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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小筑,在属于另一个叶思薇的记忆之中,只是一处破败的小院子。在院子里曾经种植着两棵梧桐,但是那两棵树却是早已经失去了活力,萎靡不振。虽然叶思薇的母亲做为左相的妾室居住在其中,但也只得一名丫鬟伺候,就连秋情,都是叶思薇六岁之后才被送到身边之人。
叶思薇的回来,落入眼帘的,依旧是以前那个飘零小筑,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又哪里有修葺过的痕迹。相府夫人的那句话,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句客套罢了。
院子里,一位看似中年的妇人,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之下,站在其中,目光时不时朝着院落之外张望着。那名丫鬟的年纪也不小了,大约二十多岁的模样。但是在妇人的身边,却终究是年轻的。
妇人的面容之上,满是岁月所留下的痕迹,显得有些沧桑。但是,妇人身上虽然只是穿着粗布荨麻的衣衫,但是气质却是丝毫不输相府夫人。若说相府夫人的雍容华贵,是华贵的衣衫首饰所衬托起来的,那么这妇人却是举手投足之间便携带着这样的气质,绝非是粗布荨麻能够掩盖住的。
只不过,这妇人的身体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但若是细观其面容,便会发现,这妇人的相貌是极好的,若非是这些岁月的痕迹所掩盖,比之宫中大选的女子,都是不遑多让的。想来,这妇人在年轻之时,也是个美人。
这样的画面,配合着破败的小院,显出了几分凄凉之感。叶思薇不禁愣住,就这样站在了院落之外,迟迟没有踏入这院落之中。
“小薇回来了?怎的站在外面,还不进来?”院落之中的妇人,却是看见了在院外站着的叶思薇,眼中立即涌现出惊喜之色,“在宫中这段日子过得可还好?让为娘看看,可曾瘦了?前段日子传言,不少秀女都被驱逐出宫,为娘好生担心其中会有你。虽然为娘并不愿意让你入宫,但你终究是进入了宫中,若是被驱逐出来,以后可该如何是好?”
这妇人一边不停诉说着,一边快步朝着叶思薇走去。在其面色之上,甚至还有眼中,满是思恋与担忧。即便是其现在所言,都是担忧之言,并未提到叶思薇大选被选中之事,就仿若并不知晓此事一般。
面前这妇人,在走近之后,叶思薇便已然认出,这是另一个叶思薇的母亲。只不过,在另一个叶思薇的记忆之中,其母亲不过是一介侍婢被左相看中,宠幸之后怀上了她,这才被立为了妾室,之后便一直不得宠幸。但是如今看来,叶思薇却并不觉得,其母亲的气度举止,仅仅只是一介侍婢。即便,这妇人已经做了多年左相妾室,也断不可能有如此气质。
这份气质,举止之间的优雅,就像是天生就存在一般,刻入了其骨子里。即便是其刻意掩饰,也抵不上不经意之间的流露。
“看为娘高兴的,都忘了小薇才从宫中回来,想来是累了吧?夏桃已经将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这便回房歇着吧。”看着叶思薇没有出声,妇人却没有在意,但是言语之间却满满都是关心,“可曾用过了膳食?想吃些什么,为娘亲自下厨。”即便是一边拉着叶思薇走向院落之中的房间,妇人的口中,也未停止过关心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