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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川陕、湖广、两广几个大省的驻军奉令入滇黔平叛,其中取决陕西驻军太远,四川被调了三镇大军直击昆明;湖南的两镇绿营西进贵州;广西也派军北上。
前文提及,在攻下昆明城时,兴华军早有派张铁军率一部分“李定国”师的大军北上准备迎击川军。
川军本就有优良传统,不说抗日时川军的保家卫国,穿着草鞋饿着肚子出川抗战,就是明后期时女将军忠贞侯秦良玉,她是唯一一个史上封侯的女将军,就是武则天都及不上她的风采和气节。都说明朝女人地位低下,满州姑奶奶们都瞧不上汉女,但就是明朝出现这样的文武双全为国死战不降清的女英雄,光辉事迹永照史册。那些历史上马上长大没有汉女矫情的满洲姑奶奶出名点的不是在后宫里服侍烂黄瓜就是清亡后当上卖国贼遗臭万年。
这些都说远了,现在入滇的是四川中西部的几镇大军,和秦良玉当年的抗清的川东石柱军关系不大,不过兴华军还是对川军有一丝说不清的好感,可能是南洋军校的军官们都听过玉尧描述曾经的川军吧。
张铁军已经布局很久了,设了重重陷阱和伏击点,主场优势尽显,打得四川过来的绿营军胆寒。
川军陷入包围后,“李定国”师的人向川军招降,绿营的普通兵卒毕竟都是汉人,在面对死亡时听说投降还有“弃清降汉”的理由,大部分都投降了。
而湖广的军队入贵州,“金凤凰”师就佯装“望风而逃”,清军士气大振觉得反贼根本是乌合之众,一心追击,一步之差,清军就不得不安兴华军的剧本走了。“金凤凰”师本都是游击队出身,就带着清军在贵州省内十万大山里跑。那些山寨的人民背地里大部分都是“勾结叛逆”的或者说他们的子弟就是“叛军”的主要组成部分,“金凤凰”师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清军想要集中兵力进攻,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等清军想要休息,他们又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
比如:那些本就生长在虫瘴之地的本地人,放些蛇虫鼠蚁到清军的营地扰乱,在水源中下毒;还有些少股渗透侦察人员晚上时轮流在人家营地附近放鞭炮,吓得清军起来几次,一晚几次这样搞,清军根本没法睡觉。
清军士卒被弄得疲惫不堪,经验表明那些化整为零的“兔仔子”反贼都是精兵中的精兵,熟悉地形善于伪装,要跑也跑得和他们“老子”一样快,清军追是追不上的,追上去多半会中陷阱或地雷。所以,后来清军听到动静就开始叫骂。
“反贼,你有种出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军爷我操/你/奶奶!”
如此种种,不堪入耳。
如此拖拖拉拉,清军疲惫之极,还是带兵的提督有顿悟,一为打算以消灭反贼为第一目标,二不赶到昆明去捉拿反贼头子立首功,他终于明白其实贵州他们已经完全是“客场”,打算反打占住“空城”贵阳,稳扎稳打。
“金凤凰”师的人也看出他的目的,于是开始反击蚕食,一个像是以前一样的夜晚,但是“金凤凰”师的主力已经悄悄集结。当清军又听到鞭炮声时,一个个骂着反贼有完没完,提督大人总觉得不安下令打起精军,以防反贼突袭。但是,狼来了太多次的清军兵卒,他们的心理不是单纯的命令可以改变的,懒懒散散打着哈欠。
在鞭炮响了七八次,清军们都已经把鞭炮当催眠曲了,就在凌晨四点来钟,人最困倦之时,兴华军发起了一次进攻。几个先锋连队带兵穿插清军营地几个来回,装着□□的火/枪,一般不开枪,遇到弱困慌乱的就上前捅,遇到强者就三人背靠背打,真危险打不过就开枪。
清军也有火铳营,那领兵也把总也算有些素质,面对兴华军的部队还排成了队列,但是兴华军一看不对马上化整为零,营地混乱火铳队怕误伤自己人也不敢乱开枪。
这一骚扰战直到突击队烧了清军已经不多的粮草,兴华军又如兔子般跑了。清军见此状,大骂“臭不要脸”的反贼。
到湖广入黔的清军死的死、伤的伤,残军也终于投降了。
两广清军则分水陆是沿西江溯流而上,云贵广西山路不好运粮草,但是有水路就方便多了,还调来了几门大炮。
郑永华率“游子”师阻击两广清军又是另一回事了,“游子”师多半是广东人下南洋的,而两广绿营清军也多是广东人,乡音见乡音,难免生出几丝奇怪的情感来。
清军既然发现了反贼自然是咬着不放,想要除掉对方,他们的目标不就是消灭反贼吗?
于是兴华军就不远不近的引着他们,到了兴华军早就准备好的防守阵地后,兴华军就“死守”要道,怎么也不让清军能再进一步了。
刚开始清军也用上点大炮,但是兴华军很会利用这里的地形,效果不大。清军的武官们觉得有限的大炮不是用在这种地形场合的,不想浪费,后期也不怎么用。
于是,两军就这样互相防备对峙着。
有时就隔着个小山头,两军就互相喊话。
清军对于这么不要脸却又真有些本事的棘手反贼很上火,开始时是喊:反贼大逆不道、快快投降饶你小命、不然诛尔等九族之类的。
但是冷不防“游子师”的人会喊:“清军的兄弟,你是佛山人吧?我也是佛山的客家人,一听你口音就是佛山人。”
“……”
然后,兴华军一个个喊起来,有的说是江门的,有的说是韶关的,有的说是潮州的。
刚开始清军对着兴华军这样的style非常不适应,但是久了,那些广东佬清军兵卒听着乡音和兴华军描述的家乡风貌也会回应了。
一直僵持对峙,就天天互相喊话,清军将领下令不准和对方反贼喊话,兴华军喊着没有人应就又会骂起来,直到清军广东人又骂回去。
然后,兴华军又哈哈一笑,说:“xx的兄弟,听不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鞑子的大官把你杀了,觉得好生对不住你。”
清军喊:“老子命长着呢!你小子都没死,怎么轮得到我?”
清军将领觉得这样拖着不是办法,想要进攻对方,但是他们的防守和逃跑功力都不错。结果清军一路龟速,天天“被迫”和兴华军大嗓门“聊天”。
兴华军的广东籍人又说起广东的美食起来,那是有节操的吃法,没节操的吃法,这些广东仔谈起吃的还能停,一连谈了两天,各方牛都吹上天了。
到第三天,兴华军居然在自己山头做起说过的某些吃食来,香气直飘到清军的地盘上。
清军前方那些人早和兴华军的一些喊话人“混熟”了,骂道:“卧/操,你们那边的,他妈的做什么好吃的?!”
兴华军喊:“你那狗鼻子闻闻,闻出来,就分你点儿!”
“是梅菜扣肉,妈的,闻着那么香,肥而不腻,你们的火头兵行啊!”
兴华军:“谢谢夸奖,你还真是狗鼻子!昨天我们师长让杀了几头猪,又找后方百姓买了点梅干菜送到前线来了,嘿嘿。”
然后,兴华军招呼几个喊话熟悉的清军同乡,说打了那么久,大家都是广东人,广东人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请他们过去分点肉。
那些广东清军口水都流出来了,普通的绿营士兵的待遇哪有几顿肉吃?再说,出来剿匪那么久,除了河里抓点鱼、山上偶抓点野味,缺酱少盐的吃了,嘴巴都淡出鸟来了。有肥而不腻的梅菜扣肉,一个个眼睛发绿。
一个外委把总也是广东人,这些天的“打法”他也看在眼里,他就令手下的几个兵去兴华军那边看看。兴华军真要诱敌深入虎穴,他们抓着几个小卒子也没有用。
于是,那几个广东人去兴华军营地了,见着了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几个兴华军的“大嗓门”。兴华军装扮新奇,但是个个精神抖擞,过来拍拍清军的肩膀,笑着说:“今天师长没命令,只要你们不打,我们也不打,好不容易遇上同乡,先去吃饭。”
本来,几个清军还害怕他们下毒,但是兴华军先吃过的,他们实在饿了,拿起碗筷就狂吃。
吃完后,兴华军也敲打着碗,哼起广东小调来,那几个清军也跟着打拍子哼着。
最后,吃得满嘴油的清军带了点饭菜回到自己的阵地……
这么奇怪的“打法”一直延续到另两路大军投降,兴华军就冲那些两广来的清军招降,遗憾的宣布:他们不降,兴华军也不得不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