚上。幸好一切平安。
司霖半道醒来,浑身发凉,一双手冷得跟冰渣子无异。他半眯着眼,视线模糊,怎么也抓不住眼前的人。指头颤抖着去触碰正从包里掏衣服的方婕,却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任凭他使出再大的力都无法企及。
“包里的衣服没多少,我把我的外套脱下来给你穿吧。”她半蹲在他面前,解开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司霖用尽力气握住她的手,“穿上。”
他手的温度着实太低,根本不似常人。方婕毅然决然地为他披上,佯怒:“听话!”司霖舔舔唇,疲惫地闭上眼。
天色早已暗下来。
她找来干柴生了一堆火,艰难地将他扶起。火光照得司霖苍白的脸色更加阴郁,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纸片人。
“还冷吗?”方婕笨拙地拉着他的手靠近火堆。
司霖点头,气若游丝:“……今晚抱着我睡。”
“好。”她很爽快地赞同,“衣服没多少,也只能这样了。”
火苗晃动,蚕食着周围寒冷的空气。方婕将包垫在他头下,又替他脱了外套,自己覆了上去。
“这样还行吗?”
两人交叠在一起,身上用零散的衣服盖得严严实实,旁边的火堆烧得正旺。
司霖低低咳嗽了一声,右手搭上她的臀部,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这样我会好受一些。不是有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这是,真的生病了吗?
被他弄得全身疲惫,方婕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梦里,他挑着她的舌尖,一下一下地吮,她笑着去躲,他又转去咬她脸颊上的肉。满室生辉,气氛旖旎,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升高了温度。
一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