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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东静默在车的另一边,安静的抽着烟,愁眉不展,偶尔向这边扫上两眼,别人感情的局,他一个糙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参与进去。
姚昱比他还要安静,毫无存在感的默默盯着自己的脚尖。
霍霆的呼吸开始变得短促,氧气明明很充沛,他却像吸不进去一样,他朝孟东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向住院部大厅走去。
他需要回到病房,需要药物,需要医生。
阮阮在于笑身上所受的委屈,他已经全都还了回去,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近似窒息般的痛苦让他不得不加快脚步。
孟东将烟头一弹,几步追上。
住院部门口铝制的垃圾桶上,团着一件米白的毛衣,毛衣很长,一只衣袖断臂一样荡在桶壁旁,路过的一个小孩将手里吃完的薯片包装扣在毛衣上离开,细碎的渣子扎进它的缝隙。
心像突然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鲜血汩汩而涌,霍霆走上前,抓起了那件毛衣,薄唇紧紧抿着,眼睛轻轻一眨,泪水顺着低垂的睫毛滴在毛衣上,瞬间渗透,消失。
它被阮阮扔掉了,连给自己去讨回的机会都没留,就像垃圾一样的丢掉……
心口突然一阵迅疾的绞痛,这疼痛令他再也难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当即踉跄着向一边栽倒,铝制的垃圾桶被他撞翻,叮当作响之后,垃圾烟灰和果皮洒了一地,孟东在他倒地之前,一把将人拉住,姚昱在一边帮着将人扶到孟东的背上,匆匆向电梯跑去。
霍霆无力勾住那件颇有重量的长毛衣,却怎么也不松手,只是抓住一段,任它长长的垂在地上,是姚昱帮他挽起来,将剩余的那段抱在自己怀里。
他伏在孟东的背上,微微张着嘴急促的呼吸,眼泪顺着孟东皮衣的衣领流进他的领口,湿乎乎的一片。
孟东看着电梯不断上调的数字,眼圈渐渐发红,一低头间,也掉了两滴眼泪。
他懂霍霆有多难受,他的难受,是自己无力去扭转这种局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霍霆陷入这种痛苦之中,无法自救,别人也无法施救。
而被他们遗忘在卡宴旁边的于笑,右脸高高的肿着,身娇肉贵的她从没受过这种气,半边腮帮跟含着一块肉舍不得咽似的,她泄愤一样狠狠扳了一把卡宴的倒车镜,抹掉眼泪朝医院外面走去。
霍霆怎么就不喜欢她?那巫阮阮像个没出息的受气包,有什么好,像一个烂柿子捏不出个好形状,哪里好,她是曾经是用了一点点卑劣的手段怀上霍霆的孩子,但是真正能决定她留在霍家的,是她自己吗?这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霍霆怎么能撇的这么干净,把错全都怪在她一个人身上。
为什么,男人为一个女人而不择手段就是痴情是情深,而女人为了男人去不择手段的时候,就要遭到嫌弃和唾骂?
她不认为是自己拆散了霍霆和巫阮阮,喜欢的东西不就是该夺到手心吗?不喜欢的,不就是该去摧毁吗?
我们常常说,真不懂。
真不懂这个人为何这般。
而其实,那个人本身,他并不需要我们来懂,没有人吃着饭会突然操起砍刀杀人,所有的人,在去做一些在别人眼中不可理喻的事情时,那理由借口都是早早的准备好。
我们不能说励志考上博士而真的考上的人才是坚毅的,那些励志杀一百个人而最终完成大计的人,一样认为自己目标明确且坚持不懈的付出过努力,只是在确立人生目标时,坏人与好人的选择是背道而驰的。
于笑不觉得自己是坏女人,她觉得自己absolutely perfect。
完美的少妇于笑姑娘,在内心为自己完美的辩白一番,顿时舒服不少。
————
沈茂在离开病房之间给童瞳打了个电话,她刚刚开车出去给阮阮买了点吃东西,给霍朗也带了点,现正在回来的路上。
挂断电话,他站在通往病房的走廊里等她,这层VIP病房,并没有住满人,很多单间还空着,即使是晚饭时间,进进出出的家属也寥寥可数,直到电梯的叮的一声,他的女王迈着优雅的四方步拎着两个纸袋走出来。
四目相望时,嘴角都不禁上挑。
沈茂在想,反正这走廊没什么人,如果童瞳不理他,直接去霍朗的病房,他就从后面抱住她,啃她脖子一口,如果童瞳站到他面前,把手里的东西塞他怀里,他就从前面抱住她,在她脸上啃一口。
童瞳风情万种的往他身前一站,沈茂笑着不说话,看来应该是第二种方案,刚要伸手抱她,就见童瞳把纸袋往他怀里一塞,高挑的眼梢极其妩媚,笑说,“沈大叔……我也买了你的份儿。”
有那么一点点娇气的味道。
这不在沈茂的预料之内啊,他怔了两秒,把纸袋往身后的窗台上一放,扬唇一笑,“我不要那些东西,我吃你就能饱。”他捧起眼前的人便吻了下去。
童瞳吓得愣住,就算已到动情处那她也没忘记这是走廊,随时会有人来回走动。
她推了推沈茂,在他的唇齿间提醒着,“大叔,这是走廊,当你们家卧室呢?”
沈茂一直觉得童瞳这女人无法爱上穿衣服这件事,她的衣服布料一件比一件少,这微微敞开的大衣里竟是一件抹胸的软呢裙,长短也就刚刚好能盖住屁股,而且,这上半身就像快掉出来了似的,在他身前不安分的蹭了两下,立马让他起了火。
他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只有两个小护士向一间病房走去的背影,他搂住童瞳的腰肢, 半抱着将人推到一间空病房里,反手将门落锁。
“你当这你们家酒店啊,就是酒店也得先交个房费,看把你急的,有出息没有?”她一脸鄙夷的白了一眼沈茂。
沈茂低笑了两声,手掌从她的腰肢上缓缓落在她早就抬起来勾住自己腰身的纤长大腿,“你不着急,你腿干嘛呢?”
“老娘这样暖和,你懂个屁。”
“要说暖和啊……”他轻轻的向前一挺身,紧贴在童瞳身上,有意的摩擦,“你这里才暖……”他缓缓褪下她身上的大衣,里面的短裙,性感的过分。
因为病房没人住,中央空调也没有启动,只有冷冷清清的月光撒进来,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空气中还带着一丝丝凉气,童瞳瑟缩了一下肩膀,向他怀里钻去。
沈茂将她双腿环在自己腰上,抱着人向大床走去,掀开洁白的被子,“宝贝儿,床也凉。”
两人躺下去的时候,童瞳冷的哆嗦了两下。沈茂温热的大掌垫在她裸露的后背上,热切的亲吻着,等不及一件一件把自己脱的利索,干脆只扔掉了西服,衬衣纽扣解的乱七八糟,领带凌乱的低垂在童瞳的胸口,迅速的褪掉她的黑色丝袜,低胸的软呢裙子被他堆在腰间,然后亟不可待的冲进她的身体。
童瞳很疼,倒吸口冷气,这还是沈茂第一次没有给她足够的缠绵就将她贯穿,因为是在医院,她担心路过的护士会听到,所以不敢出声,只能难忍的轻哼了一声。
沈茂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今天做了一件对不起童瞳的事情,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一般难受,现在他只想拥有她,这种急迫让他自己也有些疼,但是却很真实,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爱的人就在身前,而不是整日躲躲藏藏,见不得光,黑暗之中,只有对方才是唯一的光亮。
他快速而急切的进出,力道疯狂,俯身吻住她的唇,顶开她的牙齿,一遍遍亲昵的唤她,“宝贝儿,出声。”
童瞳拨浪鼓一样的摇头。
沈茂回手拉起被子,将两人彻底的罩在里面,“现在,宝贝儿,大点声……”
虽然他们每一次的小别再聚,都会缠绵到死,这是这次格外不一样,沈茂甚至有些粗鲁,而且最后,也没有退出她的身体,她清晰的听到他愈发深沉的喘息,甚至带着一丝男人特有的性感申银声溢出口,最后一刻,竟没有向往常一样褪出去,而是深深的爆发在她的身体里。
她手臂环着沈茂的脖颈,有些不悦的嘟囔着,“大叔,你这一个没控制住,可是要出人命的。”
沈茂大口的喘息着,脸埋在她的耳侧好一会,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给我生个孩子吧,童瞳。”
童瞳笑笑,“那你得先娶了我再说,不然我儿子是什么,私生子吗?”
沈茂笑了笑,将被子从头顶掀开,躺到她身边,将软泥一样的童瞳搂进怀里。他也想娶,他要是能做得了主,说娶谁就娶谁,估计他儿子现在都满地跑了,就算他做不了自己的主,他也可以娶童瞳,只是,他没办法估量那样会给童瞳带来怎么样的危害,他不会拿自己爱人的性命去试探沈家人到底有什么恶劣的手段,哪怕童瞳有一丁点的闪失,他也无法接受。
她的卷发缠了两人一身,沈茂也不挑开,就这样连带着她的发丝一起抚摸着,他突然皱了皱眉,“你口红换牌子了?”
童瞳风情的笑笑,用手指抹去蹭在他唇边口红,“你怎么知道?”
“这个牌子不好吃,以前那个还行。”
“谁让你吃了?”她在他胸口捏了一把。
“你没让我吃我也没少吃,我隔三差五就要吃一顿化学品,你还不能让我挑挑味道了吗?”
童瞳突然一曲膝盖,被沈茂牢牢用手按住,“你的断子绝孙腿练得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宝贝儿,怪疼的,别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