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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拍桌子,刚刚还是冷嘲热讽的顾白云。下一刻就变成大吵大闹:“她是莫沉的未婚妻?顾林你是脑子进水了吧?没看见人挺着个大肚子,里面那块肉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哦,我差点忘记了。没做检查没验DNA,有人就迫不及待地站出来承认了是吧?”
话说到这,总算是将祸水引到了容微身上,夏翩翩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神情自在淡然。要不都叫顾白云顾疯子呢。这女人,一疯起来谁也拦不住骟。
“容微,当时那车上只有你们俩吧?凭什么莫沉当场死亡,你怀着一块肉还能好端端的活下来,嗯?铪”
浓眉一挑,严诺脸色阴沉。随即也看向容微,后者默默地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捧着凸起的肚子。
这让他即使心里有所怀疑,一时之间也无法开口。
反而是夏翩翩不声不响地说道:“人家也不是好端端的,人还疯了呢?顾白云,你能想象嘛,车祸半点外伤没有,人疯了!”
她握着杯子,里面鲜红的液体在眼前一阵阵地摇晃。她此刻的神情,哪还有半分以往的温柔的模样。
容微是不说话的,低垂的眸子被刘海遮挡住。如今沉默反而是最好的解答,唯有偶尔不经意闪烁的眸子显得高深莫测。
顾疯子忽然沉默了下来,只是狠狠地瞪着容微。惹眼的指甲在她面前晃悠了一圈,而后停在她右边脸颊。
“哟,原来已经有人替我教训过你了啊。”
那半边脸颊上,还有着淡淡的红印,虽不明显,但依稀能看出当时的伤。
夏翩翩又是一抬手,喝了一口血腥玛丽:“是我掐的。”
几个字,惹来了顾家兄妹的另眼相看,她淡淡地看过去,视线空明,好像穿过容微的发,落在了无边的黑夜里。
“如果可以,我很想掐在脖子上。一点点的,让她无法呼吸,脸色青紫……然后,知道什么叫痛苦!”
她的语气阴狠而毒辣,加上那绘声绘色的形容词。饶是顾白云听了心里也慎得慌。最后还是轻咳两声,郑重其事地警告了容微一阵。
依照她的意思,容微这女人是玩死难辞其咎的。她得想个比凌迟还要痛苦的法子折磨她。但当场还是忍不住,眼看就要挥一个巴掌下去。
还是夏翩翩站起来拦住了她,眼神清冽,视线所对的地方却是严诺:“别动手了,我们回去吧。”
在这里动手,两个大男人总不会干看着。再怎么样,顾林和容微也是多年的朋友,更别说还有严诺杵在那。
她拉着顾白云便走,严诺站起来想说什么,她却从身侧走过去。看也不看他一眼。空气瞬间凝滞住,一条手臂孤伶伶地晾在半空……
容微好像突然间就恢复了正常,踩着小碎步迎上前去。笑嘻嘻地站在严诺面前,纤细的手臂从他跟前经过。不着痕迹地将严诺的手握在掌心里,仰起的脸干净而纯洁:“阿诺,我不知道你们也会来的。顾大哥告诉我你会过来,所以我就……”
“闭嘴。”他猛地眯起眼睛,危险而冷冽。
还没走远的夏翩翩听见,步伐停顿了一下,但紧接着又毫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
隐约,还能听见容微的说话声:“阿诺,你怎么了嘛。你别听顾白云胡说啊,她就是一个疯女人……”
“我说,闭嘴!”严诺倏地大吼,将容微吓了好大一跳。尖叫着看着他沉着脸,手臂上青筋暴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惹怒了的狮子。
顾林想去劝,刚站起来,身边的桌子骤然被翻到在地。杯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容微似乎吓傻了,哆嗦着站在旁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唇苍白地抿在一起,一点血色也无。
“最好,顾白云说的是假的!”严诺手指关节整个揪在一起,容微在一边只能看着。她现在是知道了,顾白云哪里是骂她,分明是为了提醒严诺!
没有人知道莫沉于严诺的重要性,若非有他在中间。她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严诺,当初在车祸之后,她便直接昏迷过去。最先赶到现场的人是严诺,估计到的时候莫沉已经不行了。
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肯定是有关这个孩子的。而这也是她一直以为抓住的筹码。想着,又不自觉笑了起来,只要孩子还在……
<p了车,容微坐在副驾驶座,严诺冷静了一会之后还是要将她送回去。她默默地靠在窗户边不敢说话,气氛岑寂得有些可怕。
半晌,如星墨的眸子闪烁了一下。严诺侧过脸,状若不经意地提起:“车祸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月了吧。”
“嗯,一百五十三天。”
“你记得很清楚。”
容微淡淡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指扯了一下垂落的发,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优雅的气质,好像与生俱来:“印象深刻,自然就记得清楚了。”
“如果是你眼睁睁看着车子撞上山崖,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满脸是血地趴在方向盘上。看着他即使生命快要走到尽头,还拼着最后的力量将自己推出去……如果是你亲身经历,你一定比我记忆更深刻。”
“医生说,我是因为没心没肺才会这样的。脑子里不愿意去想那些,所以偶尔显得不正常。可是我不是故意的,阿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身躯颤抖,眼神涣散,严诺没有冲动地过去抱着她。反而难得的理智思索,如果这样的反应也是装的,那么他对容微,真的要重新评估。
最终还是象征性地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背,好整以暇地坐回去。他的视线一直看着前方,脑子里却记得见到的莫沉最后一面。
满脸都是血,眼睛上嘴巴上都染成了一大片的红色。他当时甚至分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是活着是还是已经死了。直到他突然开口,在耳边说了几句话。
……
“容微,明天再检查一次吧。”
“或许你自己也没发现,其实你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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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容微还没来得及去检查,次日一早。A市风云再起,各大杂志社板块和网站主页大剌剌地摆放着一条横幅:“容家二小姐容微已被证实疯癫!”
严诺接到消息的时候,各大媒体已经在铺天盖地地报道当中,打开电视电脑手机,接手的无一不是这一消息。
早上九点,接到了容微的电话。
“阿诺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电话那头传来抽抽噎噎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遭受了无法承受的痛苦,容微握着手机,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医院外面有好多人围着,有人要闯进来。我的房间外面都是记者。”
“他们都知道我的病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撕心裂肺,饶是隔着万水千山,严诺听起来也觉得压抑。手掌紧紧握着,他半眯起眸子。终于从公寓里走了出去:“你别急,我现在就过去。”
医院里沸沸扬扬的,来的人太多挡也挡不住。当初木遇承和夏翩翩在“乐屋”出事之后,想采访他们的人也不少。却没有如今这个架势。
豪门之间,最后价值的,就是某某千金和某某少爷的绯闻。或者又是某某富豪和某某姑娘有了一个私生子之类的。
容微刚刚好,都占了。
谁都知道她和严诺有一腿,放在世人眼中,一个名利双收长相俊美的男人。在外边养一个女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些家庭里的孩子,有几个兄弟姐妹是同父同母的。夏家,夏优雅和夏翩翩同父异母,容微和她的姐姐也是一样。甚至莫家,严家,究竟外边还有私生子,谁也不清楚。
容微的疯,是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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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正坐在病床上,窗帘和门都紧闭着,唯有淡淡的阳光透过嫩黄色窗帘照射进房间里。隐约能看清楚她的表情,苍白而冷漠。锐利的手指被握紧成拳,没有血色的唇被硬生生咬出了一个个牙印。
她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一天的时间,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瞬间传遍了整个A市。
脑袋飞速旋转,努力地思索,是谁做的这件事。严诺?不,他绝对不会。严家qi他的人更加不会,这个孩子已经是公认的严家血统。若是被人知道她疯了,到时候颜面扫地的人,还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