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昏君如饿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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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杀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一言不发。

容翡怒气又窜上来:“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他又开始在寝宫里来回踱步,“那个司意兰究竟有什么好?你对他就那么死心塌地!朕乃一国之君,真龙天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江湖混混?”

容翡走到床前,捏起花杀的下巴:“你也不想想,你都被我关在宫里一个月了,他那边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别以为他对你有多上心!”

花杀闻言,眼睫微微一颤,眼神瞬间空了一空。

容翡敏锐地捕捉到了花杀这一表情变化,他心中怒气更盛,终于忍不住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花杀脸上。

这是容翡这一个月来第一次对花杀下重手,容翡一向对自己看上的人柔情蜜意,因而此举连宋郁也不禁为之一震。

下一刻,容翡转向宋郁,他手向白色药瓶一指:“宋郁,给朕吃药!”

宋郁大喜,忙打开药瓶塞口,倒出一粒暗红色丸药来,捧在手心里,恭敬地递给容翡。

容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刚才不是命令臣给皇上吃药吗?”

容翡白皙光洁的额头上青筋暴动:“朕是叫你吃,不是叫你给朕吃!朕又不像你,朕难道还需要吃药?!”

原来皇帝没打算亲自上马,宋郁的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

宋郁看向自己手心里那粒暗红色的药丸,仿佛看着一粒千年鹤顶红。

“快吃,吃完了给朕上!”容翡在一旁催促。

这话听起来就像主人在催促吃饱喝足好上阵咬人的狗一样,宋郁平静无波的脸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他一仰脖,将手中药丸吞入口中。

过了好半晌,悄无声息的寝殿内逐渐响起粗重的喘息声,容翡好奇地打量着宋郁,看着他的表情从方才的一脸淡漠到如今的欲色难耐。

宋郁一张脸被紫红色疙瘩盖满,除了表情松动之外,倒也看不出明显的动情迹象,但他没被疙瘩覆盖住的脖颈和耳根却已然红透,口鼻之间的呼吸也越发急促。

药效似乎过于强烈,还没等容翡吩咐,宋郁已径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急不可耐地朝床上被缚住的花杀扑去。

一接触到花杀的身体,宋郁就一副色|欲熏心的神态,双手重重地在花杀身上抚摸游走,丑陋的头脸也不断蹭弄花杀精致的五官,口中喷出的热气将闭目装死的花杀那张白皙的面皮弄得潮红一片。

容翡站在一旁看着,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眉头越皱越紧。

眼看着宋郁已经开始伸手撕扯花杀的衣服,容翡嘴唇不由得动了动,还没等他开口,宋郁突然身子一僵,趴在花杀身上没了动静。

容翡觉得有些奇怪,他快步上前,弯腰凑近,正要查看究竟出了什么状况,突然一只手从宋郁身下伸出,精准而迅疾地点中他百会穴。

容翡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等容翡醒来,已是暮色四沉,寝殿中灯影重重,他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床前围了满满一堆御医和宫女。

傅尽忠正站在一旁抹泪,眼见容翡幽幽转醒,他又惊又喜地高声叫了起来:“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尖亮的声音刺得容翡耳膜嗡嗡作响,容翡使劲气力才骂出一句:“闭嘴!”

这一骂叫整个寝殿鸦雀无声,容翡缓过劲来,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异样,他伸手去摸,手指刚接触到脸上的皮肤,就疼得“哎哟”一声。

他忙问傅尽忠:“我的脸怎么了?”

傅尽忠一脸难过的表情:“回皇上,您的脸肿了。”

“肿了?!”容翡大惊,“镜子呢?快拿镜子过来!”

宫女忙将一面精致小巧的菱花铜镜交到容翡手上,容翡揽镜自照,登时大怒:“反了反了!这还了得!”

只见他原本白皙细腻的两块脸颊高高肿起,一边一个红里透紫的巴掌印,青紫色的指痕十分清晰,严重的地方近乎破皮,露出几缕血丝。

竟然有人敢掌掴他!真是胆大包天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是谁?是谁?竟然敢打朕,不要命了!”容翡气得捶床,“把他给朕抓起来,满门抄斩!千刀万剐!”

眼看龙颜震怒,一屋子的御医宫女全跪下了,傅尽忠也跪在床边,一个劲叩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容翡大发了一顿脾气,好半晌才冷静下来,他转转眼睛,忽然想起了白日里的事,于是他探头在寝殿内四处看了看,随即皱起了眉头:“花杀呢?”

傅尽忠把额头紧紧贴在铮亮的青砖地面上,可怜兮兮地说:“回皇上,花杀跑了。”

"跑了?!"容翡瞪大眼睛,一把揪起傅尽忠后衣领,“他怎么能跑了呢?!”

傅尽忠苦着一张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话说白日里傅尽忠正老老实实看守在在寝殿门外,忽见宋郁戴着银白色精钢面具推门而出。

傅尽忠忙上前:“宋统领,皇上那边……怎样了?”

宋郁看了傅尽忠一眼,压低了音量:“皇上正尽兴呢,傅总管您可千万别去打扰,老实在这里候着吧。”

傅尽忠有些惊讶:“那花杀竟然肯从了?”

宋郁只哼了一声,并不多言,他向傅尽忠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寝宫。

于是傅尽忠便老老实实守在朱漆雕花大门外,这一守就是两个时辰。

眼看天色渐次发暗,傅尽忠心中也开始困惑起来,虽说皇帝年轻体健,平素又耽溺声色,可连续两个时辰不叫人进去伺候,这还是头一次。

容翡有洁癖,不能容忍身上有汗渍。他每次声色犬马之后,都要即刻叫人抬来热水,让人为他沐浴擦拭,如果碰上他体力好心情好,想多来几次的话,烧水的小太监就只能抬着热水桶进进出出,以满足容翡随时保持身体清洁干爽的癖好。

可这一次,都两个时辰了,寝殿内仍然没有传出容翡的声音,难道那花杀果真如此诱人,竟能把皇上迷到这个份上?

傅尽忠皱起眉头,仔细一想,忽觉不好。

皇上对这花杀,是连续一个月想吃吃不着,最后憋得虚火高涨,几欲走火入魔,如今他终于吃上了,难免一时激动,过于兴奋,该不会……该不会精血逆袭,中了马上风吧?!

这念头一起,傅尽忠登时急了,他忙凑到门缝前高声唤道:“皇上!可要人伺候?”

如此连唤几遍,房中仍是半点声息也无,傅尽忠再顾不得许多,一把将殿门推开,几步奔了进去。

这一进去,傅尽忠当下便骇得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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