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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奕看赵氏脸色不好,心里更是难受,道:“姑母,我知道太妃娘娘爱重槿儿,必然不会舍得瑾儿屈作侧妃,但是槿儿若嫁去岭南王府,却如何能阻止得了那白家小姐为侧妃?当年昌华长公主殿下都阻止不了。”
赵氏咬着牙,良久才道:“你槿妹妹今日刚回来,你去看看她吧。”
赵承奕谢过赵氏告退。赵氏看着赵承奕的背影,慢慢眼泪就忍不住滑了下来,林嬷嬷上前递了帕子,安抚道:“二夫人,这事还没有定下,您也不必太忧虑了。”
赵氏擦了泪,摇头道:“这事如何能改?不为着别的,为着柟姐儿和他两个孩子,我也不能拒绝姑母。可是,我真的是心疼槿儿这个孩子,她,她的命怎么这么苦。”说着,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林嬷嬷叹息,这话委实不好再劝了。
因着阮安柟的事,她们家夫人连顺国公府世子夫人郭氏都得罪了,还好二小姐阮安檀立得住,又已经生了嫡子,还有顺国公老夫人护着,倒也不是特别难过。那顺国公府二房的独子却又对七小姐情有独钟,令得顺国公府二夫人对自家夫人都成见颇深,若老夫人去了,自家夫人哪里还能得到娘家什么支持?
安槿当然没觉得自己的命有多苦,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但其实她一点也不排斥嫁给萧烨,反正都是要嫁人,她也没觉得有谁比萧烨好的。更何况岭南风气开放,女子可读书为官,男女之防没那么重,想逛街就逛街,想出去游玩就出去游玩,比这京都好多了。
还有最重要一点是,安槿想念自己的家乡了,她前世便是岭南沿海一带出世长大的,她想再回那边看看,总觉得靠得近了,就能找到一些心灵慰藉似的。
不过安槿现在烦恼的是,赵承奕又来找她了,每回她回家,赵承奕都会找来,真是让她烦恼不已。她真想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当然了,如果是这张脸,那还是算了,她也爱惜得很。
赵承奕看着安槿戒备的看着自己,心里又疼痛又苦涩,可是他看着安槿明明熟悉的面孔,却也越发的觉得陌生,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活轨迹的不同,让现在的安槿和前世早已截然不同。
“我年后就要去边关参军了。”赵承奕打破了沉默,道。
安槿一愣,参军?二舅母怎么肯?
“二舅母同意了吗?”安槿问道。赵承奕是二舅母庄氏的独子,那就是她的命根子,如何会放他去边关打战?
“她还不知道。”赵承奕摇头,道,“不过祖父已经同意,母亲她反对也没有用。”
安槿又是一阵沉默。虽说赵承奕是庄氏的命根子,但两人的关系非常差,几乎是互不说话那种。安槿估计这两人关系不睦,她贡献也不少,虽然真是不关她啥事。
“槿儿,如果你不想嫁给萧烨,我可以带你走。”赵承奕突然道。
安槿愕然,她仔细看了赵承奕几眼,然后摇头道:“我是愿意嫁给他的。”她不想跟赵承奕解释什么,她也没必要跟他解释,直接拒绝了让他死心就好,她不喜欢歪缠。
赵承奕知道安槿会拒绝他,但没想到安槿拒绝得这么直接了当,这么伤人。而且他也不懂为何安槿只是在九岁的时候和萧烨相处了一段时间,为何就那么直接认定要嫁给他。
他脸色黯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道:“你只是几年前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却又为何如此肯定要嫁给他?他都快要娶岭南世家白家女为世子妃了。”
安槿静静的看着赵承奕,慢慢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我和他自然会处理,但是我却是不可能跟你走的,一来我对你无意,二来我堂堂正正,为何要做苟且私奔之事。”就算我不嫁给萧烨,跟你私奔算毛啊?我脑袋又不是有病。
赵承奕看着安槿,一时心神恍惚,他忍不住伸手就想抱住安槿,却被安槿闪开。
安槿冷冷的道:“你走吧。其实你说我和萧烨只相处过一段时间,如何肯定要嫁给他。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却从来也没有真正接触相处过,你却为何又如此执拗,你根本并不了解我,恐怕你喜欢的那个人也并不是我,而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而已。”
赵承奕如遭电击,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槿。
安槿撇过脸并不去看他,赵承奕看着她的侧脸,美丽而又坚定,他心里一直爱恋着的那个安槿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她永远微微低着头抿着嘴温柔的笑,而不是高仰着头,眼神坚毅,态度果决。
赵承奕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他想,也许前世根本就不存在,而是他做的一个荒诞的梦?他走到门口,却还是忍不住回头,道:“如果有一日,你需要我,我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的。”
安槿没有回头,她其实也有些不忍,可是如果不可能,她越不忍越拖沓,其实对所有人都是伤害。
晚上安槿和姐妹们一起陪赵氏用完晚膳,赵氏却留下了安槿,说好久不见她,想好好和她说说话。
安槿想到今日来找自己的赵承奕,却不知母亲是不是为此要和她说话,她知道,母亲一直舍不得自己嫁去岭南。
赵氏看着眼前清丽绝人的少女,竟是有些恍惚,一刹那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的女儿长大了,竟是生得如此美丽,容色比阮家甚至赵家任何一个女孩儿都出色。不嫁去岭南王府又如何?想到柟姐儿当年婚事的一波三折,没有赵太妃护着,现如今恐怕也不知有多少人会盯着槿姐儿。
“母亲?”安槿见母亲只是看着自己出神,并不出声,便轻声唤道,“母亲是不是精神不太好,不若今日早点歇息?这几日接近年关,必是极辛苦的,而且后日父亲就要回府,母亲明日还要打点,还是早点歇息吧。”
赵氏醒过神来,摇摇头,拉了女儿在榻上坐下,温声问她:“在宫里,太妃娘娘待你可好?”
安槿笑道:“母亲,这话你都问了千百遍了,太妃娘娘待女儿自然是极好的,我想嫡亲孙女也不过如此了。”说到这句不禁想起自家的嫡亲祖母阮老太太,这祖母如果是像阮老太太那样,也好像门槛有点低。
赵氏握着女儿的手,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否知道太妃娘娘的打算?”
安槿挑眉,她啼笑皆非的看着赵氏隐忍怜惜又内疚的目光,道:“母亲,这个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猜到了。”
赵氏一愣,安槿反握住赵氏的手,柔声道:“母亲,您不必替我难过,这是我自己愿意的。我看过很多地理志,也读过很多人物传记人文历史书,其实心里对岭南一直很是向往,您知道,我喜欢作画,喜欢出外游玩,却无奈困于深闺,去岭南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赵氏只当女儿是安慰自己,这个女儿最小,却向来是又懂事又体贴,总是她照顾别人多些,连柟姐儿都放心把自己的长子扔给她养。
她摸了摸安槿的小脸,叹息道:“槿儿,你自来极有主意,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说出来,母亲总会试着想办法。”
腊月二十五,阮二老爷阮恒智回府,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阮安桐的未婚夫苏文焕。苏文焕今年十六,去岁回乡参加乡试,得了临州的乡试第一,成了大齐朝去岁年纪最小的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