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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郡王毕竟是男人,步伐还是比较快的,很快就走了过来。
文郡王和女眷一向都保持很远的关系,不过这里面,他唯一熟悉的人,也就是萧紫语了。
所以文郡王很是热络的跟萧紫语打招呼。
“语儿,我来给老太太请安。”文郡王浅笑道。
文郡王的笑容是很有吸引力的,让人看着,心都跟着颤抖起来了。
萧紫语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看着文郡王这个样子,他们两个就好像熟的不行了,其实文郡王看着也是一个比较高冷的人,怎么现在看上去,倒是这个样子的呢?
萧紫语很难去解释了,索性也就不解释了。
“祖母在正房,郡王请。”萧紫语很客气的说道。
文郡王不知道萧紫语为什么会对他的态度有些疏离,他们恳谈的那一次,让文郡王已经把萧紫语当做是自己人了,起码当做是知己了。
不过文郡王还是很不错的,也没有在过多的追问,直接就进去了。
文郡王就是这样的个性,熟悉的人,自然会打招呼的,可是不熟悉的人,自然是一句话也不会说的。
荣敏有些神情落寞的看着文郡王的背影,文郡王好像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到她身上,真的是让荣敏有些受伤的。
文郡王进去之后,萧紫语也引着荣大太太,荣二太太几位往里走了。
正房里,文郡王逗得萧老太太开怀大笑。
文郡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辈分却比萧紫语等人高了一辈,当然,这是没有公开的,但是也是公开的秘密了。
荣敏和萧紫语走到了一起。
其实萧紫语看的出来荣敏的欲言又止,荣敏心里还是对文郡王有所期待的。
荣大太太,荣二太太都上前去给萧老太太请安。
萧老太太对这两个侄媳妇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并不是特别的喜欢,也不讨厌,荣大太太和荣二太太其实也都还是挺会做人的。
早年间,因为荣老太太的缘故,萧大太太是真的不喜欢荣大太太,不过后来看着荣大老爷和荣大太太夫妻二人过的倒是也不错,也就慢慢的放下了成见,但是前头有荣老太太的例子,来往的还是不密切。
荣二太太的性子,是跟萧大太太有些相似的,都是武将世家出来的姑娘。
荣二太太的娘家却不如莫家显赫。
荣二太太反倒是和萧大太太的关系不错,萧老太太大概早些年让萧大太太伤透了心,所以一直对荣二太太面上也是淡淡的,并不是太过于亲近。
一大家子人都在一起说话,萧紫语和萧紫云是晚辈,自然不会上前凑趣儿了。
文郡王也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有些不太合适,也就准备告辞。
萧老太太忙唤道,:“语儿,去送送。”
萧紫语自然应了一声,忙起身相送。
文郡王倒是也没客气,和萧紫语一前一后就走出去了。
“好些日子不曾见你了,这些日子可好?”文郡王很是熟络的问道。
萧紫语笑了笑,:“还是老样子了,郡王呢?最近怎么样?”
文郡王的口气有些伤感,:“还能怎么样,不过就是那个样子吧,不好不坏的过着呗。”
萧紫语能理解,文郡王现在过的日子,也的确是有些寂寥的,他不愿意娶亲,从来都是一个人过日子,时间长了,心里也会有种伤感的感觉的。
“你有没有想过娶亲?”萧紫语忍不住问道,其实这句话问的是有些多余的,但是看到荣敏少女怀春的样子,萧紫语就有些心软,况且荣敏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如果跟文郡王在一起的话,说不定还是一段良配。
“不娶了,没什么意思,如果遇不到一个倾心喜欢的,娶了又有什么意思呢?可是即便你遇到了,你却未必能娶得到。”文郡王很平静的说道。
萧紫语一向都很聪明,心也比较敏感,她抬头看着文郡王,:“郡王说这话,可是心里有了中意的女子?”
文郡王笑了笑,:“语儿果然是聪慧,怪不得宇文墨这小子被你吃的死死的,我的确有了中意的女子,也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却注定得不到,因为并不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所以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文郡王一字一句的说道。
说的萧紫语心里有些发颤,也不是萧紫语想多了,实在是文郡王说这话的口气,让萧紫语不得不多想。
“郡王说笑了,既然一开始知道是没有结果的,还不如放弃,对不对?”萧紫语问道。
“对,如果一开始就注定是错的,是没有结果的,我自然是不会说出来,肯定是要永远埋藏在心里的。”文郡王说的十分的肯定。
萧紫语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完全能明白文郡王的意思了。
文郡王果然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不会给人增添一点儿麻烦和负担。
“语儿,我和宇文墨的关系,你可能不太能够理解,他是我的知己,虽然按照道理来说,他是我的晚辈,我也年长他十几岁,可是在我们心里,我们就是生死兄弟,你能理解吗?”文郡王突然问道。
“恩,我明白,郡王对待阿墨的情谊,我都能明白,郡王是个什么人,我心里也清楚。”文郡王的人品真的很好,尤其是经历了醇亲王的事情,萧紫语就更加的明白了。
“在你面前,我也不想有什么隐瞒,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不好,也永远没有认祖归宗的机会,宇文家永远都不会有我的存在,其实这对我来说,倒是也无所谓,毕竟我对先帝,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况且我都没见过先帝,对我来说,陛下才是长兄如父,从小,我就跟着母亲生活,我母亲带给我的条件并不是很优渥,但是母亲却对我期待很高,请了很多师傅来教我功课,礼仪,看她的样子,是要将我当做大家公子来培养的,其实那时候的生活条件远远达不到这个水平,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省吃俭用的做这些没用的功课,知道陛下找到我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身世竟然是这么的不简单。”文郡王的神色有些忧郁,其实文郡王也未必愿意去回忆你过去的生活。
“陛下找到了我,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非常的欣喜,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母亲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我出生在宫外,出生的时候,自然是没有记档的,加上先帝已经过世,虽然我母亲有先帝当年送的信物,但是对于皇嗣鉴定的严苛,你也是知道的,我注定无法认祖归宗,当时我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因为我只是一个私生子,陛下未必将我瞧在眼里,可是我却没想到,陛下排除万难将我接回了帝都,并且还给了我郡王的身份,连我母亲也有了诰命,虽然不能认祖归宗,但是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文郡王一字一句的说道。
萧紫语从来都没想到过文郡王会对自己说这些,不管怎么说,萧紫语都认为,文郡王的身世,大概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能公开的对别人说出这段往事,文郡王的内心也算是很强大了。
我刚进帝都的那几年,虽然陛下对我是万般的回护,可是还是有很多人瞧不上我,觉得我是私生子,而且还是一个十分不确定的私生子。
我母亲拉扯我长大不容易,而且外头的风言风语直指她,她终究是个没福气的人,回了帝都两年,她就病倒了,然后再也没有起来,缠绵病榻了几个月就去世了。
“母亲死后,我伤心难过了好久,幸好陛下对我好,陛下一直都在鼓励我,并且说,他是我的亲人,他会永远保护我这个弟弟。”文郡王说的眼圈儿有些红了。
看来泰和帝对于文郡王的影响真的很深。
“陛下是第一个带给我温暖的人,而宇文墨是第二个,宇文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般半大小屁孩,他见到我的时候,很天真的唤我,皇叔?”文郡王大概永远都忘记不了宇文墨的那真诚的眼神吧。
皇宫里的人,表面上对他客气,但是背地里,没有人能看的起他,就是觉得文郡王的血统不纯。
宇文逸,宇文仲,宇文鸿,这几个人,就更别说了,每次看到文郡王,都躲得远远的。
因为他们都感觉,文郡王即便是得到了泰和帝的认可,也只是一时的,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早晚会被泰和帝厌弃,如果谁跟他交好了,这不是自降身价吗?
萧紫语笑了笑,:“这的确是阿墨能做出来的事情,阿墨被母妃教的很好,从来都不会带着目的去跟人结交,这一点我自愧不如。”
萧紫语对宇文墨的了解,不单单是源于现在,尤其是上一世的交锋,才让萧紫语很是了解宇文墨。
宇文墨不能算的上是一个好人,但是却真的有自己的底线,即便是耍手段,那些下三滥的,他也不会去做。
“是,所以这个帝都,真正带给我温暖的人,不多,陛下,阿墨,老太太,老六,寥寥无几。”文郡王说道。
文郡王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人,过去谁对他好,他都一一记在心里。
“好了,咱们就不要在这儿怀缅过去了,你赶紧的去前头吧,今儿可是我们家的好日子。”萧紫语笑着说道。
“也是,我拉着你说这些做什么,都是过去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了,我先走一步了,你也忙吧。”文郡王自然知道萧紫语今日不清闲,也就不继续拉着萧紫语说话了,转身去了前头院子里,一般男宾客都是在前头院子的,除了关系特别好的,进来给萧老太太请个安,自然也是要赶紧的离开的。
萧紫语看着文郡王走远了,也打算回去,却听到背后荣敏的声音响起来,:“亲王妃,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萧紫语转头看着荣敏,荣敏咬着唇,似乎很是难为情的样子。
“走吧,去那边儿说。”萧紫语也能猜得到荣敏想说的话,自然也是无法拒绝的。
萧紫语拉着荣敏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坐了下来。
荣敏咬着唇,低着头,没有开口说道。
萧紫语却说道,:“你刚才一直跟着我和文郡王吗?”
荣敏一开始摇头,然后想了想,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荣敏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什么,我能理解你。”萧紫语并不在意。萧紫语看着荣敏,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荣敏,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是很难控制的,这一点,我明白,但是荣敏,你不要被蒙蔽了心智,不要做出一些连你自己都觉得看不起自己的事情。”萧紫语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让荣敏心惊不已。
萧紫语仿佛能看透荣敏的心,荣敏有些羞愧。
“亲王妃,我并没有。”荣敏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荣敏,咱们还是表姐妹。”萧紫语直接说道。
荣敏豁然抬起头,看着萧紫语温和的神色,心里安定了许多,没有刚才颤抖的那么厉害了。
“谢谢你,还把我当做姐妹,我其实刚才就是一时糊涂,我不会把你们刚才的谈话内容说出去的。”荣敏小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喜欢文郡王,可是荣敏,文郡王并不想娶亲,刚才,你恐怕也听出来了吧。”萧紫语解释道。
“恩,我听出来了,而且我也看得出来,文郡王喜欢的人是你。”荣敏苦涩的笑了笑,说道。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文郡王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我也知道。”萧紫语的语气依旧很轻松。
“我都明白,可我有些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其实我第一次见到文郡王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虽然我知道,他的年纪比我大好多,可是我一点儿都不在意,反倒是觉得是我自己配不上文郡王。”荣敏直接说道。;
“荣敏,你别这么想,其实也并不是这样子的。”萧紫语看的出来,荣敏是真的喜欢文郡王的。
可这世界上,唯有感情的事情,是无法勉强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勉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