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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月,你只要注意控制饮食,多运作就不会胖的。”古月给女儿擦着眼泪,“别哭了,只是一个梦罢了。”
念月一个劲的摇头,“不是梦,不是梦,我早晚有一天会胖回去的,不,比原来还要胖……妈妈,你给我做的婚纱太小了,我都穿不进。”
“念月,婚纱不小,我是按照你的身材做的,刚刚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一点都不合适,太小了,我穿不进去。”
乔锦明和古月望去慌了神,只是一个梦而已,他们都不明白,念月为何会这么激动。
“念月!你冷静点。”乔锦明开口了。
“爸爸,为什么我会这么容易发胖?我要是吃很多的东西,会胖,我也不会这么难过。你们都知道的,我每天都吃那么少的东西,饭菜里不敢有油星,我甚至连蔬菜都不敢吃太多。”
不是第一次做会发胖的噩梦。
自从乔念月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记起来了秦有唯,记起来秦有唯对她的讨厌和拒绝,乔念月就开始每天晚上做同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好胖好胖,胖到连门都出不去,最后还是打了119,消防队员把她用吊车吊了出去。
“念月,你和有唯到底怎么了?”
乔锦明直觉这件事情一定和秦有唯有关系,女儿的状态让乔锦明后悔同意了秦有唯和念月。他的女儿太过脆弱,秦有唯那种男人太过优秀,注定了不会平凡,而她的女儿只需要一份平平淡淡的感情。
“爸爸,我不知道他到底爱我什么?是爱我的漂亮的容颜,还是爱我其他的。”
古月打开了室内所有的灯,好让女儿从噩梦中醒过来,明亮的灯光下,乔念月满脸的泪痕,一双眸子都哭肿了。
“念月,你要相信有唯,有唯不是那种肤浅的男子。”古月说道。
如果没有发生小时候的事情,乔念月会相信秦有唯不是爱上的她的容颜,可是她记起了过去,记起了秦有唯是如何厌恶她丑陋肥胖的身材。
他让她滚,不要缠着她。
他说,他看到她的身材就恶心,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念月,别哭了,你要是不想嫁,爸爸明天就让他们把婚礼取消。”
古月声音猛地拔高了八度,“锦明,念月是孩子,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
乔锦明回道,“既然秦有唯让念月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在一起?我只要我的女儿幸福,既然秦有唯给不了我念月想要的幸福,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在一起?
我,乔锦明的女儿值得更好的。”
乔锦明一碰到乔念月的事情,就容易脑子犯浑,“乔锦明,念月如果不爱秦有唯,当初就不会答应订婚。她现在已经够伤心了,你能不能不要在一旁煽风点火了。”
“我怎么煽风点火了?取消婚礼也是念月的意思。”
“那不是她的真实意思。”
“她亲口说了,怎么不是她的真实意思?”
父母的感情一直很好,乔念月有记忆以来,两个人就没有吵过架,可是,他们吵架了,而且吵的很凶。
“……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招惹了那个女人,念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我的错吗?你认为是我的错?”
“是,都是你的错!你如果没有娶那个女人,我们家念月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陈年往事,早就淡化了的记忆,却因为念月的痛,让古月也跟着疼痛了起来,她永远都无法原谅乔锦明的地方,就是乔锦明没有照顾好念月。
“爸妈,你们别吵了。妈妈,你别哭了,我没事了,我不哭了,你看我不哭了。爸妈,你们别吵了。”
“你这是在和我算旧账吗?她也是我女儿,我对她的疼爱一点都不比你少!”
“你疼爱她?你就是这么疼爱她的?你知不知道,你女儿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那么多好吃的,她不敢吃一口,过生日的时候,连蛋糕都不敢吃一口。乔锦明,我的女儿,她这么多年,连吃饱饭都没有吃过。”
“爸妈,你们别吵了。”
秦有唯从外面回来,就听到了楼上的争吵声。三个人在*上,乔锦明和古月吵做一团,乔念月想要劝架,却不知道改怎么做,她手足无措的看着争吵的父母。
“念月!”
秦有唯的身上有酒气,乔念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抓着秦有唯,哭求到,“你劝劝他们,不要让他们吵了。”
“爸妈,你们吓到念月了。”
两个吵红了脸的人,这才恢复了些许的理智,两个人看到哭泣不止的女儿,面含愧疚,纷纷向乔念月道歉。
“对不起,念月,我和你爸爸只是太爱你了,我们见不到你难过,你们难过,我们会难过一百倍。”古月搂住了女儿,柔声安抚着。
“我不难过,我不难过,我很好,我很快乐。”念月慌乱的说道。
乔锦明知道他们刚才吓到了念月了,乔锦明看了一眼秦有唯,对秦有唯说道,“念月最近一直做噩梦,情绪不大稳定,你安慰安慰她吧。”
“嗯。”
秦有唯从乔锦明的大*上抱起了乔念月,朝外面走去。
秦有唯知道她和乔念月之间出了问题,该死的,他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回到了乔念月的房间,乔念月还是哭泣不止。秦有唯将她放到了*上,她翻了身,身体蜷缩在一起,别对着他。
一股无力感攫住了秦有唯,他也背对着她,坐在她的*沿,双手放在膝盖上,秦有唯在想着要如何阻止这场谈话。
“念月,我们谈谈吧。”
“对不起,我现在很混乱,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是因为我吗?”他问,“我让你变得混乱?”
她现在无法思考,“有唯,我求求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乔念月现在不想和秦有唯说话。
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把事情搞砸了,连她素来恩爱的父母都为了她而吵架。乔念月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此刻变得更加的糟糕透顶。
“念月,我让你一个人静一静的时间还短吗?我给了你好几天,让你一个人静一静了。你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状态越来越糟。我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情绪这么糟糕。”
他转过身来,隐忍的声音,“我想了好几天了,念月,你若是不想订婚,这订婚宴就取消了吧。”
她终是止了哭声,头埋在枕头里,心情比刚才更加的糟糕。
她喜欢这个男人,从小时候就一直喜欢着,长大了,潜意识里想要避开的,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她想,她一定是极爱这个男人,否则不下了决心忘记了他,还会爱上他。
取消订婚宴,是她要求的,不是因为不爱这个男人了,恰恰是因为太爱这个男人了,所以才不敢鲁莽的和他缔结婚约。
她的身体,太容易发胖了。
她听喵子说过,她母亲同事家的亲戚,很胖,怀孕期间还结实,结果生下来,双胞胎中死了一个。平时,她还可以控制饮食,如果有一天,她怀孕了,是不可能节食的。
到时候,她一定会胖死,秦有唯嫌弃她了怎么办?秦有唯后悔娶她了怎么办?她现在已经这么痛苦了,如果在和秦有唯交往一段时间,秦有唯要是不爱她了,她的心岂不是要痛死?
“念月,你说话啊。”
“嗯。”
“嗯?是什么意思?”秦有唯的声音,不高但阴冷。
“我想取消订婚典礼。”
这是乔念月的决定,她确定不了秦有唯的心,她没有勇气继续下去。
“为什么?”
秦有唯还是接受不了她打算取消婚礼的事实。
“……”
“念月,回答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打算取消婚礼。”
心口猝然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坐在*沿的男人——显而易见的阴郁,呈形于外的冰寒,他生气了。
乔念月瞬间白了脸,侧头看向秦有唯,半晌后喃喃开口,“有唯,我记起你来了,小时候的你。”
秦有唯的心咯噔一下子,他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乔念月最近的反常,也统统得到了解释,不是因为宋博忠,还是因为他。
秦有唯暗想:他是不是该感到庆幸,她情绪波动这么大,全部都是因为他。
“怪不得呢。”
“有唯,我记起来,你小的时候如何的讨厌我。你生气的时候冲着我吼,让我滚远一点。……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太小了,父母*着我,我以为大家都是喜欢我的。你让我滚远一点,我以为你只是说起话。”
秦有唯一愣,抬眸看向开口说话的乔念月,无奈叹了一口气。
“念月,当年我只有十岁。”
“有唯,我现在天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到自己便的很胖 很胖,比小的时候还要胖。然后,你嫌弃我,讨厌我,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不会。”
秦有唯颓然的躺下来,从后面环住了念月的腰,一手向前轻搭在她的胸口,神态伤感,前一刻的气焰已经全然消散,剩下的淡淡的伤感和惆怅。
“没有人会喜欢胖子。”念月有点无力地开口。
“怎么会?”秦有唯说着,“当年,你这个小胖子可是很讨大家喜欢。因为你,我被我父母揍过很多次,你还记得吗?”
“可是,你不喜欢我。”
“我现在爱你。”
“你到底爱我什么?”
这是一个死结,一个需要去证明的死结,秦有唯无奈,想了一下,实话实说道,“男人是视觉动物,都喜欢漂亮的女人。肤浅的男人会选一个漂亮的女人做妻子,在他们的眼里,漂亮的妻子是他们炫耀的工具。
念月,我不是肤浅的男人。我也不需要娶一个漂亮的妻子去到处炫耀。”
“……”
“你相信我,你想过的问题,我也思考过。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爱上你的过程中,你小时候的样子一直在我眼前晃。……如果你觉得我是因为你的美貌才爱上你,乔念月,你知道我周围漂亮的女人有多少吗?比你身材好的,比你长得好看的,比你妖娆的……我的选择性太多了。
我如果是因为美貌而喜欢上你,我想我选任何一个漂亮的女人,也不会选择你。”
秦有唯苦涩淡笑道,“做恶梦是不是很可怕?念月,我也做过噩梦,而且做过很多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半夜起来偷冰激凌吃,被我发现了。”
“记得。”而且一直耿耿于怀,也就是因为那件事,乔念月决定再也不喜欢这个坏男生,“你把冰激凌丢在地上都不让我吃。”
秦有唯的眸光忽然冷沉下来,不过下一刻慵懒一笑又马上恢复明亮,“我不是不给你吃,掉在地上了,脏了,你还往嘴里塞。而且,你吻我,我才十岁,你让我怎么办?”
“我没有吻你,我只是吃你嘴边的冰激凌。我饿……”
高大的身形、过近的体热,压迫着念月所有的感观神经。 “这样子,不是吻是什么?”
他学着她当年的样子,伸出舌头勾勒着他的唇线,软软的舌头,滑腻的感觉,她承受不住,头一歪,又重新埋进了枕头里。
“念月啊……”他叹息一般的唤她的名字。
秦有唯没有告诉乔念月,他做了很多年的噩梦,梦到她突然变成了一个猪头,在啃他的嘴,他怕说出来,会让念月更加的反感他。
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母亲让他广结善缘,现在算不算报应来了。
“你不要烦恼了,订婚宴,我明天会取消掉。你若是不信我,那就交给时间来考验吧。”
抬头迎视着那韵着复杂光影的深沉眼眸,胸臆中梗着的一样东西让我难受的咬白了嘴唇。
“有唯?……对不起。”
“嘘……”
秦有唯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和裤子,尚了*,将她搂在怀中,“很晚了,睡吧,我抱着你,你不会做噩梦了。”
“嗯。”
……
乔念月这边被秦有唯安抚下来了,乔锦明却没有成功的安抚住古月。
旧年的记忆,像是泛黄的照片都快要让人淡忘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两个几乎没有吵过架,古月脾气好,平时他若惹到她了,她也不会和他计较,今天晚上古月像是压抑了很多年,情绪突然爆发了出来。
“古月,你还在怪我。”
“是,我怪你,我一直怪着你。要不是,我的念月也不会变成这样子。”古月想到女儿这么多年忍饥挨饿,她就跟着心疼。
“你别哭了,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两下子。”
乔锦明过来给她擦眼泪,古月别扭着,躲开他,不让他碰。
“古月,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这里就疼。”古月终于肯抬眸看他一眼,只见他捂着胸口,表情痛楚,她到底是不忍心,松了口,
“有唯和念月的事情,你不准破坏。你没看出来,念月喜欢有唯吗?他们两个要是真的散了,到时候哭的绝对是念月。”
乔锦明不满意今天晚上秦有唯的表现,“他不信任念月。如果是我,看到那张照片,我也不会怀疑你。”
古月劝道,“锦明,我们的之间的信任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是经过了很多年,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才慢慢培养出来的。有唯和念月虽然从小就认识,这相爱的时间还短,他们甚至都没有磨合的时间,你就让他们像我们一样,你不觉得,这对有唯太过苛刻了吗?”
乔锦明被她说服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折腾去,有缘怎么折腾都分不了,如果有一天真的分了,也只能怪缘分不够了。”
乔锦明想了想,终是同意,“好,我不插手。”
……
第二天,一大早,乔家的早餐桌上,秦有唯便把做好的决定告诉了乔锦明和古月。
“我和念月商量了下,我们还小,这订婚宴还是取消了吧。”
乔锦明和古月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个“好”字。
乔家在边好搞定,秦家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