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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伯,停下来。”荷叶惊恐地推了一把车夫,结果车夫随之一歪身子,摔在地上,原来早已死去多时。
荷叶奋力去挽马缰绳,结果嗖嗖的箭矢阻挡了她的动作。
荷叶急得快哭了,车内响起了杜寒儿痛苦的呻吟声,大片血迹浸染了她的长裙。
荷叶哭着扑过去:“王妃,你坚持住。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杜寒儿虚弱地笑笑:“凌墨死后,我早已不想活了。本来想生下孩子,可是既然这世上容不得我们。就让我们三人在阴间相见吧。”
“不要说傻话。婢子豁出命来,也要救你们。”荷叶哭着说道,说完就要再此去拉马车缰绳。
“不要,你走吧。”杜寒儿带血的手掌,紧紧抓住荷叶。
远处传来厮杀的声音,荷叶大喜:“王妃,你听,是我们的救兵来了。”
杜寒儿侧耳倾听,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等她在撕裂的疼痛中醒来时,发现一个手持算命竹幡的先生站在她的旁边,见她醒来,荷叶先叫了起来:“醒了,醒了。欧阳师傅,多谢救命之恩。”荷叶手中抱着个包裹,倒头就拜。
欧阳师傅摇摇头,叹息道:“问她还有什么遗言吧?”说完走远了些。
荷叶愣着当场,王妃真的没救了吗?
杜寒儿此时回过神来,欣喜地盯着荷叶手中的包裹,问道:“让我看看我的孩子。”
荷叶忙擦了把眼泪,将孩子递了过去:“多亏了欧阳师傅的针灸,顺利催生下来。恭喜王妃是个公子”
邹巴巴的小婴儿,红红的皮肤,跟个红猴子似的,沉沉睡了。
杜寒儿满足地笑了,她知道自己能顺利生下孩子已是上天垂怜,反正她也心存死志,只不舍得这孩子。
杜寒儿看着荷叶,郑重地说道:“我把他交给你了。你帮我好好带大。凌墨不希望他生活在仇恨中,我也只愿他快乐成长。”荷叶抱着包裹,哭泣着跪了下来。
杜寒儿喘息一下,说道:“帮我谢谢欧阳师傅。你们快走吧。”
荷叶带着小公子,跟随欧阳师傅淹没于黑暗中。而躺在血泊中的杜寒儿等到了凌云的到来,笑着说道:“我就要死了,云哥哥。”
“不!寒儿。你不能死。你还是不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的。”凌云痛苦地说道。
“我信。云哥哥,可我也不想你为难。放过他,不要去找他,让他像普通人一样成长,好吗?”杜寒儿恳切地看着凌云。
“好。”凌云痛苦地闭了眼睛。
杜寒儿眼睛留下一滴眼泪,说道:“我好累。凌墨怕是要等不及了。”说完轻轻哼唱着那首跟凌墨初次见面唱的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声音渐渐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