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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洁一回国就跟朋友合伙,在XX街开了家茶楼,投的钱不算多,装修什么的却很别致古朴,开业以来生意也算不错。
这天下午,当忙得有些晕头转向的沈洁,看清熟悉的久违的面孔出现在茶馆,不由怔了一下。
“阿洁?”对方更是一脸诧异,忍不住激动的情绪,微颤着半天才挤出这两个字。
曾经伤她至深的前夫就那样陡地站在她眼前,她收拾了一下感概万分的心情,平静地微笑:“老纪,好久不见。”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时间的洗礼,她本以为看到他,心中还会激起万千波澜,结果有的不过是因突如其来的遇见,而造成的些许的烦乱罢了。
纪泽面对思念已久的前妻,心中则有数不清的话想说,最终只艰难地扯出一句:“的确很久不见……你,还好吗?”
说来前一阵子,纪泽在一次酒会上无意间碰到老同学老曹。
两人闲聊了会儿,老曹忽然眼眸闪亮道:“老纪,你知道昨天我在路上看见谁了吗?”
“谁?”纪泽漫不经心地反问。
“你前妻沈洁。”
闻言沈洁的名字,纪泽情不自禁心中犹如翻江倒海,顿了顿,才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老曹:“你确定没看错?”
“我跟阿洁也是多年的老同学,怎么可能认错人,我还上前跟她聊了几句,错不了的。她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现在自己做点小生意。你也知道我这人很八卦,就忍不住多问了她一句,是不是跟现在的老公一起回来的,结果她说她老公不久前去世了。哎,真是可怜……”
纪泽深邃的眼眸深如海,忍不住打断道:“好了,老曹,我还有点事,咱们改天再聊。”
“哦,好。”老曹意识到自己多嘴,尴尬地颔首。
获悉前妻的消息,纪泽内心无比复杂。
他明白当初沈洁做出那样的抉择,都是拜他所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想过她应该早已改嫁,或许已与他人育有可爱的子女,如今得到证实,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于是,他选择落荒而逃,可最终也没能躲得过命运的安排,在这样明媚的午后,与曾魂牵梦绕的前妻意外重逢。
“你也看到了,我很好。”沈洁笑得得体。
“你……没怎么变,还是跟当年一样美丽大方。”纪泽微抿了抿唇,试图选择一些恰当的词汇。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服老也不行,自然比不过灵灵的清新亮丽……”沈洁的语气透着调侃,嘴角随之微微翘起。
“灵灵?”纪泽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你跟灵灵已经见过面了?”
沈洁没有否认,点了点头,笑容深了一些:“前不久偶然遇到的,后来灵灵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去看灵灵,正好碰见阿琛回来,当场被扫地出门,想想还挺狼狈的。”
“你被阿琛赶了出来?怎么会这样?”纪泽蹙了蹙眉。
“他对我有所误会,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说起来毕竟是我丢下他在先,如今得到这样的‘款待’我也无话可说。”沈洁嘴角一抽,故作轻松地说。
与此同时,纪宇琛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定定地喊道:“爸。”
“你来了?”纪泽沉吟一声。
纪泽已经很少过问集团的事,最近都是在老宅侍弄花草,这天出门办了点事,顺便叫来有些空闲的次子纪宇琛喝下午茶。纪泽先到的茶楼,刚找到清净的角落落座,便遇见前来接单的沈洁,早把儿子随后会赶来的事抛之脑后。
“这位是?”纪宇琛将视线好奇地转向一旁的沈洁,愣了愣,眼神随之迅速冷却下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放肆。”纪泽听闻此言,忍不住皱着眉头,呵斥道。
“你们慢慢聊,茶很快就会端上来。”沈洁神情自若,语毕,缓缓转过了身。
“爸,到底怎么回事?”纪宇琛面色阴沉地直视父亲。
“我从你妈那里了解了上次她在你家的遭遇,我为养出你这么个好儿子感到羞耻。”纪泽此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没有妈,那个女人从来没尽过母亲的责任,凭什么让我叫她一声妈?”纪宇琛不屑地冷哼。
纪泽静默,最后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叹气道:“阿琛,是你误会你妈了。”
当年,纪泽年轻气盛,酒后与公司的女职员意外发生关系,对方背着他生下一子。直到孩子三四岁,孩子母亲得了绝症,临死前才将儿子送到了纪家。
当时的沈洁已身怀六甲,面对丈夫的私生子,几乎当场昏了过去。
纪泽与沈洁的感情向来都很好,因此,沈洁才更加无法接受深爱的丈夫的背叛,生下腹中的胎儿没多久,毅然决然决定离婚。
沈洁脾气很倔,还患有轻度抑郁症,为了不刺激爱妻,纪泽忍痛答应妻子,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暗暗决定等妻子的气消了再商量复婚的事。毕竟两人有共同的孩子,他觉得等妻子想通了必然会回到他们的身边,没料一等就是几十年。
这些年来,沈洁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是从未愈合的伤口,每每稍微触碰,必会重新开始淌血,疼痛难耐。他本能地选择了逃避,很少提及沈洁的事,却浑然不知,因而在儿子心中加深了对母亲的误会与怨恨。
“您的意思是说,我哥是,是……”纪宇琛瞪大眼睛,惊讶地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