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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龇着牙,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表情野蛮而凶残,喉咙里甚至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吼声。与眼前的雷冀宛若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血红的颜色染红了双眼,从眼角处蔓延开来,狰狞而恐怖。
身子微微压低的动作和她身上爆发出来的气息,宛若一只野兽,不!是一只凶兽!
近在咫尺的白颖舞心尖一颤,手脚冰冷,身后缓慢回头的萧若澜也是同样的感觉。
他们清楚的知道,那种胆寒和肝颤的感觉,这两个贴着自己,浑身都像是带着煞气的人!但是他们两人,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恐惧,更多的……却是难过。
都知道真相的他们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小尼姑,因为他们……因为他们!与雷冀一样,同化了,他们也清楚的知道,那个站在那,手持木棍的白衣少女脸上的……是极恶之相!
强大的煞气铺面而来,雷冀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手用枪去挡,木棍打在枪身上的时候,抓着木棍的雷冀几乎能感觉到手中的长枪一震,震的他双手一麻!几乎要握不住长枪!
同时雷冀也被撞出去好几步,他再次握紧长枪直起身子,看向小尼姑时,眉宇之间仍旧带着狰狞,但却多了几分冷静。
走廊之外,不大不小的院子中,白衣少女与黑衣老头各占一半,互相对峙。
雷冀仍旧沉着脸,双眼却多了几分疯狂,他的唇角扬起了笑意,声音中带着愉悦:“原来……原来小师妹也学了禁功!”
小尼姑沉默,同门相残,已然是她不想要的局面,更别说……还是同为极恶之相!
墨色的发丝飞扬,乌沉的大眼透着平静却也毫无波澜,她歪了歪头,开口:“你既然知道,就最好放手。你也清楚……”她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这次如果再动手,我要是想让你死,我就真的做得出来了。”
思考的方式会完全不懂,记忆里的那些道理会完全消失,极恶的念头在脑袋里循环。
就算她杀人,她也不会再犹豫半分。
“放手?不可能。”雷冀的回答,也在预料之中,他开口的时候,眼睛发直,仍旧透着疯狂的狠劲,他偏头看了眼白颖舞,眼中的疯狂更甚:“我不会让她离开!我不会让她和那臭小子去逍遥快活的!”
说着,雷冀便再次动了手,云昕自然不会再劝,干脆闭上了嘴巴,直接对了上去。
哪怕云昕已经露出了极恶之相,雷冀的目标仍旧是萧若澜,似乎他觉得……白颖舞一定会走!一定会跟着萧若澜离开!离开他!过去!过去!一定要过去!
死死盯着白颖舞的雷冀几近疯狂,受伤也好,怎么也罢!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留在身边!
身上的煞气更甚,雷冀的脸上青筋爆出,愈发狰狞的面容和手上的动作透着狠劲,云昕持着木棍的手有条不紊的挡着,而另一只手却陡然空了出来,微微下垂,猛地一抖。
一串佛珠便顺着她的胳膊滑落到了手腕之上,纹理细密的檀香佛珠质地坚定,很快,那串串着十四颗的佛珠又落在了她的掌心之上。
云昕的眸光微沉,她与雷冀师出同门,雷冀比她年长,学习的比她久……但是论与师父呆着的时间,却没有人敢比她长!
所以……她在师父身旁学习的时间,并不比雷冀差多少!
更别说这禁功……她学的才是正统!而雷冀……则是偷学!但……被极恶之相吞噬了这么久的雷冀,骨子里都透着一股狠戾!那却不是暂时变成极恶之相的云昕所能抵挡的!
但云昕的反应很快,落在手中的佛珠很快便被她拨开,一粒一粒的落入掌心,她的指甲轻轻一划,带着她血迹的佛珠很快便被她弹到了院子中雷冀的阵法之上,再加以她的元气!
血气,元气,以及佛珠自带的阳吉之气,三者合一。
如果细看,便会发现,云昕与雷冀纠缠的位置,与她脚下走动的步伐,都带着元气,以她为中心,她的脚下踩出的步伐,也已经悄无声息的带动了阵法。
阵法的阵眼与自己的步伐走位,一处都不能错,自然马虎不得,所以云昕的额头已经布上了薄汗。
然而更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
这阵法,是极恶之相的云昕布下的,而不是正常的小尼姑!所以这阵法被她轻轻改动,已然不是普通的煞气阵!而是结结实实的绝杀之阵!
原本就是传承之物的法器佛珠更是比一般的法器更加有效,所有的生吉之气被彻底堵死!
雷冀一心盯着白颖舞,自然没有察觉到小尼姑的小动作,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阵法之内!院中的阵法开启!绝杀的煞气蔓延!
同习神算门的阵法,待雷冀明白过来的时候,自然没有再动!他也清楚,就算是他,陷入了这绝杀的煞气阵法之内,也不敢乱动!否则便会越陷越深,煞气攻心,到时候哪怕他是极恶之相,习的是极恶的功法,也徒劳无用了!
雷冀的反应是正确的,他若是再动一步,那煞气会受到阵法内煞气的攻击了!
避开了阵法的攻击,但他却没能避开云昕的攻击!不能动弹的他,待云昕的木棍再次袭来时,直接陷了劣势的他,便是逮捕的羔羊!掉入陷阱的猎物!只能任人宰割!
会死!
云昕手持木棍,浑身的煞气蔓延,手中的木棍更是‘嘀嘀’的泛着低吟,也透着寒气。
就在那木棍直接朝着他面门袭来时,雷冀却毫不躲闪,无论是退……还是进,都会死!
木棍撞上了身子,闷哼的一声在耳边响起,血液也顺着唇角流出。
雷冀和云昕同时一惊。
身后的云昕虽然立刻收手,挡在两人中间的白袍女子身子还是软软的倒了下去。
雷冀的嘴唇一颤,似乎想说什么,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