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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如果说陈矩是不折不扣的君子的话,那么梁永就明显是反派的模板人物了。
这位东厂提督太监,从来就是皇家的走狗,逢高踩低,欺压良善的事儿没少干,更重要的是,自从接掌东厂之后,就毫不客气的接过了征缴矿税的大旗,虽然他没有亲自去各地征发矿税,但是这件事情一直是由他负责的。
单从这项业绩来说,梁永做的不比他的前任孙暹要差!
而且更重要的是,梁太监比孙暹收敛,更比孙暹会做人,一改前几任厂公和锦衣卫内斗不休的作风,狠抓东厂番子的整体素质,虽然违反乱纪的事儿依旧没少干,比如征缴矿税,但是手法却是高明了不少,好处不少拿,把柄却不好找,在朝野之上早已经完成了笑里藏刀的称号。
尤其是一张利口,堪称一绝,即便是有人偶尔拿住了东厂的把柄,到了皇帝的面前也被梁太监三两句连消带打挤兑的说不出话来,应该说,若是真的要比的话,梁太监才是众大臣心中宦官的真实嘴脸。
而陈矩这种深明大义的,却明显是宦官当中的异数。
更何况,在场的这些人再是阁部重臣,再是六部七卿,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
他们想要违规操作!
按道理来说,皇帝已经明明白白的下了诏谕,今日必须要出结果,这又不是和他们商量,说是今天就得是今天,所谓君无戏言。
但是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大家都不大愿意这个时候谈,所以想要让陈矩出面去求个情。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但是说出来却是有点不合规矩的。
所以这内阁当中着实是冷场了一阵子,半晌,还是和梁太监关系稍佳的东阁大学士李廷机上前,咳嗽两声,道。
“厂公,方才陈公公传旨过来,我等商议了一阵子,觉得此时便召开廷议有些仓促,诸位大人对于矿税和一条鞭法都不大熟悉,故而想让陈公公去求个恩典,缓期几日……”
李大人和梁永的关系算不上好,但是李大人是东宫属臣,而梁永又是新君十分看重的宦官,和在场的其他人比,李大人算是能够说得上话的,这个任务自然就交给了他。
和外头想象的都不一样,到了阁部大臣这种程度,即便是秉持着传统士大夫的观念,对宦官的观感不怎么好,但是也不会像一干御史言官一般乱开地图炮。
尤其是像梁永这种大太监,以后有望更进一步的,更是要小心对待,不然的话,便是处理不好内廷和外朝的关系,直接会在高层的圈子里减分的。
别的不说,且看看入阁的几位,可都是和宫里的大太监鲜少发生冲突的。
到了这个阶段,有些潜规则自然而然的便明白了,若是不明白的话,只能说历练不够,坐上来也守不住。
“原来如此!”
梁太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脸色却是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声道。
“李先生这话好没道理,在场各位哪个不是阁部重臣,国之栋梁,咱家虽不怎么参与朝政,可也知道你们成日里喊着矿税之祸,嚷嚷着让皇爷废除矿税之政,不说别人,你们这内阁里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人没上过让皇爷废矿税的奏疏,现今又说须得仔细思量,难不成上奏疏之前,老大人们都不过脑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