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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烟雨姑娘性子孤傲,虽是舞姬,却不愿放下身段,而且她只独舞从不跟人一起表演,这次进宫献舞要求是群舞而非独舞,因此她虽有第一舞姬的称号,但也不一定能为雪舞坊能拿到进宫的名额。况且还有一个与她差不多齐名春蕾姑娘,这个春蕾姑娘走的路线跟那位烟雨姑娘可是完全不同,她只要有人看,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明百姓或者是乞丐,她都愿意表演,当然前提是你有钱,她一支舞可不便宜。也因此近年来她所在的音漓坊在京城一直位居第一歌舞坊。
“大家都别猜了,不出意外,这次夺得进宫名额的肯定是音漓坊,你们说是不是。”突然有人拉开嗓子说道,旁边立即有人附和,“是啊,是啊。”
但依旧有反对的声音,“那可不定,醉漫坊也是不错的,他们家的舞姬可是个个绝色。”
这醉漫坊她也听过,听说这个醉漫坊不止歌姬个个绝色,就连里面的粗使丫鬟也都长得很不错,但她家并有特别有名的歌姬,像烟云和春蕾这样容貌才艺双绝的姑娘还是少见的,也是因为如此,所以醉漫坊一直拼不过音漓坊,在京城歌舞坊落了一个万年老二的称号。
“不过是万年老二,音漓坊有春蕾姑娘,他们只有认输的份。”刚才大声说话的男子略不满的说道。
炎云惜就坐在那里默默的听着,她开始还一直纠结自己去哪家歌舞坊,此刻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万年老二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她摸底的时候也听说,醉漫坊向来最只注重的的舞姬的容貌和身材而不是舞技,她去这家应征舞姬最好不过了。
以舞女的身份进宫,是几天前她在酒楼听到消息时,心中便有了这样的想法。
这几天她虽然一直待在自己的小窝里,却一直在院落里练习跳舞。
以前炎家人有个舞痴,不但自己喜欢学舞,还喜欢抓其他人陪练,而她就是被经常抓的,因为炎舞痴坚持说她跟她一样也是天生的舞者,身体的比例和柔软度最适合跳舞。可像她这么懒的人,那会喜欢跳舞,但是她打不过人家,要么学舞要么学武,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因为只是陪练,跳成什么样无所谓,学武可不一样,她要是敢偷懒,还不分分钟虐死她。
说到以舞女的身份进宫,她会有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定下的。她是进去查案,不会呆太久,以宫女或者医女的身份进去,首先户籍问题就不好解决,非常麻烦不说,进去后还得伺候人。
前世身为现代人的她,伺候人的事可干不来,说不定就露馅了,为了自己安全着想,还是以宫外人的身份进宫比较好,等她调查清楚之后也比较容易离开,关键不会有人起疑。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当然是这是后话了。
炎云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手胡乱比划几下。
“哑巴”
听他这么说,炎云惜灵机一动,干脆就装起了哑巴。
玉清混怀疑她是哑巴,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听见尖叫声。一般女子,面对刚才的情景,再加上现在一屋子死人,不可能吭都不吭一下,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如今说不出来,便是最好的解释,不过竟然没被吓晕过去,这女子显然胆子不小。
玉清混抬起手准备取下炎云惜的纱帽时,本躺着地上的黑衣头头突然向他出手。趁机,炎云惜逃了。待他真正解决黑衣头头,炎云惜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有意思。”玉清混嘴角难道扬起一抹笑意,能从他眼皮下溜走的她是第二个。巧的是第一个也是在这家赌坊遇见的,如果他知道第一个也是炎云惜,会不会
更巧。没错,当初炎云惜在赌坊遇到的输了一千两的易容男子正是玉清混。
炎云惜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醉漫坊的,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她现在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到现在她还觉得自己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显现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不会中邪了吧?她喃喃自语道。抬起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床上下来,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心静了,脑子便快速转动起来。
春蕾目前的状况很不好,她得赶紧行动,没时间再想男色。
她本来还没想到用什么身份接近春蕾,不过去赌坊走了一遭,她便想到了那个一千两,这个时代可是有人皮/面具这东西。不过那里才能得到人皮/面具,她得去请教那群消息灵通的舞坊姑娘们。
不过平时很少交流,一时间她还没想到怎么开口问。正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她推开门走出了房间。正好听见路过的一个姑娘说道,“热死了,这鬼天气,真是
越来越热了,连晚上都这么热。”
热,对了。她瞬间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立即跑去厨房捣鼓了半个多时辰,还让人去冰窖搬了冰块,做了十来份解暑的甜品。搞定后故意谎称自己想吃,就
多做了几份,请大家尝尝。
都说女人是吃货,吃起来什么都忘了,这群舞坊姑娘们自然也不例外。
见她们此刻毫无形象的席地而坐,炎云惜突然觉得这些妹子也挺可爱的,估计自己现在想问什么,这些妹子都会直接说,完全不用费劲,搞什么心理战术。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人皮/面具。”她装作随口一问。
“人皮/面具,那是什么?”天性单纯的宁颖最先接她的话。
紧接着好几个妹子同声问道,“对啊,那是什么?”
闻言,炎云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都有些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搞错了,世上根本没有人皮/面具这种东西。
“哈哈哈,你们都不知道吧。”灵秀突然笑嘻嘻的开口。
“难不成你知道?”其他妹子瞪了她一眼,当她“发疯”,反正她经常“发疯”谁都难不住,因为没人追得上她。
见大家不相信自己,灵秀有些气恼,“你们都不相信我,我真的知道,而且我还见过。”
大家依旧不理她,任她自己说。
她急了,直接说出了口,“我真的见过,就在兰姨房间里。”
“你确定你在兰姨房里见过人皮/面具。”炎云惜问道,心里有些激动,如果兰姨那里有就方便了,不用自己再费尽心思去找。
听见有人相信自己,灵秀起身跑到炎云惜身旁,举起手,做发誓的动作,“我发誓,我真的见过。”
“你怎么知道那是人皮/面具?”炎云惜歪着头,一副似信非信的模样,这话还是问清楚点比较好,不能白高兴一场。
“因为我见兰姨带过。”这句话灵秀说得很小声,因为兰姨警告过她,这事情不要说出去。灵秀的心思相对单纯,她之所以说出来,就是气大家不相信她。
“我相信你。”炎云惜说道,语气很真诚。灵秀激动的抓住她的手,好像有人相信她是很重要的事。其他妹子依旧吃着手里东西,对于灵秀的话,或许听了,或许没听,反正她们不在意。
兰姨为何会有人皮/面具,她带人皮/面具做什么?她没兴趣知道,她有兴趣的她有人皮/面具,而她正需要。
不过上次才借了兰姨一千两没还,现在又去借人皮/面具,她真不知如何开口。不过兰姨如此紧张她这张脸被别人瞧见,应该会借给她吧。她也是后面渐渐发现兰姨似乎特别紧张她这张脸,像是害怕被任何人瞧见一样。
当初还神叨叨的让她发誓,入宫献舞之前,绝对不能让自己这张脸暴露在人前。虽然她现在这张脸跟自己前世一样,但原主不过是太监养大的乡下丫头,难不
成她这张脸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她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兰姨表现得太过了,虽然大家会因为好奇她的长什么样而天天光顾醉漫坊,让她能赚到更多的钱,可她总觉得有古怪。不过她想不出原因,便暂时忽略这件事了。
想这事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兰姨门口,抬手敲了几下门,“叩叩叩——兰姨,你在吗?”
刚坐到床边准备休息的兰姨听见声音,有些疑惑炎云惜这么晚了来找自己做什么,不过还是起身走去开门。
开门后,兰姨带着自己招牌笑容看着炎云惜问道,“这么晚了,找兰姨有什么事吗?”然后还拉着炎云惜的手,带她进了自己房间。
“兰姨,你是不是有人皮/面具。”进房间后,炎云惜直接问道。
闻言,兰姨心头一颤,立即过去将自己房门关上,小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兰姨,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我只想问你有没有?”炎云惜道。
“你想干什么?”兰姨显得略紧张,好像这件事是个秘密。
“我不想干什么,只想借用一下。”
“你用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不让我揭开面纱,但我明天想出门玩,带着面纱不方便。”她说的很随意,叫人听不出真假。
兰姨似乎很犹豫,半天没接话。见此,炎云惜只好说,“如果兰姨没有,那就算了,反正这面纱我是不想带了。”说话的同时,手也开始揭自己脸上的面纱。
吓得兰姨直接抓住她的手,“好,我借你。”
“这样不就好了,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的我秘密,只要我们互不干涉,天下太平,我这人最不喜欢身后有尾巴,万一被我发现,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
事来。”这是炎云惜第一次威胁兰姨,她现在有些确定自己这张脸或许真的藏着些什么秘密,不过她现在并不关心。任何秘密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她反而有些期待。
听她说完,兰姨没在说什么,算是默认了,然后去了内室。
炎云惜猜她是给自己拿人皮/面具了,便没跟上,就近坐在桌边等。
很快,兰姨便出来了,手里果然拿着人皮/面具。她仔细给她说了怎么使用,她一一记下,说了声谢谢,便准备离开。正在开门,身后又响起兰姨的声音,“这个你就不用还我了,人皮/面具你用过就不会再给别人用了。”
“那多谢兰姨了。”炎云惜转身道了声谢,便回自己屋子去了。
回到房间后,她捣鼓了一阵,才把人皮/面具戴好,看镜中的自己完全变成了陌生人,觉得很新奇。兰姨还算照顾她,给她的人皮/面具虽然不是大美女,但也算得上清秀佳人。
反正明天就要出门,她也懒得取下来,便直接带着休息了。
第二天,她找了一件自己从来没穿过的罗裙,然后悄悄出了自己房间,最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醉漫坊,她现在这幅模样,应该不会有人关注她是谁。
去雪舞坊,必定会路过那家赌坊。经过那里,炎云惜心情有些怪怪的,本来过了一晚上,已经选择性遗忘的脸突然又清晰的出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因此在此地停留了几分钟。
好不容易送走那张脸,谁想一抬头那张脸就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
难道出幻觉了?她心里疑惑到,伸手去抓,可手在半空中就被人给抓住了。这下她也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是真的。不过他怎么认出她的,昨天她带着纱帽,最关键是她今天带着人皮/面具。
“是你。”玉清混虽然没见过她的长相,但这身形,他不会看错。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炎云惜直接装傻。
“你不是哑巴?”玉清混有些疑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什么哑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快放开我。”炎云惜突然摆出一副泼妇的架势,使劲挣扎,企图摆开他。可他的手像手铐一样,紧紧扣住她,根本挣不开。不过现在是大街上,他总不能强抢民女吧?
“是大公子。”
“他能出什么事?”上官翔不解,京城第一公子,有倾城之貌仙人之姿的少华公子能出什么事?他从生下就是相府的继承人,而他不过是个多余的人。
“大公子怕是不行了。”福伯说道,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哥怎么会有事。”上官翔没法淡定了,激动的抓住福伯的衣襟。世人都以为相府家两个公子不和,二公子才会脱离相府,真正的缘由
那是这样,世人岂知上官翔这辈子最敬重的人就是他大哥上官少华。
“二公子,是真的,其实大公子自小身体就不太好,有头痛症,你不知道而已,就在三个月前,大公子开始病得厉害,寻遍良医都无法医治,怕熬不了多久
,所以奴才才自主主张来通知你。”福伯语气很是难过,两个少爷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己没有孩子,心里早就偷偷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不可能。”上官翔一脸不可置信,甩开了福伯,幸好柳玉珩眼疾手快,拉住了福伯,才没摔倒。然后对上官翔说道,“阿翔,你先别担心,不是有阿玄在吗?”
“对啊,阿玄,跟我去相府看我哥。”上官翔没询问楚玄的意思,拉着他就走,两人用轻功向相府赶去。
见此,柳玉珩也是追上去,可想到福伯一个人,又退了回来,叫了一辆马车,跟福伯一起乘坐马车赶回相府。
上官翔刚进相府,就见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人,他老爹当朝丞相上官叶,直接被堵在了上官少华院门前。
上官叶对这个不孝子,自然没好语气,“你舍得回来了。”
上官翔没心思跟他争论,直接从他身前走过,想去推开上官少华的房门,却被他伸手挡住。
“如果你不想我哥有事的话,赶紧让开。”上官翔心烦道。
“这就是你对你老子说话的态度。”上官叶气得吹胡子瞪眼,本来长子病成这样,他连上朝的心思都没有了,可这不孝的二儿子又来气他。
“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我们便脱离了父子关系。”上官翔冷冷的说道,现在的他跟平常完全是两个人。
“你......”上官叶一时气得都不知道怎么回。
楚玄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道,“相爷,在下楚玄。”
“你是楚玄,神医白承天的徒弟楚玄。”上官叶显得有些激动,他早就听闻神医白承天有个徒弟叫楚玄,当年瑾王玉瑾瑜就是给他救活的,传闻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被世人称之楚神医,只是他行踪飘忽不定,这次长子出事,他花了很多力气找他,也没找到人,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没错,正是在下。”楚玄天生一张冷峻的面孔,还爱穿一身黑,没见过的人恐怕都不会想到他是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