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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车子出了校门,惊魂未定的韩香终于松了一口气,慢慢回座。她看到丁一正沉默地看向窗外,他左侧玻璃上留有大量鲜艳的血迹,沿着雪白的窗台往下蜿蜒流淌。不知是否是错觉,韩香看到了他嘴角一瞬而逝的诡异冷笑。
周青从医院回来,已是上午第三课,离放午学还有十分钟。他提前走进教室,任课老师看到班主任来了,便结束课堂默默离开。
周青一脸严肃地看着大家,语重心长道:“一直以来,我都教导你们下课时要注意安全,但当危险临近时,又有几人有着警惕之心?”
周青语气顿了顿,叹声道,“今天发生的事,仅仅是件不能防范的意外吗?赵武手臂伤得很深,玻璃割断了他的动脉血管,由于大量失血,他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医生说,他的伤口割得太深,整条手臂有可能就要废了!”
没想到赵武伤得这么严重!她看了一眼丁一,他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见他拿着铅笔,在本子上无聊地画着横线,一横又一横。
“赵武其实并不坏,只是有时太较真了。”韩香对着他轻轻说道。
见他依旧沉默,毫无动容,她又继续说道,“他要是少了一条手臂,那他当画家的梦想就完了。”韩香早就知道,赵武喜欢画画,在昨天的那节美术课上,他画的画是全班最好的,他还说过他要当画家。
丁一还是没有说话,但韩香发现,他的动作越来越急促,横线越来越粗,手中握得很紧,似要把铅笔折断。
“是不是你干的?”韩香突然沉声问道。
“啪。”声音很轻,但她还是听到了铅笔头折断的声音。只见他默默扔掉手里的笔,又换了一枝,继续在本子上涂鸦。
韩香不再说话。这当然是他干的,他当时和许多人一起拉赵武的手臂。可是,她这么问,其实是想问,玻璃是不是他划坏的?手臂是不是他摁伤的?因为,他想起了那枚站立着的硬币,他的力气应该很大。只有这样的力气才能将坚硬的玻璃划裂,才能将赵武的手臂插进玻璃里。
渐渐教室外传来一阵阵的嘈杂声,是隔壁的几个班开始放学了。周青走近讲台,说道,“时间到了,你们排队吧。但是,韩香丁一,你们俩留下。”他说话的同时,眼睛一直盯着他俩。
许多人不解地向这里望来,但也只是好奇地望两眼,毕竟放学了,他们还是热衷于回家的。
学生走后,周青走来,双眼如闪电般射出税利的光芒,“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们吗?”
其实,韩香已猜出了大概,所以,她说道:“你是想调查一些事情吧。”
周青指着斑斑血迹的窗子沉声道:“一切惨痛的悲剧都是由于这扇窗玻璃!”转而,他又看向他们俩,话音一转,“而它,却离你们最近!”
他深深地看向韩香,道:“你先说吧,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赵武怀疑丁一偷了他的钱,想看他的钱袋,下课为钱袋打闹时,赵武不小心将手越过破损的窗子,这时许多人也过来??热闹,不小心将他拉伤了。”
韩香简单地陈述实情,然后看着周青。他却似置若罔闻,眼睛依旧盯着窗子,许久,淡然道,“你所说的一切,其他同学都告诉我了,我只想听点别的。”
“别的?”韩香疑问。
“比如说这窗玻璃。”周青说。
韩香一愣,这要如何说。她是否该告诉他,她见过丁一手指反复划过玻璃,窗子有可能就是他弄坏的。他会信吗?又或许,他早已知道,只是想借她的口来证实一下而已。
正思索间,周青又说了,“这样吧,丁一,这窗子离你最近,你来说一说这窗子吧。”
丁一沉默了许久,嗫嚅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周青冷笑,“是不是这窗子上有血,看不清?那就去擦干净了!”
丁一愣了一会了,但没有忤逆周青的命令,拿着抹布照做。
玻璃已经干净,他伫立在玻璃前看着玻璃的断痕一动不动。
“还没有看出来吗?”周青冷声催促。见他未有反应,肃声道,“那个断口并不平滑,并不是震坏的!”
丁一弱弱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周青立时愤怒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威严之势直逼而来,“那你知不知道,这是玻璃不是利刃!那么深的伤口,需要多大的力气?而全班,又有谁能做得到?”
韩香听了一阵心寒,果然,她猜的没错,这真是他干的!
丁一再也强撑不住了,眼睛红红的,却又有着与生俱来的执拗,“他一直都欺负我!他活该!”
这是韩香第一次看到他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原来,他一点也不傻,他不喜欢与人交流沟通,不喜欢与人正面冲突,只喜欢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无形的空间内,以憨傻的保护色来伪装自己。不可思议的行为,荒诞怪异的举止,在别人看来是愚昧,从而避而远之,却不知他是大智若愚。
只是,他这奇怪的个性,让他缺少世间的温情。他除了对自己的爷爷有感情之外,对其他人非常冷漠,如冰山,冷寒无比。报复人残酷冷血毫不留情!令人心寒。
此时的周青,似是没想到丁一如此顽固,失望地深叹一口气。许久,再次望向他,眼中有着冰天雪地般的寒冷,“你的本性如此,我也不必对你仁慈!如果他的手保不住,我就废掉你的一只手!”
韩香骇然!丁一也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我说到做到!”周青冰冷地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对韩香说道,“好了,你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