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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感受过国内女人柔情似水的滋味,段万庆如同掉入了销·魂窝,乐的都不想从床上爬起来了。
一直荒唐到下午,浓郁的花草香水味才将他从被子里叫醒。只穿着三点的女孩儿跪在一边搓热了精油缓缓地抚摸他的脊背,细而有劲儿的手指按压着腰部酸疼的肌肉,段万庆长长的呻·吟出声。
手在后背摸索,握住女孩微凉的手掌,包住,往前一扯,对方顺从地贴了上来,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讨厌~~”
“起来,去帮我拿衣服。”段万庆亲亲她,“肚子饿了,我带你们出去吃饭。”
另一个女孩儿全程托着下巴趴在一旁看着他俩,闻言甜甜地笑了。
*****
戴着帽子和口罩钻出车门,天色已近渐暗,半山酒店这里却仍旧灯火通明,酒店宝塔式的檐瓦在灯光的照耀下通透地如同琉璃。
罗定有些无语:“开了那么久的车就是带我来这里?”
段修博牵住他的手,夜色下扶着帽檐的手也没有再往下压低:“在市区不安全。这里治安好,闲杂人等也少,我有顶层餐厅的卡,用来约会最好了。”
罗定挣脱了一下,段修博握得很紧,他也没再坚持,只是微笑了一下,故意逗他:“出来吃个饭而已,怎么变成约会了。”
段修博眉头一挑,几步迫近,手指撩拨了一下他的衣领,目光危险的很:“故意把新衣服挑出来穿,只是为了吃顿饭吗?”两人相视一笑,段修博的手慢慢转移到罗定的脸侧,手指在他的耳垂轻轻划过,目光扫到停车场旁一闪而过的车灯迅速放下了。
松开牵着的手,他们肩并肩走向酒店,心中划过一闪而逝的失落,但很快便被约会的新奇给掩盖过去了。
段修博熟门熟路地带着罗定穿过大堂找到VIP电梯,电梯里的服务生似乎常年都在那里,看到他时并不惊讶,微微躬身喊了一句:“段先生。”
段修博想必常来,推了罗定后背一把让他进电梯,然后对对方说:“到顶层。”
如果不是有半个月假期足够他休息,罗定是说什么都不会来这的。相比起段修博,罗定真的很少有过外出寻欢作乐的机会,也不仅仅是因为经营形象,没时间才是最大的原因。他太忙了,上辈子几十年这样下来,忙碌几乎就成了一种生活习惯,一个懒觉对他来说已经是相当奢侈的福利,登上顶层看到笼罩在几何形状玻璃天顶中的餐厅时,罗定如堕梦中。
他站在那半仰着头长长的舒了口气。
空气中辣椒的辛香味让他挑了挑眉头:“好香,川菜吗?我不能吃辣的。”
“我问过毛小润了,偶尔吃一顿辣度合适一点的对嗓子不会有多大影响,更何况专辑已经录完,你至少有三个月不用开口唱歌了。”餐厅内人不多,光线比较昏暗,段修博一面推他朝最边上走,一面叹息,“你这哪像是二十来岁的人?把自己逼得也太紧了,有时候不用那么循规蹈矩的。”不说别人,罗定这个模样就连最希望艺人懂事听话的谷亚星都觉得有些过。段修博有时候去跟他打听罗定的事情,还经常会被他反问是不是公司给罗定的压力太大导致他这么全年不松懈地绷着弦。
“放宽心,”见罗定似乎还有些放不下的顾虑,段修博安慰道,“这间酒店的中餐馆川味菜是一绝,辣椒花椒都是直接从原产地空运来的,大厨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在自己当地也很有名气。他下料有把握的。吃完饭之后喝一杯牛奶再吃几个山竹,保管你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罗定这才放下心来,无奈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川菜的?”
段修博朝他挤了挤眼睛:“你猜。”
罗定猜不到。他日常很少会抱怨饮食上的问题,向来是有什么都吃什么的,就听段修博接着说:“你记不记得我俩在拍《卧龙》的时候,有一次剧组的给你的卤蛋大排饭给错了,给成了辣子鸡丁饭。后勤的人来找你换,你虽然打开盖子之后看着饭没动筷子,但是眼神一直在说‘我的辣子鸡丁我的辣子鸡丁’……”
“滚!”罗定笑着推了他一把。虽然看上去很不爽,但对于段修博记得那么久之前有关自己的小细节这一点还是感觉挺开心的。手上的力气就不大。段修博却还是顺势踉跄两步翻身抓住他的手腕拉扯起来,推推迎迎的。
段万庆多年不回国,国外做菜好吃的中餐馆屈指可数,做的正宗的更是寥寥无几。回到国内不好好吃一顿可怎么行,他带着手套抓着一个考的冒油的香辣扑鼻的羊排不顾形象地啃着,面前一桌子都是各式各样的川味菜,左拥右抱的两个女孩对吃辣也不排斥,一人一份牛肉羹就着小菜细嚼慢咽着。
他被辣的直冒汗,却怎么也停不下嘴,就着羊排西里呼噜扒下两碗饭,多年没尝到这样酣畅淋漓的味道的段万庆痛快地舒了口气。
餐厅很宽敞,设计又独到,穹顶全是透明的支架与玻璃结合的。形状棱角怪异,但每天擦洗的一尘不染,每当夜·色·降临,玻璃各种奇异的弧度折射了星光,让天空看起来简直有视野中的两个那么大。
他便靠在椅子上开始欣赏起星光来,想到自己这一趟回国的来意,多少有些嗟叹。
老年得子了,他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看着自己二十来岁的小妻子抱着一个如同教堂花窗上光着屁股的丘比特一样的孩子,五官没有一点像他,新婚的蜜月期过后多少有些厌倦婚姻生活的段万庆总觉得没劲的很。
孩子嘛,成功的复制品,血管里流着他的血脉,总该越像他越好才对。看段修博,从小到大的照片都跟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五官、体型乃至于不听人劝的执拗性格,这才该是儿子的样子嘛。前几天见了大儿子一面段万庆也失望了,对方长得跟余婵娟非常像,有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表情还会让他后背一寒。
向来随心而为的段万庆是不打算跟大儿子走动太多的,他回国主要就是为了找段修博。
电话联系不上,逢年过节也没有来往,这个儿子给他的印象都快淡成水了。上次在酒吧里碰见对方的时候,段万庆本想趁着难得的机会宣布一下自己作为父亲的主权,可是一直到对方离开,脚上都像有镣铐束缚了他的动作似的。
他迈不开这个腿。
要说不知道段修博为什么怨他那完全是扯淡,段万庆又不是弱智。不过他对小孩一向没有耐心,与情人打得火热的时候又不想因为孩子的一点小事就影响双方的感情。可是等到他从温柔乡抽身出来预备管一管这个孩子的的时候,对方却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迅速地成长到了足够自己独当一面的程度,甚至小小年纪就主动提出要去寄宿学校。
省心啊!干嘛不同意,段万庆简直高兴死了。
但要是早知道小孩儿那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儿子翅膀一硬就飞走了,自那以后再没联系过自己,这让原本预备等孩子跌的头破血流后再回来的段万庆顿时傻眼了。管理它私人财产的秘书过后几年告诉他有人每个月都朝账户里打一笔钱,数额越来越大,打了两年之后便忽然终止了。
这笔钱加在一起总共有七十万美金,段万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明白到段修博离开他的念头有多坚决。看着儿子逐渐在好莱坞中崭露头角,开始在越来越大的制作中看到他的脸,看着他从一个全无地位的小艺人成长为大明星。段万庆也是慌了,才会在这么多年之后再娶回一个怀孕的女人。
孩子生下来他就后悔了,不像他又爱哭闹,这么小年纪想要拉拔起来至少还需要再二十年,他还有几个二十年呢?婚后的小妻子也不像以前那么柔顺,俨然一副要将他绑死在裤腰上的架势。
这就无趣了。
旁边两个吃饭还要刻意撩开头发展现出最美的一面的女孩儿和他以往遇到的也没什么不同,段万庆的目光百无聊赖地扫过餐厅,心里盘算着该直接去公司跟段修博见面还是让大儿子做个中间人传话,车也不能白白送了啊。然后目光落在餐厅入口的位置时,却说什么都挪不开了。
他认人的本事是一流的,罗定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索菲亚没完成任务,回来简直羞于见他。段万庆简直惊奇,为这世界上居然还存在能够拒绝索菲亚的男人而感到惊奇。
然后目光一转他才留意到罗定身边还走着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细一看,他腰一下子挺直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
目光锁定在对方身上,眼看对方被人带领着进入了私密的独立座,段万庆眯了眯眼,抬手招来侍应生。
“那位先生经常来这里吗?”
侍应生一愣,垂首小声回答:“抱歉,我不能向您透露这个。”
段万庆掏出钱包拿出一叠百元大钞塞进他的上衣口袋里:“我要知道的不多,偶尔也学会一下变通嘛。”
对方却被他吓坏了,赶紧将钱取出来放在桌子,小声道了句歉飞快跑远了。
段万庆:“……”
川菜果然好吃,罗定下了筷子之后吃的头都抬不起来,香辣滑口的鱼片被剔到没有一根刺,椒香萦满了口腔。这让强迫自己戒辣了好一段时间的罗定简直满足的无以言表。上辈子不唱歌之后他就补偿般地拼命给自己搜罗好吃的东西,尝过美食的滋味再来恢复这寡淡的生活别提有多难受了。
段修博就看着他吃,桌上原有的烛台大概是为了害怕营造出暧昧的气氛刚才被服务生收下去了。他有点可惜地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要在家里搞一顿烛光晚餐。
想想他又觉得挺困难的,烛光晚餐配方便面吗?
罗定低头吐鱼刺的画面在他看来都赏心悦目的很。
笑容快要收不住了。
抬头瞥他一眼罗定也笑了:“你笑什么?”
段修博缓缓覆上他搁在桌面上的左手,眼中像是盈入了一注泛着热气的温泉:“不知道,就是高兴。”
罗定沉默了片刻,反手握住他的,低下头继续吃饭。
段修博痛并快乐着,罗定把他的右手给握住了,他没法吃饭了。可抽出手来他又不愿意……算了,就握着吧,川菜什么时候都能吃,手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牵的。
一顿饭吃的慢吞吞的,两个人似乎都不想让这场约会草草结束,饭后还依依不舍地坐了一会,眼看快到十点了才老大不情愿地起身离开。
被拦住去路完全在预料之外,事实上罗定在看到电梯口那个穿着考究大衣的男人的瞬间心中就有了某种预感。他立刻回过头去看向段修博,段修博出了座位就戴上了口罩,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周围的气势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段万庆复杂的目光锁定在肩并肩的两个人身上,眼神落在罗定的脸上,缓缓又看向段修博。
段修博没多停留,看对方站在VIP电梯口,拉着罗定就朝普通电梯走。
“站住!”段万庆的声音浑厚,带着隐而不发的怒气慑人的很,“你个不孝子!”
段修博理都不理他,像完全没听到似的。看着他利落地按下电梯键,段万庆顿时傻眼,几步追过去扯住他的袖子:“我让你站住听到了没?!”
罗定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将段修博护在身后,气势大盛与段万庆针锋相对:“先生你冷静点。”
段万庆愣住了,近距离接触的时候罗定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我是他父亲!”
果然,猜测验证了。
罗定回过头去看段修博,段修博握着他的肩膀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看电梯还停留在一层没有动弹,段修博在短暂的冲动后恢复了理智,将护在自己身前的罗定拨到身后,声音和眼神都是冷的:“你想干嘛?”
这特么是对当爹的人说的话吗?!
段万庆气死了,对上段修博的眼神却一点不敢发飙,憋了又憋,脸色在青青白白中转换:“……我是你父亲,你就是这样对父亲说话的吗?”
段修博拿眼角看他,这人的自我认知一定有点问题,他半点没留面子:“你老了我会赡养你的,在那之前我们俩不用见面。”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赡养你还不够吗?”
“我缺你那点钱?!”
“那更好。”电梯到了,段修博把罗定先推进去,自己下一步跟上,连眼神都欠奉一个:“反正我从小到大的花销都已经还给你了,精子也是按照银行价格的双倍给的,我们以后不用再见面了。”
这种见面的场景跟计划的差别太大,一直到电梯离开,段万庆还站在原地有点回不过神来。多年不见段修博真是跟他记忆中的那个孩子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在对方的面前他一点便宜都讨不到,反而轻易被几句话噎的快要气死。这让想象着段修博会因为跟罗定在一起的画面被他碰上从而心虚气短任由他拿捏的段万庆在原地呆站了好一会儿眼前还是黑的,直到餐厅里的服务生看他久站不动上前来问候他才将他拉回神智。
原本就对来管儿子没什么底气的段万庆更加没底了。
回想着刚才罗定下意识将段修博护在身后的举动,段万庆眉头紧皱,回到窗边陷入了长久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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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头青抱着一册印满了自己拍摄经历的简历低头挤开人群匆匆地走。他打扮入时但稍乏稳重,面容还有些青涩,虽然五官极其漂亮,却因为气质不甚出色的原因,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竟然也不显得多么鹤立鸡群。
他步伐快但有序,每一步都迈的很是坚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一直涣散地悬在半空。路过自己的目的地老远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走过头了,赶忙又转身匆匆回来,眼神尴尬地四下打量。他似乎很怕周围的人会嘲笑他,刻意挺着腰装作底气十足,然而时不时推一下眼镜的动作却还是表露出了他掩不住的紧张。
“卡!”
汤锐锐的声音打断了以罗定为中心散发出来的尴尬气氛,群演一哄而散,罗定站在原地闭着眼睛任由人给他补妆,片刻后听到汤锐锐满意的声音:“很好,这条过了。”
大伙都松了口气。
室外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回暖了,罗定却因为剧中角色的原因还要穿着厚厚的棉袍,脱下衣服的时候他简直舒了口气,回到车边,便瞧见段修博坐在车里正捧着一个保温杯发呆。
保温杯里飘出吴方圆煮的桂圆陈皮汤的甜香,见对方发呆,罗定一把将杯子抽了出来。
段修博猛然回神:“恩?你拍好了?”
罗定向后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剧组人员多少有试图朝车里瞄的,更别提这场戏在大街上拍,还有不少被隔开在远处围观的路人。他只好上车关上门,略带担忧地摸了摸段修博的额头:“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
段修博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中不断的揉捏,似乎借此就能给自己带来某种力量一般。好半天之后才苦笑了一下:“我很好。”
“不在想你爸吧?”罗定是不相信的,段修博这个状态从那天在半山酒店见过了他父亲之后就一直持续到现在。平常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一到空闲的时候就发呆。让人忍不住担心他的精神状况。
段修博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便听到吴方圆轻轻敲门的声音:“阿定,段哥,准备一下下一场了。”
门口的戏不多,统共也就几场镜头。一场宋元求职进入公司的,一场池雍与宋元初次相见的。第二场自然就要段修博和罗定一并上了。
苏生白披着柔软的羊毛围巾安静地坐在原处,这部戏开机以来他一反常态的没怎么来找罗定说话。罗定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但能摆脱苏生白的亲密攻击对他来说也是好事,既然是好事那就不用追根究底了。
群演到位,这个镜头倒是也不太难,只是最后有一个特写的捕捉面部表情的镜头大概需要酝酿一下情绪。罗定在原地踱了几步,感觉到有人贴着后背站了过来,警惕地回头一看,果然是苏生白。
苏生白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虚弱的吓人,眉眼都淡淡的,连补妆都没什么用。
对上罗定的眼神,他浅浅一笑,没有开口。
几个饰演同期训练生的青年人也待位后他才站的离苏生白稍近了一些,没办法,剧情需要他俩关系亲密。
一声令下,全员都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