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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下一秒,都有可能会发生很多种开始,也有可能会出现很多种结果。
而此时此刻,厉从善百感交集,他觉得他跟路绵之间的感情终于尘埃落定了,心里头只有满足,快要溢出来的满足。这跟之前路绵说喜欢他时候的心情又不大一样,没办法形容,反正就是全身心都升华了一个层次。
满心满眼都是她,回操场的步伐是飘的,多走两步就能飞起来。
站军姿时候看她;走方队时候看她;吊单杠时候看她。
当厉从善的这个状态保持一个星期以后,全z大的学生都看出来了,风言风语更是在学校里头传了开来。不过他无所谓,反正从曾经到现在,他眼里能看见耳朵能听见的也就只有路绵,更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和目光。
可路绵护短,旁人说她闲话没关系,但要说厉从善那是万万不行的。偏宋中镛大意被抓了个现行,在路绵面前调侃厉从善戏称他为迷弟,她二话不说上去就把宋中镛揍老实了。
宋中镛抱头痛哭,直喊路绵应该改名叫“路硬”。
话音未落,反又被厉从善教训一通。
郑袖还在旁摇旗呐喊,宋中镛只觉生无可恋。
而沈云开也挺出人意料的。
他从被厉从善打伤后,就请了假没露过面,校方没有出声,这事儿应该是瞒下了。
虽然路绵不知道沈云开为什么没有借机闹一回,可他几天没出现,自己轻松不少,面对他时候总有些窒息的感觉。
就这么无惊无险,迎来了军训开始后的第一个周末,同样也是宋中镛的生日。
周六,宋家早早地派了车子来学校接人。
晴空万里,马路上没什么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出了城区。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看着窗外的景色从高楼大厦变成高矮不一的树丛。而后车子又沿近郊公路行驶十几公里,接着盘山而上拐过了几道弯,终于到达目的地。
下车后,郑袖对着古色古香的宋宅惊叹了一声,“没想到啊宋大钟,你竟然是个富二代。”
宋中镛谦虚道:“过奖,过奖,家父略有薄财。”
厉从善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他虽不精通玄学,可也能看出来屋主对这房子的风水是下了心思的。又看到紫檀木门额上书“宋宅”两个斗大的古体字,大门两旁是汉白玉雕的麒麟,门口槐树粗壮挺拔,这风格不像是生意人家,倒有几分书香门第的意思。
路绵看着门额恍惚了片刻,她认出来这是宋徽之的字迹。
“怎么了?”厉从善问,前边宋中镛已经带路往里走了,路绵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没……没什么。”路绵回过神,“我没记错的话,宋徽之的家门口好像也有这么两个玉麒麟,还有一棵两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老槐树。”
厉从善说:“没错,当年你还拿龙雀刀削过槐树。”
路绵也想起来了,笑着说:“我没拿刀削他就不错了。”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
“早忘了。”路绵有点不好意思说,其实当时她是以为宋徽之带着厉从善去喝花酒,气急败坏去找他算账,结果在差点把他家给拆了以后,才知道原来是一场乌龙。
为了打消厉从善的怀疑,避免他继续追问,她表情故作正经地转移话题,“走走走,进去看看。”
厉从善了然一笑。
宋家很大,庭院间的格局又十分相似,乍一进门那感觉就跟进了迷宫似的。
宋中镛带着郑袖走在前面,一边走还一边给她介绍他们宋宅的文化底蕴,《老子》、《庄子》、《周易》里的内容信手拈来,听得郑袖一愣一愣的,连带看他的眼神都不大一样——从前看他是重度智障,这回好转成轻度的了。
厉从善和路绵跟在后面,这宅子的飞檐翘角,短亭长廊,无一不勾起他们在大秦的回忆。
恍如昨日。
凉风习习,鸟语花香。
路绵小声问:“怎么样,有没有看出点什么门道?”
厉从善信步悠哉,“看出来了,宋家不是一般的有钱。”
庭院里的花花草草不是普通的品种,屋里的陈设摆件也都是有年代的,宋徽之的后代可要比他们当年两袖清风的祖宗过得滋润多了。
路绵掐了把他的腰,“谁问你这个了?!”
呼吸微微一紧,厉从善突然间难以保持镇定,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