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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向暖习惯的时间点醒来,床边已经没有人了,她迷糊着起身,只见半开放的厨房里,易宁绪正微微低头,搅拌着锅里的稀粥,头发微微凌乱湿润,显然是刚刚沐浴过,此刻显得性感不羁。
向暖站在原地,有些呆滞,又觉得这样的场景看着太过温馨,不忍心去打扰,不知道她就这样看了多久,只听见易宁绪微微扬眉说道:“快点去洗漱,马上可以吃饭了。”
“哦。”向暖想自己此刻表情肯定很傻,她愣愣的点头然后去盥洗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热水拍了拍脸蛋,还好,气色不是很差,白皙的脖颈延伸下去是带着吻痕的肌肤,此刻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用温热的水简单的淋浴后,整个人精神好的很多,将头发稍微擦干,易宁绪已经将早餐摆到餐桌上了,早餐非常丰盛,小米粥,培根,三明治,以及易先生的爱心煎蛋。
时间还很早,所以韦恩还在睡觉,两人默默的吃饭,不过大多是易宁绪看着她吃,然后自己喝水。
趁着向暖吃饭的时间,易宁绪检查她的行李,另外又给她准备了很多东西,其实向暖平日里都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倒是又被他塞了不少东西。
向暖离这里不算远,因为在村落里,下火车后需要转几趟车,这来来回回的颠簸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
易宁绪送她去了火车站,临走前又嘱托她,有什么事就给自己打电话,向暖满口答应,最后又被他给狠狠的抱在怀里,他突然有些舍不得她走。
“早点回来吧。”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向暖点点头,周围有不少的人看了过来,她边走边回头,看着他高挑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瞩目,清冷卓绝,自成一格。
向暖向来知道这个男人是极英俊的,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岁月留给他的只是日益深化的男性成熟魅力。
过了安检,在候车室等了将近半小时火车缓缓的到来,向暖随着人流,检票上车,火车上人很多,向暖调好闹钟,便靠着座位假寐。
等到再次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去,向暖看了看时间下午六点过,在火车上买了份快餐吃掉,给易宁绪打了电话报平安。
向暖开始无所事事,看着手表的秒针一下一下的转动,心底焦躁不安,或许这便是人常说的近乡情怯。
下火车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在小镇的旅馆里住下,简单的洗漱后跟易宁绪打了电话,然后又跟韦恩说了几句。
韦恩很想她,讲电话时还在抱怨,“向暖姐姐,你早上走的时候怎么不叫醒我?”
向暖不由失笑,故意说:“早上你睡的太死了,叫你你也不答应。”
“是吗?”韦恩摸了摸鼻子悻悻然的说,于是电话又被易宁绪给抢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外面下着小雪,天气有些寒冷,路面湿滑,等向暖到了村子前下了车后,雪已经停了下来,山路湿滑泥泞,她穿的长靴上已经沾上不少泥土。
在路边弄了个树枝条将泥土弄干净,看了看前方,轻轻叹口气,山路悄寂,泥土路一到下雨天便不好走,此刻连人都看不到一个。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从山腰爬到山坡上,向暖是抄的山上的一条近道,她已经很多年没走过,可是小时候的记忆却还是能让她很清楚的分辨出方向。
走了四十多分钟后,她满头大汗的站在一家破败的土瓦房前,院子里因为长久没人打理,已经长满了杂草,现在呈现出枯黄衰败的景象。
屋檐上的瓦片也稀稀拉拉的没剩下几张完整的瓦片,泥土砌成的房子已经开始皲裂,就连看着都觉得摇摇欲坠。
向暖鼻子一酸,忍不住想要哭了出来,有一种近乎逼仄的感情在心底不断发酵,她到底还是没忍住眼眶一下就泛红了。
随后又凭着记忆到了父亲的墓前,父亲当年走的匆忙,幸好有乡里邻居帮忙将父亲埋葬了,墓地因为没人打理,坟头已经长满了杂草。
向暖将包里买的冥币拿了出来,用打火机点燃,稍许时间便化为灰烬,不知道父亲是否有怪过自己。
她知道父亲不喜欢提起母亲,那个她从未蒙面的亲人,所以她从不开口问一句关于母亲的话题。却也知道,母亲在榕城,可是这么多年,她从未遇见过她,或许真的是没缘分,这么多年,她告诉自己已经不重要的,就算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又或许她根本不应该再去打扰她。
她在墓前站了许久,直到听见有个中年妇女用方言问她,“你是哪个?”
向暖慌忙的擦了擦眼角,然后又笑着说:“这是我爸,我回来看看他。”
妇女身上背着一个背篼,里面装满了牛草料,听向暖这么说,惊讶的打量着她,有些激动地说:“你是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