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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奇怪了。
褚直望着手上书漫不经心道:“我说了人家不稀罕,非要给人家银子,看看……”
二娘对春燕道:“你再去跑一趟,问问他有什么事儿,只要不杀人放火,我能满足他的就一定满足他!”
外头妙菱几个都趴在墙上捂着嘴笑的肚子疼。
一会儿春燕又回来了,她强让自己做出吃惊的模样:“少奶奶,那厨子太大逆不道了!他、他……”
“他怎么了?说呀!”
“他说天冷了,让少奶奶别一个人睡在榻上了,要跟三爷睡在一张床上才好!”
外头丫鬟笑成一团。
妙菱再也忍不住,隔着墙喊:“少奶奶,您今天喝得那锅鱼汤就是三爷做的!”
见二娘又尴尬又不信的站在那儿,褚直叠起腿:“好了,都出去罢。”
丫鬟们声音渐渐远去,二娘站了一会儿,也不听褚直跟她说话,抬头一看,他仍旧坐在椅子上看书,烛光给他的五官镶了一层柔光,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不太真实的美感。
“想睡觉就到床上去,你睡里边,我睡外面。”
二娘就不知道他这种不抬头就能知道别人在看他的本事是怎么练出来的。
她毕竟不是不讲理的人,问他:“真是你做的?”
厨子抬起头,眼里盛满了笑意:“是我做的,喜欢喝明天还有。”
二娘看了看床,走过去把三两银子放在他书上,叫/春燕端水进来洗漱了。
反正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真做了,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一夜无话。
两个人都是睡觉老实的人,谁也没有谁打搅到谁。
次日,二娘就发现肚子已经不疼了,她身子一向好的很,不过这并没有影响红豆鲤鱼汤再次出现,也没有影响她再次喝光。
毕竟,味道真心不错。
不过这个麻烦刚过,另外一个麻烦就来了。
她也不能完全责怪褚直把她给抱了回去,毕竟当时她疼的站都站不稳。但却没想到隔天的小报头条竟然就是这件事情。
二娘爱看小报的原因就是上面有很多八卦,但自己成为八卦的主角,而且评论十分不好,感觉就不是很好了。
什么麻雀变凤凰,一步登天之类的先不提。单是抨击她虚伪做作,来个葵水就能让世子爷做牛做马,世子爷尊严何在,天底下男人的脸往哪搁,女人都骑在男人头上了,要夫纲何用的文字就洋洋洒洒有三千余字!
底下还特邀了对燕京权贵世家了如指掌的风流书生仔细分析了褚直的身体状况,认为如此下去,褚直最多能活到今年过年就不错了。
春燕见二娘把小报揉成一团扔进纸篓,劝道:“少奶奶,这都不算什么。前头那个朱世华,仗着自己会写两篇狗屁文章,上书圣人燕京封锁街道,不准女人出门,谁出门就抓谁。”
“结果呢?”这大约是九月份之前的新闻,她没看到过。
“嘿嘿,结果第二天小报就登出了朱世华跟他儿媳妇通/奸,被大家骂了个臭死。”
二娘:……
真小看了这小报的威力。
“还有严亭……”春燕的声音小了点儿:“圣人特别宠信严亭,大家心里都害怕他又没什么办法,上次他勾结林允陷害了一大批忠良,小报上就刊登了一篇圣旨,骂严亭是奸邪小人,祸害了大熙的江山社稷,还说已经把严亭给抄家问斩……”
“结果呢?”
“结果当然不是真的,但大家都很高兴,很多人都买鞭炮庆祝,最后严亭专意在咱家花月楼请了二十多桌,那一次可没少赚银子。”
二娘:……
大熙是个好朝代,虽然皇帝不是什么前无古人的明君,但朝政把持在内阁手里,权利甚至大过皇帝,内阁里文臣又居多,所以风气才如此开放。
听说内阁大臣里不少都是妻管严,这是题外话。
那小报据说是几家书社联合印制,因为大多数是这种八卦,不涉及党派国策,所以几经抄收,照样死灰复燃。
架不住老百姓爱看啊。
也是燕京繁荣的象征,肚子都吃不饱的话,哪有闲心关心这些。
二娘烦心倒不是因为自己成了八卦,而是这八卦是怎么透出去的。
二门换轿子,轿子抬到会春堂,门口抱到屋里,统共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
“唉,叫敛秋出来,咱们一块走走。”褚直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吃了饭就没见人了。
春燕见她气色不错,也没拦着。
敛秋听见二娘找她,激动的立即扔了柴火,脸都没擦跑出来了。以后她再也不敢笑话褚直了。
二娘本来是为了散心,结果一出会春堂还不如不出。
遇到的每个人都“热心”的跑过来,问她好些了没有,她今天倒是把国公爷的九房小妾全认完了。
“怕是老太太和太太都送了补品,姨娘们怕老太太怪罪,怎么也得来看望您一回。”春燕道。
其实一大早就有几位姨娘过来了,不过褚直说不放一个人进来,春燕便把人打发了。
二娘一想起来老太太送的那堆跟小山似的补品就有些头疼,为什么里面会有好几根虎/鞭?
“算了,我们从那边小路过去。”二娘收回思绪。
绕过去是那天找到褚直的锦鲤池,旁边有假山,是个僻静的地方。
到了地方,三人心想总算找到一个无人打搅之处,没想到刚在亭子里坐下,就听见一阵笑声。
“见过三嫂。”褚良钻出来对着二娘插烛似的一拜。
这厮人高马大的,穿着生怕别人认不住来他的孔雀蓝织金妆花锻袍,腰上系着一根上次见过的金厢碧玉带,五官倒也端正,但凑在一起味儿就变了。
且说褚良也在打量二娘,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比上次见的时候又白了几分,穿着藕荷色织金褙子,显得面若粉团,娇嫩异常。
褚良一时忘了上次就是二娘打落了他一颗牙,不等二娘回答,凑近狎昵道:“三嫂,您一个人在这儿看鱼呢?多无趣啊。”
春燕立即喝道:“六爷,我们不是人吗?”
敛秋戒备地看着褚良。
褚良嘿嘿一笑:“狗奴才,我跟你主子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是吧?三嫂,让这些狗奴才滚到一边儿去,六弟我陪您看鱼。”
见二娘被骇的面无表情,褚良又挤了挤眼:“这样就没人说你欺压三哥,让三哥活不到过年了。”
二娘吓的往后一退,拽住春燕和敛秋道:“走,我们不看了。”
褚良见她吓得落荒而逃,高兴地大笑起来。
离开锦鲤池一段距离,二娘停了下来,摘掉头上的发钗递给敛秋,把春燕的褙子反穿在身上,又用一条汗巾蒙住了脸。
褚良正在得意地看鱼,脸上忽然挨了一巴掌。
他连人都没看清,又挨了一巴掌。
接着“啪啪啪”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春燕和敛秋不放心偷偷潜了回来,这时反而为褚良担心起来。
最后一巴掌,褚良面朝下趴在了地上。
二娘这回没打眼,只是打脸,不过估计褚良的眼也得几天睁不开。
两个丫头眼冒亮光地跟着二娘回了会春堂。
那边褚良刚刚被玉斗发现,忙不迭地叫了王培把人抬回去,尤姨娘急的死命哭嚎,一面叫人去给太太报信,一面问褚良是被谁打的。
褚良压根没看清是谁,第一个巴掌就把他打晕了,后面头就跟陀螺似的。但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
胡太医来看褚良,也吓了一跳,险些没认出来这个肿得跟猪头似的人是褚良。
唯有王培长了个心眼,问褚良之前见过谁,褚良人前不好说他调戏了褚直媳妇儿,等人走了,关在屋里大着舌头费劲说了。
但他自己也不相信啊,那时候明明把顾二娘吓跑了。
虽然是个庶子,罗氏还是放在了心上,等褚陶回来,特意给褚陶讲了一遍。
可到哪去捉那个人呢,褚良连人也没看清。
外面闹的鸡飞狗跳的时候,二娘正躺在床上敷珍珠粉面膜。
是真的珍珠粉。她看见老太太送来的一匣子跟面一样的粉末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知道春燕说了才知道这是珍珠粉,一内服,二外敷,不但养人,还可以美白。
说实话,二娘对白不白的没那么敏感,但褚直白,她黑,站在一块跟两个人种似的,为了大家的眼睛,她就试上了。
褚直从外面进来,见她脸上覆辙一层白乎乎的东西一点也没惊奇,用手一捻道:“鸡蛋清加多了,下次可以加点花蜜,那个效果更好。”
二娘:……
褚直微微一笑,好像没看见她瞪他:“褚良是你的打的吧?下次用脚,别伤了手。”
又道:“我明天要出去一趟,下午回来。”