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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满见娘还是很担心自己的样子,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娘知道了。”柏立屏心里难受的很,却也只能顺着女儿的话,宽女儿的心。
总不能自己这个娘不能为女儿撑腰,还要让女儿操心自己这个娘吧?
“民妇拜见老夫人!”柏立屏跪下来给端木老夫人磕头行了大礼,满是卑谦的态度。
虽然韩小满说的很是轻松,让柏立屏当端木老夫人只是一个普通老人,但柏立屏心里也有打算,这些身份高贵之人,看着慈眉善目的,但谁不希望被人捧着敬着?
只有给足了她的脸面,小满才会在这少受些委屈,诶!如今也只能盼着在菩萨面前,老夫人能顾忌一些了。
“起来回话吧!你这妇人倒也福气,生了个天生神力的女儿,她一个人可是生生打翻了我孙子的五个护卫呢!”
端木老夫人虽然是带着夸耀的语气,但真正的意图,谁都明白,老夫人是在威吓韩小满的娘呢!
“什么?小满,你被打了哪儿啦?”
柏立屏呼啦一下子站起来,急冲到女儿面前上下打量,满眼都是担心女儿挨打的表情,哪有端木老夫人想象中的胆战心惊?
“娘,我没事,你别担心。”
韩小满安抚娘的时候,再也没有什么天生神力的炫耀的语气,而是带着微微的谦卑,没办法,端木老夫人的脸正黑着呢!
“这位夫人,这是我们老妇人打赏给你的,你的女儿很得我们老夫人的眼,这几天便留下来陪陪我们老妇人吧!”
端木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嬷嬷,得了主子的眼色,拿出袖中的十两银子,高高在上的打赏给韩小满的娘,语气中的高傲,显而易见。
“娘你收着,我们不白拿老夫人银子的,我和玉清,这几天还要帮老夫人好好教导老妇人的孙子呐!”
韩小满见老夫人对自己娘如此鄙视,心中顿时不快,顿时说话的语气中微微带点刺。
任何人可以鄙视自己,但却不能鄙视自己的娘。
端木老夫人顿时没了说话的劲头,无力的朝着韩小满跟她娘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她要休息了。
端木老妇人心中很不快活,见到韩小满的娘,却没有达到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好的出一口气,反而胸中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偏偏还不好发作出来。
“娘,你放心在家等我们,过几天我就和玉清一起回去,老夫人你也见到了,很是慈眉善目的人。”
韩小满拉着自己娘出了端木老夫人的厢房后,喜滋滋地跟着娘说着没心没肺的话,安抚着娘。
要自己说那位端木老夫人,确实也不是什么恶人,只是好脸面而已。
诶!看来后面几天,自己还真的要和爹说的那样,好好的哄着老夫人,拿出哄外祖母的劲头来,一定哄的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小满,你答应娘把一初大师送给你的玉葫芦,一直贴身带着,千万不要拿下来啊?”
信奉菩萨的柏立屏此时此刻也只能想到如此办法来保护自己的女儿了。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一初大师给我的玉葫芦,贴身带着,什么时候都不会取下来。”
韩小满果断答应娘的这点要求,不论自己内心信不信菩萨,但只要娘跟外祖母相信,自己也不会随意取下一初大师送的玉葫芦,起码宽慰她们的心嘛!
柏立屏满怀心事的离开,心有千千结,却也只能努力装着若无其事的跟自己醒来的娘,编着女儿女婿遇见什么同窗好友,打算跟他们一起找地方读书,得要好些天才能回家等等的谎话。
“也好,也好,只要玉清好好读书,小满将来总是有好日子过的,小两口才结婚应该在一起,不碍事。
一初大师说过小满是有福气的人,你也别担心,安心跟我回家去!再说小满玉清两人身上还有大师送的法宝呢!”
外祖母哪知道实情,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得跟柏立屏一样的心有千千结。
哪怕外祖母是菩萨的信徒,哪怕她知道外孙女身上有一初大师赠送的法宝,也一定是担心受怕的,毕竟端木老夫人的身份对于她们来说,太高太贵了。
柳玉清此时却已经扮起来严师,在端木白的厢房,严谨的教导着孩子。
“不学了不学了,你滚开!”终于,柳玉清的严谨,成功的惹毛了熊孩子。
“哼!一准是学不会了!相公,别管他,你教我吧!我肯定学会。”
韩小满正好出现,便故作鄙视的刺激一下这个不省事的熊孩子。
“你才什么都不会!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学了也不会懂的,哼!我们走!”
熊孩子竟然不受刺激,摆明了极度鄙视韩小满,若非武力值不够的话,熊孩子怕是要动武了。
“你敢走?我们被你祖母留下来,就是要管教你的,不过呢,要是你能学的超过我的话,我就不会拦着你,随便你哪儿疯去,你祖母那,我替你说项去?”
韩小满再次揪起来熊孩子,威逼利诱全上,让熊孩子既害怕自己天生神力,又以为他的学起来肯定比自己强的心理,接下来自己的邀战。
“你放我下来,我跟比!我现在就跟你比!我还不如你一个女人?”端木白酱紫着正太脸,应邀而战。
呸!一个区区乡下女人,大字不识几个,还想跟自己比?我打不过你,还学不过你?怎么可能?
“小人拜见太孙!”宁阳县李家之外的大家,杜家家主,五十几岁的杜其渊,此时此刻,万分兴奋激动的匍匐在太孙脚下。
太孙上午带着孟直敬离开嵩山寺之后,没有去县衙,而是去了宁阳县的杜家。
太孙特意避开了李家,也是考虑到李家京城中有人,怕他们会有各种猜疑,索性不如直接去毫无背景的杜家。
杜家不过是当地普通士绅家族,祖上五代曾经做过前朝知县,之后就一直没有族人考中了。
现在的杜家,最出息的也不过是家主的嫡长孙,十五岁的杜良瑜,目前刚刚通过童试。
杜良玉虽然跟柳玉清一般大,但学问终是差柳玉清一些,这次柳玉清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童试,而他却是堪堪吊尾通过。
若是没有柳玉清,以他的年纪,即使吊尾通过童试,也必然被百姓家人夸耀,毕竟太年轻了嘛!要知道宁阳还有五十多岁的读书人,到现在连童试还没过呢!
是以,杜良瑜对柳玉清很是敌意,不能在学业上打压柳玉清,但却不妨碍他在柳玉清的赘婿身份上,嘲讽柳玉清。
杜家前几代虽然没落,但善于经营,在宁阳县挣了不少的良田跟商铺,而且很是会做人,这次大旱,杜家出了不少血,支持县尊大人吴培海抗旱,甚至连韩小满的婚事,也花费了几十两银子。
“起来回话吧!”太孙没有开口,开口的却是他身边的孟直敬。
若非想知道嵩山寺是否真有那般本事,太孙何需见此等贱民?太孙出来的时候,跟皇上领命的虽然是巡视旱情,但真正的意图,还是寻找高人破相。
嵩山寺之所以入了今上的眼,也是因为嵩山寺前后中间的三个县,处于干旱中心地带,却似乎不受影响,这点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太孙起先去了嵩山寺,见了一初大师的面,虽然微微露出意思,要带着他回京,但太孙心里面还是想做的更为稳妥,旁证便很重要。
能为他做旁证的,既不可能是宁阳县令,也不可能是当地愚昧百姓,是以太孙选择了地方士绅。最先进入的便是杜家。
“整个晋中以及附近几个省都大旱,唯独宁阳县,沙坪县,和顺县身处旱情中心,却不受旱情影响,百姓们有的都说是嵩山寺的菩萨保佑,有的说是县令大人抗旱有方,杜其渊,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孟直敬半点没有兜圈子,直接问出来太孙心里想知道的,对于如此低贱之人,根本不需要考虑措辞跟神态。
“是,小人一定如实回禀!今年大旱之初,若说嵩山寺高僧有用的话,就不会让宁阳县遭受那些天的干旱,当时为了争夺水源,全县还有不少村子发生了群殴,那时候沙坪县更是截断了我们宁阳的清河。
后来县尊接受了柳玉清童生的建议,一边找人设坛求雨,一边找人挖井。挖井队是从北方请来的。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一连挖了五口废井,第六口井是选在甘泉湖附近地方,但起初的时候,施工队挖井的地点是另外一处,只是没有挖多少,就被县尊制止了,另外制定了一处挖井地点。
事实上,前五口井的时候,县尊都没有干涉过施工队选择的挖井地点,但是第六口井,县尊不仅干涉了,还直接划定范围,让他们深挖。
县尊大人制定的那一口井,喷出来大量地下水,当时我们家也安排了人跟着过去的,若非地下水靠近甘泉湖,还有甘泉湖跟连接清河的水渠,能将大量喷发出来的地下水顺着甘泉湖,水渠引到我们县的清河,说不定那地下水能造成那一处的水淹。
这一次的出水,一般人都以为是县尊的慧眼识珠,但细推之下,应该另有乾坤,据说挖那一口井的时候,当地的韩承秀才带着他的女儿过去的。
而那一处,最先是她的女儿相看的,接着是韩承,然后才是县尊,所以小人推测是韩承的女儿会看水源。
小的另外还有佐证,第六口井之后,县尊考虑那地下水灌溉全县不够,就又选择第七口井,而出发的时候,小的是亲眼看到韩承再次带着他的女儿一起跟着去的。
只是打第七口井的时候,也出了意外的,挖井队从早一直深挖到下午,都没有出水,挖井的人进去看看,都觉得没指望了。
当时,韩承的女儿再次下去看了,韩承的女婿紧跟着他女儿后一步下去的,外面的人等着等着,没有等到他们两人出来,却神奇的等到了更多的地下水冒出来。
说来也奇怪,被地下水吞进去的韩承女儿女婿,这样离奇失踪了将近两个月,他们家里都给两人办了冥婚了,结果,两人却在冥婚后的第二天一大早,离奇的活着回来了。
这件事当时轰动了全县,县尊还亲自主持了他们两人的婚礼,李家更是出钱替他们两家操办了婚礼,还为他们在清河镇摆了一天的流水席。
虽然县尊跟韩秀才家口径一致,韩家从未说水井是他们家帮着找的地方,县尊也没有说水井是靠着韩家找到的。
但是,县尊为何要给韩家如此天大脸面?不就区区一个秀才么?即便秀才的女婿天赋不错,十五岁就通过了童生试,但却是一个倒插门的女婿,不堪大用,韩家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县尊如此看重?
小的不才,多嘴了!”
杜其渊之所以敢如此抖露县尊的功绩虚假,不是因为不怕县尊,而是因为更怕太孙,事实上,杜其渊内心深处,豪赌了一把。
若是太孙信任县尊的话,根本不可能避开县尊到自家来询问,既然如此,自家何需替县尊遮掩?
若是能让太孙满眼高兴,说不定便是自家一飞冲天的时机,自家最得意的外人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嫡长孙。其实自己最为得意的,却是自己的嫡长孙女。
孙女虽然才十四岁,但从小培养的好,不仅仅身段圆润,颜容娇媚,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能,本来是想用这个孙女,联姻李家的。
但是,太孙若是能看上自己孙女,哪怕是做个太孙的贴身丫头,自家从此也必将富贵不可云。
“那你说说,为何嵩山寺如此多的信徒?这些年嵩山寺有何地方值得本地百姓如此信奉的?”孟直敬见太孙一个眼神,就知道应该问什么。
“嵩山寺?小的也活了快一甲子了,嵩山寺前些年,一直不温不火,但就在十几年前,嵩山寺一初大师收养的弟子,莲净师傅长大成人接待香客之后,本地的大姑娘小媳妇,就跟着了魔似的,信奉起来嵩山寺了!”
太孙听着杜其渊的话,想到了自己见到的那个面容惊人的师傅,不由得也信了此话。
却是,有如此惊人之容,也难怪本地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心痒难耐,时不时的借口上香来看一眼的心思,怕是比比皆是。
看来,这嵩山寺还真是徒有虚名,不过是靠着皮囊,欺世盗名而已。
罢了,原本还想带着一初大师回宫的,可若是没有半点本事,在法泉大师眼里,可是立刻就要现行,让皇爷爷觉得自己办事不力可就不好了。
至于是谁找到的水源,对自己来说,并非重要,宁阳县县令敢用一个女人,也是他的本事,能让人家心甘情愿为他所用成功抗旱,也算他的政绩。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自己还是懂的。
不过,这几天,自己还是要亲自去看看这两处地下水,看看此处是不是外人传说的那样,是得天独厚的福泽之地。
当天晚上,太孙从甘泉湖的那个水井处回到杜家休息的时候,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居然这么多人信奉山神?
嵩山连绵几个省府,到了本地人眼里,那嵩山山神竟似专门保佑他们似的?可笑的还有本地人今天下午跟自己说,若非山神保佑,哪会从地下冒出来这么多水救活庄稼?
“太孙,杜其渊带着他的嫡长孙女来了!”孟直敬平铺直叙的回禀,心里早已将杜其渊鄙视到尘埃。
竟然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带着自己亲孙女前来伺候太孙,图的什么,谁不清楚?尤其是在太孙即将休息的时候,小地方的人,为了富贵,连脸面都不要了。
“哦?既然有心伺候,那就见见吧!”太孙不咸不淡的回答一声。
这些天若非累了,也无需自降身份的见这样的女人,这小地方能出什么样的美人?即使长得好看一点,空有皮囊,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不过,若是勉强能伺候自己,也可以将就用几天,但杜家若想将他们家女儿贴在自己身上,那就是找死了!
知趣的话,伺候之后,自行了断或者出家修行的话,自己也不会亏待了他们杜家的。
庆武的皇上,土匪出身,但做了皇上之后,却极为看重出身,连着皇上生的子女,无一不是看重身份地位的。
是以皇上的嫡长孙,太孙,李志,即便有这等需要,也不愿意随意用一个身份低下的女人。
杜其渊还不知道,自己送孙女给太孙享用的时候,其孙女的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面了。
“思思见过太孙!”清脆的声音,略带着磁性,光是听着声音,太孙李志发现自己,竟然起了反应。
身着高贵华丽蚕丝里衣的李志,缓缓转身,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女人,容颜如玉,看过来的双眸,清纯中带着惹人怜爱的魅惑。
阅女不少的太孙,一眼下来,便得知此女并非凡品。怕是天生眉骨。心下当即有了一试的意思。
杜思思成功留了下来伺候太孙,孟直敬却是冷眼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找死的女人,可怨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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