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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文昊闷闷地出了翰林院,方才同僚还在与他说笑,都说他身为广平侯府三爷,居然委屈在翰林院作了个从五品的侍读学士,何况他本就文采出众,做的一手好制义文章,又是进士出身,怎么能屈居在这翰林院做个两袖清风一肚子酸文的闲差。
跟着薛文昊的长随薛兴在翰林院门前墙根下坐着晒太阳,见他出来了,脸上还带着气,忙站起身来拍拍袍摆上的灰,笑着迎上前来:“爷现在就回去?”招呼人把牵过来。
薛文昊冷哼一声,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就往前走了,薛兴忙骑马跟上,心里暗自嘀咕,只怕三爷又听了什么闲话,自家爷生的仪表堂堂,又是个有才学的,偏生当初侯府被夺了爵,只得在翰林院谋了差事,又娶了沈氏夫人,爷自然是不满意的,现在侯府复爵了,哪里还肯再将就着。
薛兴摇了摇脑袋,可怜三夫人了,只怕爷未必肯再容她了。眼看着薛文昊走得远了,薛兴忙跟了上去。
一直到了广平侯府府门前,薛文昊才下了马,将马鞭扔到迎上来的仆从手中,大步向着府里走去,他现在满心愤懑,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三爷。”他经过府门前时,却听到一声怯怯的唤声。
薛文昊疑惑地转过头,看见广平侯府侧门旁立着位年轻女子,一身寻常花布棉裙,素着头脸,发髻上半点钗环也没有,只有手上戴着个银镯儿,样式也不时兴了,只是容貌姣好清秀,望向薛文昊的目光中带着点羞怯,又波光潋滟,看他看向自己,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那云娇雨怯般的神态叫人看得心生怜惜。
“你是……齐家娘子?”薛文昊愣了愣,想了一会才记起来眼前这个是谁来。
齐娘子敛衽作礼,给薛文昊福了福:“三爷。”
薛文昊倒还记得这位齐家娘子,只因为她是沈氏的同乡,她的父亲齐光儒也是保定府的六品府丞,所以她自幼便与沈氏交好。齐光儒也算一名能臣,前些年提拔到京都做了户部主事,只是在京都五品的主事实在算不得什么,还得打发上头应酬同僚,齐家过得还不如在保定府。沈氏嫁过来之初,齐娘子也过来拜访了几次,后来也不见什么来往,倒是薛家复爵之后,齐娘子来往得更勤了些,都是来探望沈氏,薛文昊每日在翰林院当值,只是见过一两次,也都是在东厢房,匆匆一面罢了,难怪面生。
薛文昊忙道:“齐娘子不必多礼的,你是来见沈……夫人么?”
齐娘子从身后小丫头手里拿过一只漆木食盒,微微低垂着头,轻声地道:“听闻三夫人这几日身子不好,我特意备了些参汤送过来。”
薛文昊看着她乌黑的发鬓上连一支发钗也没有,纤白秀气的耳垂上也只是插着根茶梗儿,连对银耳坠子都没有,空露着娇弱纤直的脖颈微微低垂着,让人有忍不住要呵护的想法。
他回过神来,轻笑道:“那你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你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