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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黑屋把守得极严,晚上双彩前来送衣食,竟被看守婆子拒于门外。反倒是我在屋里好言宽慰了她几句,嘱她不必担心,一天半日的饿不着我。
话虽如此,我心里也略略讶异。应弘一早出了门,今天并不在府上,可是龙玦和宝弦也不见动静,这就有点奇怪了。至于蓝水心……她怎么也不来看我呢?
想到她,我心里就是一阵隐痛。那种恐惧混合着忧伤的情绪,比此时的饥冷更能侵蚀人心。中午她跪地向主子求情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可是昨夜她那冷酷的声音我也决计忘不了。
“我需要二太太为我除一个人……”
“你我都是可怜人,彼此扶持,也是多个依靠……”
“水心与锦心情同姐妹,定要同进同退……”
我的思绪糊涂起来,脑海里蓝水心的种种交织在一处。我仿佛看到她掏出手绢来,正轻轻为我拭泪,一转眼间,那手绢又被宝弦捏在手里。她浅笑盈盈:“十两银子呀!十两银子呀!”
蓝水心呢?我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看到她的身影。她抱臂靠墙立着,脸上一抹诡异的笑。顺着她狠戾的眼神,我看到地上的若菲正在凄惨狰狞……
我知道我是被噩梦魇住了,可是动不了身子,我四肢僵硬,眼见着蓝水心向我一步步走来,她说:“我要除掉一个人。”
我想问问她,她想除掉谁,她瞒了我什么?她却只是看着我笑,眸光闪烁,莹若秋水。
门“吱纽——”一声,一阵冷风立刻从门外扑了进来。我被那风吹得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大口喘气。
还不等我回神,门外就冲进来两个魁梧汉子,二话不说架了我就走。我身上几乎毫无知觉,全身的感官只能领会到一个“冷”字,双唇颤动,只字难言。
他二人拖着我走了不知多久,待我重重着地之时,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凉亭里。四周的湖本是死水,这时结了厚厚的冰,湖面一片死寂,恍惚间有如时间凝固。
我挣扎着笑道:“这大冷的天,谁还在这四面透风的地方赏景儿不成?真是好雅兴。”
头顶上一声轻笑:“到这时候了,袁姑娘还有心说笑话儿,兴致也不小呢。”
不出意外的冷淡语气,我懒得抬头,伏在地上道:“大半夜的,二太太还能想起锦心来,真是辛苦您了。”
二太太冷笑一声,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悠然道:“袁锦心,我让人带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你应当知道吧?”
我道:“本来是知道的,可看到二太太这架势,又有些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