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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凉亭里,桃夭一身桃红色的妖娆裙衫慵懒而随意的斜躺在亭中长椅上。
夏君寒走了过来,她的眼神一直看着那青翠的山林,完全不在意他。
夏君寒坐在亭中央的石桌边,看向桃夭道:“想心思?”
桃夭头也没回,道:“只是在想,这世间究竟有什么是可以预料的。”
“没什么可预料的,顺其自然。”他道。
桃夭轻哼一声,道:“你来找我?你不该来找我才对!”
“我愿意就好。”他淡淡的说着。
桃夭转过头,从长椅上下了地,一步步走到夏君寒面前,道:“来找我干嘛?”
“带你回夏国。”他道。
桃夭失笑,坐在他对面,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因为你是我的王妃。”夏君寒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不记得。”桃夭冷淡的说道。
“你总会想起来的。”夏君寒微笑道。
桃夭点头,道:“好吧,那我就跟你去夏国,我去看看我曾经住的地方是什么模样,不过你尽管放心好了,现在的我,并不是任人欺负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夏君寒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她能重新回来,他才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燕国皇宫。
从那日之后宁凤白每夜都会来哄她睡觉,在她面前,也会将面具放在一旁,免得又被他取笑说戴面具辟邪,而每夜都会等她睡着了他才会安心离开。
虽然她被封了皇后,但是白天一直呆在合欢殿什么地方也不去,就算别的妃嫔来请安她也一概不见。而到了晚上,她会四处游荡,除了宁凤白,没人知道。
算算日子,夭夭和夏君寒应该已经到了夏国了,只要平安到达燕离这边就少了威胁他的筹码,燕离,这个坏心肠的男人究竟有什么秘密被夏君寒掌握了,究竟燕离要如何出招?
这日白天,小芸陪着她百无聊赖的在御花园中乱逛。
她喜欢这种安静的世界,没有人打扰的宁静是她一直向往的日子。
她站在荷花池边,看着那荷叶才露尖尖角,不由得叹气。
“公主,你怎么了?”小芸关切的问道,一直以来,没有外人时,小芸还是一直喊她公主,她是从未见过这么好的主子,没有架子,对她也是真心的好。
她摇了摇头,脸上浮出一丝忧伤,燕离这些日子都没有来烦她,到底是在安的什么心。
“看呀,那风筝飞得好高啊!”远处,传来一个娇气而开心的声音。
她不由得抬头,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声鹅黄色的宫装,俏丽可爱,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男子,看上去温文尔雅,眉宇间却有一丝淡漠的气质。
那少女抬头空中的风筝,而那男子便陪着她,纵容着她玩。
“哎呀,线断了。”那少女懊恼的说道,只觉手上一空,那风筝便失去了束缚力,越飞越远了。
“没有束缚,才会飞得更高。”那年轻男子劝慰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染力。
宛丘转身便要走,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到自己头上了,她伸手一摸,居然是那断线。她扯了一把,竟将那少女手中的线团给扯到了地上,她顿时转过了身,看了过去。
正对上那一男一女,她倒是有些意外,如今也避不了了,便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少女看向那男子,道:“五哥,她是谁呀?”
“她?是你皇兄的皇后。”那年轻男子说道,当日文武百官谁人不知那一曲歌舞。
宛丘淡淡一笑,道:“不好意思,久居深宫,不认识任何人。”
少女一脸开心道:“哎呀,皇后嫂嫂啊,我是燕嫣公主,我听说嫂子前段日子那舞蹈好漂亮,可不可以教教我呀?我真的好想看哦!还有他啊,他是我五哥燕睿。”
宛丘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嫣公主和睿王爷,公主若想学舞,我倒可以教公主。”
燕嫣一听高兴极了,一拍手道:“好啊好啊,皇后嫂嫂以后叫我嫣儿就行了。”
“那你可别叫我皇后嫂嫂,叫我宛儿吧!”宛丘微微蹙眉道。
燕嫣忙点头,道:“宛儿姐姐,我听说是皇帝哥哥强迫你留下来当皇后的,你也不要生气哦,皇帝哥哥那人本来就是有些霸道的,不过他人还不错的啦!以后你没事我就多去找你玩玩嘛,这样你也不会太无聊了对吧!走吧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学舞蹈,好不好?”
宛丘点了点头,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倒还是蛮可爱的。
看着燕嫣拉着宛丘离开,小芸忙跟上,燕睿倒是很惊奇,却也跟了过去。
他们到了御花园中央的一个亭子里,亭子正前方是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连着一条通向别处的路,而空地的两边是迷人的桃花林,这里的桃花倒是开得有些晚呢。
亭子的后方是另一处莲花池,莲花池之外连着庭廊,远远看去倒将这燕皇宫收入眼底了。
燕睿和小芸呆在亭子里,宛丘拉着燕嫣在那块空地上教她跳舞。
开始,她只是教一些很简单的舞步,燕嫣学得也很认真。
“嫣儿,一边跳舞一边教你一首歌吧!”宛丘说道。
“好呀好呀!”燕嫣很高兴的说着,顺便学着她的模样舞动起来。
“这一世,心为谁惆怅,那一世,情为谁成殇,彷徨,轮回里谁痴惘,雕花窗,缺月光,缺月光,西风凉,佳曲唱哎,断人肠……”她唱的声调平稳,美丽。让燕睿忍不住想起那日的舞姬大会,近距离看到这美还真是让人心醉。
“明月珰,为谁幽幽响,小轩窗,为谁绾红妆,情长,为谁披嫁衣裳,结连理,数流长,数流长哎,话凄凉,从何处哎,着思量,话凄凉哎,魂梦长,满庭东风昨夜霜……”那声音继续低转沉吟着,却不知不觉引来了不少人。
“两相望,相思已成狂,知卿心,相思轻轻放,难忘,如烟霞旧时光,红灯笼,落白霜,落白霜哎,梦一场,梦里望断红墙,梦一场哎,恨转长,醒时离人难成双,醒时离人难成双,满庭怡花一院香……”
一曲终了,燕嫣呆呆的看着她,而莲花池那边的庭廊也早已聚集了很多人,众人都醉在这里了。
燕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拍手道:“哇,宛儿姐姐你好棒,好厉害哦!”
“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吗?”说话的华良妃华美若。
宛丘回头看去,只见华美若和梅昭仪一起走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她。
“皇后娘娘,臣妾等去跟您请安,您一直避之不见,这回怎么在这公开场合表演起舞蹈了?若是被太后知道,恐怕还要以为你在献艺呢!”梅昭仪笑道。
宛丘不觉心中好笑,不动声色道:“既然你们去请安本宫不在,那不妨在这里请了吧!”
“你什么意思?”华美若不免不高兴道。
“跪下!”宛丘冷哼一声。
“你说什么!”梅昭仪指着她,怒道。
紧接着,梅昭仪的脸上已经挨了一下,宛丘冷冷的道:“宫里的规矩不懂吗?本宫是皇后,难道本宫让你们跪下请安的权力都没有吗?本宫再说一遍,你们给本宫跪下!”
梅昭仪捂住自己的脸,不情不愿的跪了下来,华美若也只好跪了下来。
宛丘勾起一丝冷笑,道:“很好,在这里跪满四个时辰再起来吧!小芸,回合欢殿!”
“是!”亭子里的小芸忙快步走上前来,跟随宛丘之后离开。
那么喜欢来挑毛病,不妨让我先挑给你们看!燕离,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以为我就那么容易被欺负?我会让你知道,让我当皇后绝对是你最辈子最大的错误。
合欢殿。
宛丘接到了飞鸽传书,走到床榻边上坐下,展开一看顿时,笑意浮在脸上,宁凤白原本是躺着的,看见她的笑容,猜到是什么好消息,便起身将那纸条拿去,尔后笑了笑,道:“原来桃夭跟夏君寒回夏国了,可是桃夭不是宛丘的夫人吗?”
宛丘挑了挑眉,道:“桃夭确实是宛丘的夫人。”
“我已经被你们绕晕了。”宁凤白无奈的道。
宛丘笑了笑,道:“宛丘的夫人不是桃夭,那天出现的桃夭夫人呢,是宛丘的夫人易容的,你也懂的,用桃夭的身份吓唬人还是比较好用的。”
宁凤白总算明白了,换别的话题道:“听说你今天罚了两个妃嫔跪了四个时辰?”
“那还算是客气了,谁让他们招惹我呢?”宛丘暗暗说道,“喂,我说宁妖孽,你干嘛不直接把我送出宫,你让我天天呆在这里,我觉得这个心啊,不踏实!”
宁凤白拉过她,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将她按倒在床上,自己压在她身上离她的脸很近很近。
“干嘛呀?”她眨了眨眼,没好气的说道。
“如果我当皇帝,你会不会当我的皇后?”他问道,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色,热热的。
她觉得她的脸肯定红了,她翻了翻白眼,道:“不会!妖孽,你太重了,你想压死我啊!”
宁凤白不由得一笑,那笑容煞是邪魅,倒让她呆了呆。
“为什么不会?如果我当皇帝,我想让你当皇后!”他说道。
“我讨厌皇宫,我喜欢自由!”她微微一笑,道,“而且,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
“这个倒可以,有你一个估计也够了。”他说着翻了个身,躺在她旁边。
“你想当皇帝?”她问道。
“不想,不过,这皇位也不该是那个人的!”他淡漠的说着。
宛丘忽然笑了,道:“其实我知道你身份了,你信吗?”
他有些迟疑,道:“那你说说看。”
宛丘淡淡的说道:“你从小在皇宫长大,所以你对皇宫了如指掌。我偷偷去过御史局翻过这些年来的皇宫大事记,我知道先帝皇后是叫宁玉,我还知道,先帝去世时只剩下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皇子燕蒙三皇子燕离五皇子燕睿和公主燕嫣,先皇后去世时三皇子才八岁,先帝在先皇后去世时封了燕离为太子,太子十三岁时先帝派自己的夜行侍卫护送太子去殷国拜师学艺。”
“还有呢?”宁凤白只是淡淡说道,“这些,和我有关吗?”
宛丘叹了口气,道:“你这妖孽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太子十五岁时,先帝病危,太子并未来得及见先帝最后一面,却被当今太后囚禁了,而当今太后是先皇后的亲妹妹,太子对她自然没有防范了。于是,太子遭了太后身边那个毒医老妖的毒手,我说得对不对呢,太子殿下?”
“想象力真丰富!”宁凤白只是冷淡的说道。
宛丘倒是笑了笑,道:“我有没有瞎说你懂的。当年太子拜师拜的就是天命门的天命老人,和我天劫门本属一派呢,你中了毒,是天命老人用命换了你一命,不是吗?你才是燕离,现在宫里的是个假的。”
“好吧,那算是你赢了,可是,你到底是谁?”宁凤白问道。
“我?你杀我的时候不就因为我是君绾绾吗?”宛丘更是一笑,道。
宁凤白和她一样,笑了笑,道:“可你不是。”
“好吧,绾绾是我的姐姐,她便将所有的身份给了我,希望我替她活下去,如此而已。”她淡淡的说道。
“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过女人还是笨点好。”宁凤白此时倒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了。
“难不成我知道你的身份你还要杀了我灭口?”她没好气的说道。
他不由凑过去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
她没好气的推他一把,道:“你还占我便宜啊你!一边去!”
“你说,你还有多少让我意外的呢?”宁凤白有些自嘲的说道。
“别吵,我困了,要睡觉!”她没好气的说道,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他摇了摇头,却只好伸手去抚摸她的背,让她安心睡着。
他与她的相遇,到底谁是谁的劫呢?
燕国皇宫。
三月十八,是太后的寿宴,皇族众人、宫妃、文武百官都前来参加。
这一次依然是在承乾殿前,下面依然是文武百官落座,而承乾殿前一排是宫妃们,皇帝坐中间,左边是太后,右边是皇后,然后依次是按品阶来落座。
宛丘是第一次看见宁贤妃,那个女人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常年生病的模样,却异常的美丽。
先是群臣送礼,然后宫妃送礼,每一样都是弥足珍贵的,可想而知的奢华。
宛丘送的是一对夜光杯,也是宁凤白拿给她的,看上去是精美无比,可但太后看见了这对夜光杯却是一愣,再看宛丘却是一脸客气的笑,太后只能收回狐疑的目光。
宛丘自然是知道太后为何如此不快了,因为宁凤白告诉她,从前太后和宁玉一人有一只夜光杯,和这一对几乎一模一样,太后害死宁玉的时候将那一对夜光杯扔进了火海中。
如今看到这样一对夜光杯,太后怎能不心惊肉跳。
送完礼之后就是一些舞蹈,无非是为了祝寿跳的一些喜庆舞。
“素闻皇后娘娘的舞蹈冠绝天下,臣斗胆请皇后娘娘献舞为太后娘娘祝寿!”说话的是虚怀梦,虚怀古的弟弟,虚怀古死后,虚怀梦做了燕国的国师,他自然知道宛丘和天劫门有关,此时,他言之凿凿倒要宛丘来跳这支舞了,看来他是打算动手了。
其实他们双方都明白对方身份,只是两个人都按兵不动,先动的那个人恐怕会输。
“为太后娘娘祝寿啊?哎呀,这个本宫还真未有所准备呢!”宛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虚怀梦继续道:“微臣夜观天象,近几日有大凶之兆,唯一化解方法可能要属皇后娘娘的舞了,此舞必能将妖邪引出并杀之,所以,臣恳请皇后娘娘为社稷江山考虑!”
宛丘不禁冷笑,瞧瞧这话说的,都为了江山社稷考虑了,真的是很好笑呢!
“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那本宫也不好推辞,也罢,本宫现在回宫去换衣服!”宛丘说罢便起身,并道,“国师大人,本宫也想看看国师所说的妖邪是什么呢!”
说着她勾起淡淡的微笑,起身便由小芸陪同往合欢殿走去。
没多一会,宛丘便已到了台上,她穿的一身紫色长袍,宽袖曳地,袖口和领口则是盘丝牡丹花纹,腰系蓝田玉,长发飘扬,发上只淡淡的发饰,整个人如同天外的仙子,明艳动人。
乐师按照她给的曲谱奏乐,那音乐大气恢弘,也十分喜庆,倒让人听得惬意了。
而她肢体各个部位都在诠释着这种喜庆,忽然她一甩袖,漫天飞舞的红色花瓣在她的上空飘扬,那是一早让小芸准备的月季花瓣,而且是艳红的那种。她一边抛着那些花瓣,一边将花瓣巧妙的组合在一起,竟然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寿字,众人忍不住欢呼,尤其是太后,很是激动。
那个寿字只停留了一瞬间,又被她抛袖而去,那花瓣竟飘到了上空,然后洒了满地,连太后面前都是,而她正好一曲终了,那美艳实在是令人醉了。
却不想这时候,一道天火砸了下来,正在在她的脚边,砸下了一个大窟窿。
“哈哈哈……”宛丘忽然笑了,道,“国师,这就是你所谓的妖邪?”
虚怀梦此刻口中念念有词,不理会宛丘,宛丘一闪身,直接朝虚怀梦飞去,虚怀梦睁开眼,慌忙躲开,宛丘再次冷笑,道:“国师不是靠意念吗?何以还害怕本宫的接近?”
“皇后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虚怀梦怔怔的问道。
宛丘笑得倾国绾绾,道:“国师啊,你今日所做之日不就是想要知道我是谁吗?天火,不过是从这高出投下来的火石罢了,你以为我跟他们一样好唬弄吗?”
“皇后娘娘!”虚怀梦此时心里有些发虚,“皇后娘娘,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这个妖言惑众的臭道士!皇上,让钦天监去检查一下那个大窟窿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你这般信任这个道士,他却想尽办法要除掉我呢!”宛丘更是冷冷一笑道。
此时钦天监已经走上前来,道:“皇上,微臣已仔细检查,那是火石,上面绑了火药。”
虚怀梦这回站不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宛丘会反击。
燕离这回动怒了,道:“国师,你还有什么话说?”
此时,下面又有太监来报:“皇上,奴才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已将国师府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找到了这些东西,还有国师府的下人们都被关了起来,并录了口供!”
安公公接了过来递给燕离,燕离翻了一遍,气急败坏将那些东西往地上一摔,道:“好啊国师!朕如此信任你,你居然背着朕干这些勾当!你当真是很好!来人,将虚怀梦拿下!”
禁卫军便要拿下虚怀梦,虚怀梦自觉逃不过,却上前一步朝宛丘冲过来,宛丘慌忙躲开,却被虚怀梦一把拉住,然后一把匕首对准了她的脖子。
“我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如此的狠毒心肠!”虚怀梦说道。
“彼此彼此!”宛丘冷笑道,“我要做一件事就要做得滴水不漏,谁也找不到破绽,哪像你呢,通敌叛国的证据都还留着,你也是活该被抓!”
“哼,那今日我若是死,不妨拉你一起陪葬!”虚怀梦恶狠狠的说道,“皇上,你如要我死,我就让你的皇后替你陪葬,真没看出来,她虽然和你不和,却还帮了你揪出了我!”
“不要伤害她!”燕离喝道。
宛丘却一笑,道:“燕离,不论我今天是死是活,请你废后,我不适合这个皇宫!”
燕离的握紧拳,从未有女人让他觉得为难,假的殷如雪是第一个,君绾绾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