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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仿佛把六姨娘一下子打入了地狱,六姨娘懵了,彻底被吓懵了,嘴巴颤了又颤道,几乎是嘶哑喊道:“这……老爷,这鞋真不是我的,我确确实实不知道呀,若我有半句谎话,管教我被天打雷劈啊!”
余怀远却深深陷入怀疑的深渊中,邪佞的冷笑着,指着六姨娘道:“好!好!好!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便直接送你去死!”他贵为当朝户部尚书,内阁贵臣,最在意的便是他的面子!深宅后院里若不过分,什么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容忍被人戴绿帽子,这简直是当着他的面打他的脸!所以,就算六姨娘肚里怀着的是他余怀远的亲生骨肉,以后生出来也会成为别人笑柄!那么,不如现下就弄死,反倒一干二净!
只见余怀远狠狠抬起脚,竟在六姨娘的惊呼声中,一脚狠狠向六姨娘的腹部踩去!余辛夷却比他还快一步,猛地上前将六姨娘拉起,带开,余怀远一脚踩了个空,面色当即更加难看,勃然大怒道:“你这个逆女!竟敢偏帮这贱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忤逆的是谁!”
余辛夷将不停哭泣的六姨娘护在怀里,刚才余怀远抬起脚,踹向六姨娘腹部的刹那,她几乎眼中迸发出凶猛的杀意!因为,她想起了前一世她的孩子,也是被它的亲生父亲活活害死的!她总以为,余怀远再如何,对子女也不会下杀心,没想到她错了,她总是错了!她这位好父亲,跟景北楼一样,也是自私透顶、心狠手辣的恶徒!她冷冷一笑:“父亲,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
余辛夷眼底扬起一股深深的嘲讽,一双明眸漆深如最寒冷的海底,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余怀远心头的火气莫名被一盆冰水从头灌到脚底,恍然发现,刚才自己愤怒之下差点杀子的行为,实在太过残暴。只是下一瞬,他竟感到一股恼羞成怒,他的女儿,竟然敢用这样嘲讽的目光看着他!他身为父亲身为长辈的威严立刻被引爆,恼怒道:“你竟还护着这个贱人,难不成你跟她是一伙的?还是你要逼着我对你动用家法!”
动用家法?众人脸色都白了白,一面惊惧一面又心有戚戚,大小姐这下是真惹怒了老爷,家法中最轻的一项也是责打五十杖,关进佛堂。这下可惨了!
只有余惜月,低垂着的眸里写满了兴奋与激动!父亲的反应,完全掌握在她预料之中。她就知道,哪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绿帽子,只要继续进行下去,根本不需要她动手,父亲也会亲手将六姨娘跟肚子里的孽种弄死!太好了!余辛夷,你等着吧,下面还有精彩的呢,今日我绝对要弄死你!
第一个坐不住的是老夫人,轻咳了一声道:“怀远,大丫头不过是想在事情没查明前请你别妄下断言罢了,你何苦要对大丫头动怒,当即先查明事情才是正理。”在这个余府里,她最疼爱的孩子不是余惜月,甚至不是余子俊,而是余辛夷!她几十年见过的人无数,旁人对她的奉承不过是另有图谋,辛夷不能说没有私心,但若论真心谁都比不过辛夷!这样,她有什么理由不偏帮?
余怀远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公然偏帮余辛夷,一瞬间寒眉立刻竖起,这丫头竟不知何时将老夫人的心彻底笼络!但是,就算他再怒,也不得不顾及着老夫人,怒笑一声,恶狠狠的瞪向余辛夷道:“好!查,那就清清楚楚的查!”
整个院子一边是滚滚上涌的烟雾,一边则是寂静的院落,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音,似乎谁敢打破这寂静,头颅便会第一个掉在地上!
明明很短的时间,却好似过了好几个时辰。管家带着护院绑着一名男子回来道:“启禀老爷!刚才从六……六姨娘,房里跑出来的男子已经抓到!”
那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来,六姨娘顿时震惊的撑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表哥——”
听着这一声“表哥”,余怀远随即冷笑起来:“表哥?好一个表哥啊!你现在还敢跟我说,你不认识他!”
那男子畏缩的抬起头,看着大腹便便,却满脸是委屈泪水的六姨娘,心底划过一抹愧疚,但是思及那位贵人许给他的泼天富贵,当即便狠下了心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咬了咬牙,朝着余怀远拼命磕头道:“余老爷饶命啊……草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命啊……”
余惜月当即倒抽一口气,满脸震惊道:“莫非你真的跟六姨娘……不!我决不信!六姨娘那样温柔娴淑,三从四德的人,怎么会与你这样的人有瓜葛?你绝对在撒谎!”
看似极力为六姨娘开脱,实则是在一步步引着那男子往下说:“余老爷!草民叫王贵,是六姨娘的表兄,绝没有撒谎啊……是六姨娘主动来找我的,她说她在深宅大院里,十几年来不受宠,孤寂得很,便求我陪陪她,我与她本就有婚约的,后来因着家里发洪水便失散了,后来六姨娘便进了贵府当姨娘,直到几个月前,她突然找到了我,然后我们……求余老爷明察,真是的六姨娘主动勾/引我的,否则便是借草民天大的胆也不敢染指贵府六姨娘啊,求您饶了草民一命吧……”
越往下听,余怀远的脸色就越是阴鸷可怕,到最后,额头的青筋几乎要崩断掉!目光狠狠的瞪向跪在面前的一对“狗男女”!
六姨娘深深倒抽一口气,浑身都在发抖:“我没有!你在撒谎!我绝没有主动找你,你怎么能这样陷害我!”六姨娘晕了晕,竟要倒在地上。
“六姨娘,为了我的命,我对不起你了!”王贵继续道,“余老爷若是您不信,我有证据!”说着竟慌忙的从怀里取出一件红色的鸳鸯戏水的肚兜来,道,“这是她给我的定情信物,若非六姨娘勾/引我,我怎么会有她这样私密的东西,而帮我送这件红肚兜的,是贵府的大小姐!”
霎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震惊的望向余辛夷。而余怀远射来的目光,几乎恨不得把她当场撕碎!
余辛夷微笑起来,她懂了,自此终于懂了!原来这场火烧得并不是偶然,而是早就策划好的!一场大火先是引来了父亲,烧起了六姨娘的红杏出墙!再是绵延不绝,扯出这位突然出现的表兄!最后,火势越少越大,终于烧到了真正的目标,她余辛夷的身上!
一箭双雕,不,是一箭三雕!不仅除去了六姨娘,陷害了她余辛夷,最后更是让六姨娘肚子里那极有可能成为余家未来主人的孩子,腹死胎中!
这可不是一场真正一箭三雕的好计么!
看着余辛夷脸上淡淡的微笑,余怀远心头怒火像泼了酒一般熊熊燃烧,“唰”地一下大步跨过来,目光如剑般向余辛夷逼了过来,似乎要直刺余辛夷的心窝:“余辛夷,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他原本还有些怀疑,毕竟六姨娘软弱了大半辈子,但若这一切是余辛夷策划的,那就容不得他不信!这个算计深沉的女儿,他早就认定了是个麻烦!
在这一刻,余惜月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仿若最好的姐妹般挡在余辛夷面前:“父亲,您千万别听这贱民一面之词,误会了大姐啊。”
她又焦急的拉住余辛夷的袖子道:“大姐,你快解释清楚啊,你怎么可能把父亲的姨娘送去给别的男人……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大罪啊!”
大逆不道这四个字出来,余怀远并没有消气,反而怒火更旺。好一个余辛夷,真是胆大包天,亲自把他的姨娘送去红杏出墙,真该活活掐死!
余辛夷朝着满脸焦色,情真意切的余惜月冷冷一笑:还真是她的好妹妹,时时刻刻不想着把她往火坑里推!
老夫人的脸色蓦地铁青,胸口像是被什么梗住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嘴唇蠕动了下,却是什么也没说出。
六姨娘已经脸色雪白,嘴唇不断颤抖着,落泪道:“老爷,没有啊,妾身什么都没做,大小姐也没有,老爷……求您万万要相信妾身,那肚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这些年真没见过王贵,我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是老爷您的啊,老爷!求求您相信妾吧!”
她挺着硕大的肚子,却拼命的弯下腰朝余怀远砰砰磕头,这样的情景,便是铁石心肠也有些松动。余辛夷拳头缓缓收紧,一双眸子越来越寒!
这时,一直沉默的二房柳氏却上前一步道:“我不信六姨娘会做出这等脏事,府里不谈下人,便是账房管事也不少,怎么会舍近求远的找上这粗鄙的王贵?大伯,还请明察吧。”她不是蠢人,此事一想便有蹊跷,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余怀远刚来便抓住奸/夫,这实在太过凑巧了吧。
王贵怯怯的抬起头对上余惜月警告的目光,忙缩回了头,惙惙道:“这个问题,草民也曾问过六姨娘,她说,一是因为十几年大宅太寂寞了,一个空闺女子难免……二是,草民曾跟她有过一段情,让她难以忘怀。三则是……贵府大小姐她……”王贵怯怯的抬起头,偷瞄了余辛夷一眼,顿时浑身发抖,额头用力砸在地上,“草民实在不敢说!贵府大小姐草民实在得罪不起!草民还想保着自己这条贱命!求余老爷开恩呐!”
余怀远蓦地大声冷笑,目光狠狠的瞪向余辛夷,已经不是剑了,而是带了血的刀:“有什么你快给我说出来!否则,我头一个要你的命!”此时,他已经不单单是怒了,更有一股深重的杀意涌上来,一股脑的涌向这个胆敢算计他、冒犯他的大女儿!
对上余怀远淬毒的眼神,余辛夷也浅浅一笑,仿佛寂月清风一般,却又冷若幽深的冰泉:“这三则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余惜月心底冷笑了下,幽幽道:“有什么快说出来,老爷老夫人在此做主,不准有半点隐瞒!”
老夫人也冷着一张脸孔,严肃的盯着王贵,她还是不信,辛夷会做这样愚蠢的事。
王贵惶恐的抬起头,目光颤颤的望向余怀远,又胆怯的缩下去,带着哭音道:“三是:大小姐想借草民的种给六姨娘一个孩子!贵府大小姐说,贵府里只有一个嫡长子,若是嫡长子没了,未来家主的位子必定要旁落他人。所以,她会想办法弄死嫡长子,那么到时候六姨娘再生出一个男婴,便是余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贵府大小姐还说若是事成之后,便给草民一千两银子,让草民远走高飞,还警告草民不准透露给任何人,否则便是一个死字!草民是不得已才答应的啊!她还把我妻儿掳了去关起来,这次草民进府就是为了救妻儿,余老爷,我妻儿是无辜的,求您救她们一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