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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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奶娘四十来岁,有些姿色,看上去是个沉稳的人,柔声问佳木安。“勇士,这努尔哈赤是什么来路?住在哪里?身手又怎样?手下有多少兄弟?”佳木安虽不近女色,心中只想报仇,但却挡不住美由子的痴情和关怀,对她奶娘自然也亲近了许多,便道:“这贼的祖父父亲做过指挥使,这贼现在也已世袭了这一官位,手下有几万强悍兵马虎势眈眈地坐镇建州卫,一扫方圆几百里,是个厉害角色,如没有强大的兵马去征杀,很难灭了此贼。”奶娘又问:“这建州卫又在哪里?”佳木安说:“朝鲜的西北面。这贼功夫不错,他二弟雅尔哈齐的功夫更好,身旁有不少武功高强的侍卫,府外又有兵马守卫。而我势单力薄,又无兵马相助,这才迟迟没下手,只是心里憋得难受。现在将希望寄托在丰臣秀吉身上,只要他肯起兵,我定能杀了此贼,报了家仇夺回图伦城。”听了这些话,美由子不由得轻叹一声放下筷子,抚摸着佳木安的手背说:“勇士,我有一句不中听的话,听了你千万不要泄气。”她见佳木安点头一笑,便接着说:“日本国小,将军的兵马原本不多,前面一连吃了几个败仗,损兵极多,没数十年很难再现往日雄风。再则,大明朝主力虽已班师回朝,但留守朝鲜兵马也不少。如要助你去打努尔哈赤,必先击败明军才能取道过那鸭绿江。而凭将军目前实力是不可能办到的,劝你放弃依赖将军为你报仇的想法。但不杀努尔哈赤,怕你此生都不会快乐。”佳木安想想也是,便借酒消愁,直喝得大醉,倒在美由子床上便睡。却不想几年的苦思和愁杀,非但没想出一条剌杀努尔哈赤的良策来,相反一醉醒后两道乌眉却成了白眉,刚烈的性格也在这一醉中改变了许多。自这日后。佳木安时常出现在美由子的闺房,陪她说话散步,伴她观月赏星,切磋武艺。如此这般,无情人也变得有情了。

美由子的相思怪病在佳木安的日夜相伴下,心情一日好似一日,秀脸也整日笑嘻嘻的,乐得奶娘和全府上下暗自高兴。经丰臣秀吉默认,奶娘着手购置物资,准备佳木安和美由子的婚事。而美由子却是位绝顶聪慧,善解人意的日本女孩,见佳木安虽整日好心情地伴随自己,花前月下唧唧吻吻。但内心却为复仇之事苦苦煎熬,两道白眉令她芳心不忍,总想变个法子让心上人重新开朗起来,便编了个理由来告别丰臣秀吉,带着奶娘和亲兵。陪佳木安登上大船,离了釜山,出海畅游。

自身处大海,面对汹涌滚滚的浪涛,佳木安的愁眉还真舒展了开来,心情自然也好了许多。一日中午几条大船靠来,奶娘见多识广。知道是遇上了海盗,忙让美由子与佳木安早做准备。美由子不敢轻敌,让八十个亲兵持刀守在船头船尾,佳木安已找来数十船工守在船两侧,自己和奶娘,美由子准备应战。这些海盗也是老手。只是今日不走运,撞上了几个高手,上船一交手便知抢错了船只,只是仗着人多胆壮一时也决不出胜负来。但时间久了,哭爹喊妈的也就多了。佳木安正杀在兴头上,忽听船工来报,说船底渗水了,便知是海盗在作怪,只是他不识水性也不敢下海,只把一股怒气用在了手中的浑铁棍上,这便苦了那些上船的海盗,铁棍所到之处无不脑浆崩裂,浮尸海面。奶娘却是个浪里英杰,一头扎进了海里后,不费多时便杀了在船底作崇的海盗上了船。美由子让人将尸体扔下大海,冲涮甲板,查点伤亡人数才发现自己的亲兵中死了六人,伤了八人,不免伤感泪下。奶娘摸摸她的头说:“打斗哪有不死人的,别哭了。”

两日后的清晨,眼前出现了一座树林茂盛的大岛屿,美由子忙吩咐船工调转方向,将船靠上此岛。奶娘情知美由子的意图,便道:“小姐,你与勇士上岛走走,就当是欣赏异国风光。”美由子听了心悦,留下奶娘与亲兵守船,自己与佳木安携手上岸,悦目赏景,一路悠哉,在不自不觉中已过中午,来到一镇上。

此镇较大,有二三千户人家,弯曲狭窄的石道两侧店铺林立,甚么行业都有。佳木安与美由子路经一家饭庄,便入内一看,见楼下七八张桌椅均已客满,刚要顺梯上二搂,只听得右侧有人叫道:“白眉小子,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灾祸。”美由子便随声望去,见楼梯旁的餐桌旁坐着一白须老道,就朝他一笑,从怀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扔在老道桌上,说了声:“谢了。”便来到楼上,拣了张靠窗桌子坐下,要了酒菜。“走开,这是我家七爷的桌子。”佳木安的屁股刚沾上椅子,手还没触到酒盅身后就响起了一声怒喝,这心头顿时一愣:“嘿!这老道还真神了。”回头一瞧,见身后站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手持一把大刀正斜着眼望着自己,就耐着性子友善地问:“怎么,这是你家老爷预订的桌子?”谁知这大汉不领情,脑袋一歪叫道:“不是又怎么地。”佳木安便嘻笑一句:“既然不是就别来惹我,免得枉送性命。”就取过酒坛刚要往美由子的酒盅里斟酒,不料这汉子却大声叫道:“爷爷我惹你又怎么啦?”听得心里好不舒坦,便搁下酒瓮冷冷一笑。“哼!那就找打。”那壮汉不再吭声,冷漠地瞧了佳木安一阵后,手中大刀一挥便朝脑袋砍来。佳木安早有准备,见刀砍来闪身之时右手一探已扣住壮汉裤带叫了声:“你给我下去吧。”便将壮汉提起朝窗外扔出,头下脚上地摔在大街上,脑浆四溢,一命乌呼。四周顾客见打死了人,纷纷惊座而起,慌乱挤下楼梯去,唯有一座四人只顾喝酒,不管旁人事。顾客逃出饭庄,站在街上指手划脚接耳议论,似乎在等待一场好戏上演。

庄伙计早已吓得脸色灰白,颤抖着下巴对佳木安说:“好,好汉,你,你闯下大祸了,那,那人是七爷独,独角龙的手下,你,你……”他结结巴巴还未来得及把话说完,大街上便响起了一阵叫嚷声,脸色陡然刷白,忙扔下一句话:“独角龙来了。”转身便跑,找地方躲了起来。佳木安仗着艺高胆大,也不理会伙计刚才的言语,替美由子斟了盅酒,指指桌上的菜说:“来,喝我们的酒。”美由子“嗯”了声取下驮在背上的长刀搁在桌上,以防独角龙偷袭,随即举起酒盅与佳木安把酒对饮。

忽然,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小心,美由子。”佳木安提醒了一句,劈手取过靠在墙上的浑铁棍双眼注视着楼道口。接着有只脑袋出现了,却是那白须老道,便松了一口气。他起身请老道对面坐下,从邻桌取过一只干净的酒盅斟了一盅酒,双手递给了老道,随后重新坐下,说:“老人家,你怎么知道我有灾祸?”老道“哈哈”一笑喝干了酒后,抬手摸了杷白须说:“你刚才印堂发黑,眉宇间隐有灾祸。但此时,你印堂忽然转亮,贫道断言此祸已过也。”美由子有些不信,当即说道:“老人家,他打死了人,这灾祸理应加重才是,哪有忽然消逝之理?”佳木安也脸显疑问。“是啊。请老人家指点一二。”这老道是白岳紫云寺白衫老道的师弟泉清道长,一生修为“天命天相”,道术极高,出神入化,人称神算罗阳居士,佳木安今日撞上也算是福份。“天命不可泄漏。白眉小子,如往日有缘,贫道定为你卜上一卦,为你指点祸福。白眉小子,看在你夫人刚才送我一锭银子份上送你三句话,不但要听,还要牢记。”佳木安点头道:“老人家,我一定记住。说吧,哪三句话?”罗阳居士道:“你今日不但无祸,反而能撞大运,还能交结一方豪杰,助你打开茅塞,家仇可报。”听说家仇可报,那不就是能杀了努尔哈赤,佳木安脸上一喜,美由子问:“老人家,那第二句呢?”罗阳居士喝了酒,又自斟了一盅道:“若想成功,须听旁言,不可傲慢,还要果断。”美由子点头,佳木安又问:“第三句是甚么?老人家。”罗阳居士指指美由子笑道:“你的成败全在她与她的旁人身上,须言听计从。好了,今日之言到此为止,贫道告辞。”这老道扔下话后起身拱手下楼去了。

“这老道还真是神算,实在了不得。”佳木安听美由子如此嘀咕,便说:“是啊,这老人家非一般江湖术士可比,可说是高人了。如往后再撞上,定要他为努尔哈赤那厮卜上一卦,看看这贼怎么个死法。来来,喝酒。”既然大祸已过,佳木安也不管你独角龙是谁,只顾与美由子把酒言欢。“老人家的这三句良言,你真要记住啊。”听得美由子这话,佳木安笑道:“我懂,你的旁人不就是你奶娘。那你奶娘往后的话,我每句都听就是了。”美由子笑问了一句:“那奶娘让你娶我呢?”佳木安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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